第61章 初见之地
阿塞尔从窗边走回座位，漫不经心歪头掰了掰颈椎，视线落在虚空之下的爆炸废墟中，
这片被反复轰炸燃烧过的土地中心焦黑一片化为蠡粉。
薄雪清清白白，一切都被掩盖得干干净净。
这片废墟早就被掘地三尺翻开反复寻找过，并没有阿塞尔想找的东西。
“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真正意义上的‘真相"，所有关于‘真相’的描述，都不过只是人类根据自己有限认知所做出来的猜测罢了。”
阿塞尔还是不相信，他要亲自下来找一遍。
阿塞尔扔给吉光一套防护服，“走不走？”
阿塞尔挑了一下眉毛，“去找你心心念念的老情人。”
二人换了小型飞行器，没有在政府军营地多费周章，埃塞尔带着他装模作样在地面上徘徊了几圈。
他支开了母舰，要陆之行先回去。
接阿塞尔驾驶小型着换了个方向直奔城里另外一个方向。
俯瞰城里曾经白色的建筑都灰蒙蒙，死气沉沉。
氚气灯不需要电力，在白日里不显眼，阴湿角落偶尔像惨淡的鬼火莹莹发亮。
吉光怔住，这是他和之海曾经的住所。
建筑已经破败不堪，但是房间犹在。
他们的飞行器也停在了那里。
“有没有发现这座城市毁了也根本不会影响世界文明进程，他们生死其实毫无意义。”
阿塞尔声音在空中来回飘荡，接着又像一根针刺到吉光身体里，不会死人，但是让他骨头缝都在恶心难受。
阿塞尔把最后一口雪茄烟雾喷到吉光脸上，
“忘记之海最挂念的可不是现在的你，你最挂念的也不是她。”
吉光侧目，双唇紧闭。
高楼之上的狂风把冰凌吹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小型飞行器停在碎裂还没修补的位置，正对之海的曾经的房间。
曾经一览无余的房间，现在被某种类似蜘蛛丝的东西轻轻蒙起来，在风中看似柔软，轻轻摆动，但是风进不去，雨打不湿。
“里头是什么？吉光甚至觉得自己手心潮湿起来，他暗暗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武器背带。
“我派出了七八拨人马都折在这里了。”阿塞尔神色阴郁。
“你们不是很擅长用中子弹把一切全毁了么。”吉光咬牙。
“你老情人我怎么舍得让她尸骨无存。”
阿塞尔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舱门，把吉光从背后踹了一脚。
吉光顺势跌入窗里，那些温柔的细丝状组织伸出无数触手，试探吉光的面部，手指，接着伸出更多的触手开始试图包裹他……
吉光在虚空里挣扎了片刻，他发现自己慢慢被那些丝状物轻轻拽到房间里，他很安全，于是平静下来。
吉光耳后的那个红色的小突起鲜艳欲滴，丝状触手一把伸进去，吉光闭眼，
“唔……”
他哼了一声，顺从地放下武器，整个陷入到那张莹莹白色的网里，接着网似乎吸收了吉光的血肉，每根脉络里躺着鲜红的血液。
“好……好！抓活的！”阿塞尔坐在飞行器外激动的面部扭曲。
“”收网！”
吉光被全部吸收进去的瞬间，他的换上的装备后背弹出了一个带绳索的挂钩，埃塞尔指挥其他对面全副武装把他腰部钩住，然后用飞行器蛮力拽他出去，放进了专用的隔离冷冻箱内。
就在阿塞尔的飞行器打算回去的时候，飞行器路过一片山丘，整个电路被破坏掉。
飞行器摇摇欲坠，由着惯性在空中滑行，对流层的强气流，吹得整个机身都在颤抖。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阿塞尔疯狂拉起操纵杆，这并没有什么用。
吉光背后那片红色的痣蔓延开来，在他身上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的细丝。
把他整个后背染红，之后便是机毁人亡。
飞行器失去了动力坠落在那片黑色的两人的初见之地。
吉光在黑暗潮湿角落整整躺了三天才被人发现。
阿塞尔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至于飞行器的残骸早就被作高品质废品卖掉。
吉光有一些恍惚，他所在的房间被刷成了黑色。墙上贴满上世纪的好莱坞海报。
房门打开了，进来一个编了满头脏辫的年轻女孩，她身材极好，全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活力，大冷天还穿着露着腰肢的背心，套了一件真皮飞行员夹克。
下面配了迷彩长裤和一双马丁靴腰肢柔软纤细。
“嗨！帅哥！”女孩把手里的一袋食物。“我叫娜娜。”
“你呢？”娜娜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
鞋子也脱下来往空中一踹。
“我……”吉光勉强想起身，但是……感觉右胳膊剧痛，电击一样的刺痛。
“你骨折了，别动，你叫什么？”
“吉光。”吉光盯着眼前的女孩，她应该没有恶意，他慢慢放松了警惕，躺下了。
“你不知道你在哪里吗？”
娜娜的脏辫五彩缤纷，她头发深棕色，皮肤蜜糖色，紫色胭脂。
一张又小又立体的脸，典型的拉丁美人。
“你把我衣服脱了？”吉光往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皱眉。
“那我叫你小光哥，你是政府军还是联合军？什么职位？有钱吗？”娜娜一张俏脸，问题很多。
娜娜看吉光羞涩到脸红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这是和玫瑰，之海和珍妮完全不同的女孩子。
有种杂草一般生命力。
“现在城里情况如何，每天唯一的一趟火车也停了好久。听说情况不妙，我现在都没办法上网了。”
娜娜掏出一包果汁软糖扔到嘴里，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闪烁，照在吉光身上，多了几分不真实。
这个男人很帅，身材完美，完美到不像自然生长的产物，她伸出手，不自觉地往他胸肌上摸过去。
“放开我！”吉光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娜娜缩回手，扔了一个软糖过去。
吉光手急眼快下意识把软糖接在手里。
娜娜又扔了一颗，吉光又迅速接在手里第三颗也是如此。
“你是狗吗？哈哈哈！”娜娜笑声清脆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