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睡美人
其中有数十具是穿了衣服的，经过特殊处理，并没有泡在液氮中，那股粘稠到恶心香甜直冲脑门，之海忍住想吐的恶心，这些人体都是美丽的异国少女，不是玩偶，胜似玩偶，诡谲美丽异常。
每一个，每一个都不一样。
静静地闭着眼睛，双手交叉静静放在胸前，下面是黑色金属形状和中世纪吸血鬼的棺材很像，里头装饰各异，有美丽的恒河少女耳畔是紫色睡莲，胸口抱着长剑，丰满的身材不着片缕。
其中一位东方的旗袍美人的额间的手推波一丝不苟，之海猛然回头，在粉色房间里快速搜索，果然，旗袍的玩偶和这所实验室的所有真人全部都能对上。
“是不是很好玩儿？”阿塞尔的鼻息直冲之海的耳朵，她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数日的昏迷滴水未进，她根本就承受不了，身体电解质开始紊乱，心绞痛更明显，膝盖支撑不住自己体重，任由阿塞尔拔住自己的头发，她眼神涣散，往下坠。
阿塞尔的声音还在回荡，你知道格林童话里的《睡美人》吗？
“睡美人是一个王后所诞下的睡美人。恨的女巫心怀嫉妒下了诅咒，公主会被纺织机的纺缍刺破手指而丧命”的诅咒作为礼物。紫丁香仙子把女巫的毒咒缓解，公主仍会沉睡，直至有一个真心爱慕公主的人前来献上亲吻，公主才会醒过来。公主十五六岁那年，一挨着纺锤就倒在了地上。诅咒成真。年复一年的过去，直至有一天，睡美人得到了王子的吻，于是她复活了。和王子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多好的happyeding!”
“不是！”
阿塞尔生硬尖锐的嘶吼。
“都是假的！”
”事实真相是，王子是个恋shi癖，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灵动的公主，那个躯体里的灵魂弱小，肮脏，脆弱，不值一顾，比病毒更虚无！
这世间没有比少女真实美丽的身体更值得人留恋的东西。
她不该有呼吸，她没有呼吸，躯壳就能永恒。永恒的美丽。”
阿塞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松开之海的头发，把她推到旗袍少女的面前，少女的皮肤泛着蜡样的诡异光泽，低垂的睫毛底下的眼球早就失去光泽，比黑市里的人造人更干涸，仿佛一个一个小小的黑洞。
之海努力挣扎着，短发挣开了阿塞尔的手指，她努力往角落里跑着，她矮小的身材根本跑不快，心脏也无力支撑她的剧烈活动，之海脚下一滑，她整个脸扑在一个透明的液氮罐上，冰冷刺骨，埃及服饰的少女灰绿棕的瞳孔低垂的俯视的角度，正好落到之海被压变形的脸。
仿佛之海在跪拜一个上古神明，少女目光悲天悯人又空洞无物。
就这摔倒的瞬间，之海胸口更痛了，她看着那空洞的眼睛，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遇见的吉光，第一次抱在怀里的瘫痪小猫，自己不能就这样晕过去。
之海颈脖后一痛，又被阿塞尔抓住后背的领口，他把她一手拎起来。
讥笑的语气让阿塞尔苍白的脸，有了几分扭曲：“你的身体本就随时消失。现在，你唯一拥有的一点可怜的记忆，灵魂，我也随时可以拿走。然后，你就和她们一样，美丽得如同神明，纯洁得如星尘。”
阿塞尔摸上之海的眼睛，绿色的，噙满眼泪，生动极了，这是任何建模软件任何相机没法儿拍到的生动。
太美了，这眼睛太美了。阿塞尔另外一只手，从之海的后脖开始摸索，层叠的蕾丝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莫扎特的音乐已经听不到了这里是各种电子仪器运转的单调的轰鸣。
他拉开隐形拉链，之海清晰的锁骨呈现在他手里：“你这种脂肪不多的身体最适合做玩偶的身体参考了。”
"骨骼清晰，我会把你做得很美的，它和你会一模一样，不不不，不一样，它会比你还要美。”
之海呜咽着确实感到了害怕：变态！死变态！”
阿塞尔眼神一凌。
点头表示同意：“确实，这样太变态了。”
他松开之海，把她扔在地上，不等她反应，直接一脚狠狠的踩上去，之海毫无招架之力，趴在地上。她能做的就是忍住不发出尖叫，让身后这个变态感觉更得意。
之海的双手想背过去挪开阿塞尔的脚，可是她的手如何能撼动一个成年男性的腿部力量呢？她两只手徒劳地在空中抓着和家里那只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猫一样，只是在他的鞋子上留下一点浅浅的划痕。
阿塞尔叹了一口气：“不好玩，不求饶，不给我下跪，不哭泣，没有美丽的泪水。身材也不够好，唯一值得我心动的就是你好看生动像星辰一样的眼睛。“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酒渍，嫌弃地用手掸了一下，似乎可以如同灰尘般掸掉。
他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口，可是本来领口的扣子就已经解开了。他用力地继续往下拉扯扣子，不一会儿，繁复合体的外套被他脱下来。扔在之海脸上头上，之海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阿塞尔又用上了老一套，他穿着高筒长靴的脚往下用力，之海终于忍受不住，发出幼兽般的哀嚎。
很好！很动听！
阿塞尔俯下上半身:"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宠物吉光怎么样了？"
之海紧闭双眼呜咽着，吉光，她的吉光，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呢？她突然觉得心脏痛不算啥，另外一种痛击遍全身。
背后传出脚步声，似乎房间里来了不止一个人，都是整齐清脆的皮鞋的声音。
“主人，军方实验室那边说的新来的实验体突变！”
阿塞尔动作一僵，停下了踩踏之海后背的动作，他似乎在默默思考如何恢复。
“你是说那个代号吉光的容器么？“阿塞尔还算平静，他仰头扭了一下脖子，脖子又发出咔咔的响声。
”是的，他的心脏本来已经被击穿停止跳动，他们打算解剖的时候，他心跳恢复了跳动，之前激光打击遭受的伤痕自己收缩消失，他的心肌有强大的修复能力，值得我们继续研究。“
阿塞尔的目光突然想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松开之海。
他直接转身快速冲出去。
边走边交代：”找人看好这个玩具，复活了？这下我可是有好玩儿的东西了。！先把那个容器冷冻起来！快！！“
阿塞尔最后的声音接近癫狂：”赶紧直接冷冻起来。他是个危险品，我要慢慢研究他！”
阿塞尔脚步声渐行渐远。
之海大哭起来，“太好了，吉光没有死，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