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亡游戏
这间巨大的银灰色房间风格诡异，繁复的控制服务器密密麻麻布局整面墙，三面墙壁罗列了数百个人形大小的容器。
之海被淹没在这一堆设备和容器里，她所在的容器上面还没有盖上如同棺椁一般的透明盖子，头上也带着一些电容贴片和束缚带，她根本动弹不得。
之海的存在和其他那些被冻住的少女们没有任何区别，不同的是，她旁边有一只沉沉睡去的猫，这只猫还未拥有名字，阿塞尔叫它丑东西。
之海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既然刚才是梦，为什么这次就一定是真的呢
她渴望从阿塞尔的眼神表情里看出破绽。
阿塞尔取下手套，左手的手指一根根从下往上握紧手柄，最后，食指压在扳机上。
左轮手枪上，镶嵌的丝绒感蓝宝石来自克什米尔地区，这在上个世纪也是极少数贵族才能拥有的宝石，之海从阿塞尔的脸落到手指，最后又落到这把美丽得不像杀人武器的武器上，所有景象丝毫没有破绽。
他站起来，把枪递过去，之海想举起手，可是她的手上也贴满了束缚带和电极。
之海努力伸直几根手指，她眼睛里现在只有枪，可是她动不了，之海手腕扭动着，立刻就被勒红了。
阿塞尔等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直接举起左轮，拿枪对准了之海。
之海瞪着他，似乎在说：“这种猫耍耗子的游戏，我不怕。”
阿塞尔立刻又把瞄准镜对准了那只在沉睡的猫咪。
之海努力扭头看过去，猫毫无苏醒的迹象，她大喊：”我是之海！我们还要一起去找吉光，呜呜呜，咪咪，你快醒醒！”
阿塞尔皱眉觉得呱噪，起身用戴了手套的手去捂住之海的口鼻。
之海呜呜呜地挣扎着，张大嘴，一口把他的手掌侧面咬住，不等阿塞尔反应过来，又拼命用力咬下去。
血从之海嘴唇边溢出，阿塞尔愣了一下，大概05秒才反应过来，猛地收回双手！
“好的，就是这个延时反应，现在还在梦境里，不，可能阿塞尔把电极已经植入自己的脑部，所以这是大脑真实的刺激，幻境是假的，刺激是真的而已。”
之海嘴角一歪，呵呵笑出声，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喷到阿塞尔崭新的礼服上。
“你这个变态，有本事全都把子弹给我，欺负一只瘫痪的猫算什么！
你是变态都看不起的人渣，人渣里都不没人容忍你的变态！你这个反社会人格大垃圾！
你和吉光那么像，你也不过是个人形宠物，只不过吉光有我疼爱关心爱护！”
阿塞尔两眼微微眯起来，啪一声扣动扳机的声音炸在之海耳边，空的。
“啪啪啪”
连续三声空响炸在空气中。
之海有点兴奋，她继续大喊：“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副皮囊你抢的是谁的！吉光温柔乖巧，他的身躯健康美好，根本不会跟你是同一个原身克隆出来的！你不配！”
阿塞尔听到这句，总算是略微受了一点刺激，嘴巴憋了一些，斯文地把坠落到前胸的头发撩身后。
直接把扳机扣向之海，之海的胃部被炸开，里头是长久没有吃到食物的脏器，血汹涌澎湃的出来。
可是之海脑子很清醒地笑了。
似乎一点也不疼。
之海嘶嘶抽着冷空气，咬牙坚持：“这个血液喷射特效做得不赖啊～”
阿塞尔疑惑地看着之海，恼羞成怒。
“你怎么知道你还在虚拟意识里？”
之海轻蔑地笑起来，用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呵呵呵，因为，你玩不起，你是个懦夫！”
“？“
阿塞尔有点疑惑：“快说！”
之海从极度剧烈的疼痛中缓了一缓，回答道：“之前我不太知道你们军方的算法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人机结合的程度又到了什么程度，今天领略了一把，真是十分荣幸。”
她接着又舔了舔嘴唇，似乎十分干渴，
“所有的视觉效果，光线材质，反射动作，哪怕你瞳孔里的反光，倒影我的人影，我肉眼并没有看出瑕疵。
可是你们忘记了，人还需要吃饭和睡觉，这些植物神经控制的东西，你们做得还不够好，我大概算了一下我走1万步需要的时间，我走了一共大概五十万步。
然后算出来我已经在之前的黑暗里呆的时间，可是我根本就不饿！你们现在只能做到表层的一些刺激，正常的生理反应，似乎还没完全虚拟到位哎！
可能你们军方的设计还是不太行呢。呵呵呵……”
之海故意笑得很夸张。
阿塞尔倒也没有什么异议，继续问：“那你刚才第二次转场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之海咬了一下嘴唇，学着阿塞尔眯眼的样子也眯了一下，“你把我的猫唤醒我就告诉你。”
“……”
阿塞尔无语：“你明明知道你还在虚拟环境，你要它醒来做什么，都是假的。”
之海进尽了最大的努力歪了一下脑袋，学学阿塞尔的把颈椎掰响两声，继续说：“因为，我乐意。”
阿塞尔气结……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可以逗弄他。他们或跪地求饶，或临死不屈，或直接抢在阿塞尔控制他们身体和大脑之前自我毁灭。
就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逗弄他！
阿塞尔气到觉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塞进了蚂蚁，爬进爬出，让他全身战栗又难受。
“我可以有一万种酷刑折磨你。“
几分钟！就几分钟！就被眼前这个女人找到bug，并且不止一个，阿塞尔十分不爽。
他挥了一下手，自己身上的军装重新闪出马赛克光斑，片刻又恢复到整洁。
接着他按了隔壁容器仓的蓝色按钮，猫的意识渐渐恢复，它似乎有点茫然，然后它身上的束缚带也一根根按顺序从上到下松开。
“嗷呜!"猫长长的嚎叫一声，它的腿在虚拟空间里是完好的，它开心的一个蹬腿，闪电一般直接窜到阿塞尔身上，一个尖锐的前爪划过去，阿塞尔的角膜被划破，从眼皮到脸颊，深可见肉。
阿塞尔一声嚎叫，手臂在空中乱舞动，左轮掉在地上。
猫咪不依不饶，继续把他的脸抓了个稀巴烂。
这游戏没法儿玩了，玩不下去了。
阿塞尔十分恼怒，大吼一声:"退出！game over!"
天花板的灯光，美丽的恒河少女空空如也的眼球，之海烂掉的肚皮，还有那只有矫健后腿的猫，闪烁成晶莹的电子颗粒，消散，灯光重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