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循环往复
到底还有多少门才能到电力系统，最好能修复无线网络发射的部分，然后再扑阿诺德回到吉光他们的所在的地下通道连接处。
离救援还有16个小时。
夏目暴躁像只饿了很久的鬣狗，他一脚踹到小门卫的肩膀处，他侧躺下，流露出委屈的神情。
其实他还是一个少年，作为专用士兵的克隆人，他们不需要学习别的基础知识，从幼儿园开始他们就开始学习如何作战如何配合如何为了人类牺牲自我。
夏目又有一些后悔，他一把拉起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a911”
夏目一时觉得有点内疚
“你记得你父母吗？”夏目本来想换个话题，说出口发现那是个地狱笑话。
他们，就是“战争机器”，哪里会让他们记得父母是谁。说到底，以现在的技术，克隆人还是比机械人灵活精巧很多，不然他们早就被代替了。
a911其实比他高一个头，他挠了一下头发：“我不记得我父母是谁，但是我有很多兄弟，我们这一批有200个，除了中途3个练习出了意外的，其实我有197个兄弟，其中还有3个姐妹，我们天天同吃同睡，感情很好。”
说着他露出标准礼貌的笑容。
夏目突然觉得心里什么地方有点酸胀的感觉，这可不行，做人不能心软，他一把抽了自己一下。
但是，转眼间，夏目伸手把a911歪掉的帽子和补给小背包整理了一下说：
“咱们把门这样砸来砸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看看通风通道或者其他方法。”
夏目仰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我们不要走中间通道了。a911哎呀，你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费劲！
我说，你知道侧面有哪些通道房间比较大，能容纳很多人，或者通风口特别大的地方吗？还有其他一些隐蔽的安全通道吗？”
“我试试。”问a911别的不知道，问地图布局那是深刻在他们脑子里的首要事件，问他真的问对了。
他站起来拉着夏目就跑。
左冲右突，跑了整整三十分钟，包括爬了十八分钟的消防通道，十一二分钟的天花板换气通道。
他们到了一节巨大的换气扇所在的一个巨大的空间，风扇叶子缓慢地转动着，从地表的节能太阳能电灯散发暗淡的灯光。
斑驳光线落在夏目和a911身上，把他们仿佛切成了一块一块。
这里是我们的典礼会议厅，有时候也作为集体练兵的场地，据说，以前还放过一个机甲，那个机甲是全黑的十分好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
“给老子闭嘴！”夏目突然全身一凉，发出一声破音制止了911的啰嗦回答。
——他们眼前，血流成河，血腥味之浓重，让有鼻炎的夏目差点呕出来。
这里一个礼堂内，全部是手无寸肌肤的市民，他们尸体层层叠叠，堆满整个空间，进来的八千人应该都在这里了，他们的领口都有刚刚打了身体合格的标记。
每个人都被暴力射击贯穿而死。
这是夏目常用的武器，他知道。
有女人的长发从层叠的尸山中散落出来，因为他们的到来空气被搅动，头发在空中轻轻来回荡着。
a911觉得胸口一阵闷，捂住口鼻想吐。
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他就吐了一点点水。
“这里，离电力供应系统不远了。我们要过去吗？”a911的声音略有点颤抖。
“当然！”夏目拽着a911的领子退回到通道，最后两道门也懒得绕了，他直接切开踹开了那扇墙。
好家伙……里头被人剪破了好几根线，要断不断地耷拉着
随时随地都在短路着火的边缘，滋滋冒着火花。
同样，因贯穿伤倒地死亡的政府军不计其数，白金夹杂的军装被烧得狼狈不堪。
“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都是样子货。”
夏目脸冷得可以刮下一层霜，他突然发现通讯器隐约接通了，噪音很大，什么都听不见，这个时候还是基础设备好用。
过来缓慢，原路返回很容易，他们的脚步声在房间里走廊里隧道里发出寂静的回音。
没一会儿就到了通道和粉金交织的房间里，沉香的味道已经淡不可闻，阿塞尔应该几十个小时前已经离开此地。
a911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我不知道怎么过去，只知道窗帘后的位置就是应该是之海他们所在的中央实验室。”
夏目注意到窗帘边虹膜识别器，干瞪眼。他让a911也试了一下，还不行。
他往回直奔阿诺德他们所在地。
情况已经快失控。
一百多人的政府军，需要卡住几万人的汹涌人潮。
所幸通道里十分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
通道里阴冷潮湿，阿诺德每况愈下，他身体急转直下，发起高烧。
吉光在人群和阿诺德之间来回奔波，分发物资维持秩序，也是憔悴得不成人形。
他扛着一箱水正在往地上搬运，背后还有个挂件，夏目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格子裙的小女孩，一张脸黑黑的，眼睛圆溜溜盯着夏目和a911。
夏目接过吉光的水，拉上阿诺德，大概说明了一下他们在大礼堂的那边的所见所闻。
阿诺德表情变化不大，但是他也背后却已经冷汗直冒。
“确认电力可以正常运转？”
夏目对阿诺德点点头。
“走！”
“我们先去找之海、林博士和魏蓝天汇合。”
这里最熟悉地形的是a911，他带着众人一路狂奔。
他们气喘吁吁绕了好大一圈，终于跑回中央实验室，只有林琳和躺在椅子上沉沉进入虚拟世界的几个人，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之海脸色苍白，银白的头发汗湿成一缕缕的，看得出已经快虚脱。
她脱下笨重的头盔，一眼看到了吉光，他一手抱着穿格子小女裙的小女孩，一手扶着阿诺德。
吉光脸色有一些暗沉，黑短发下的黑眼睛闪闪发亮，艾米两条小胳膊紧紧抱着他脖子不撒手。
有一些陌生有一些熟悉，之海低头双手握紧头盔。
“我再试一次！”她声音略有迟缓但是坚定。
“这次我一定把他们带回来。”她接过头盔重新把电极贴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