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判决陈奎
张县令看了眼身后的陈奎,脸上微微抽动,似是在纠结。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两位仙长辛苦了,把人押去衙门审问吧。”
随后陈奎便被押送去了衙门。
一路上,他连挣扎都没有过。
桃夭两人则被张县令挽留了下来。
“两位剿匪费心了,我张某人无以回报,只能替霜叶城的百姓谢过。”张县令深深地给他们鞠了一躬。
桃夭自认为担当不起,扶起了他,“张县令不必如此,我等本就是来为霜叶城百姓除去祸患,这都是我们应当做的。”
“不过有关于陈奎……我倒是有一话想要跟您私下说。”
张县令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桃夭便跟他借一步去了府邸内说话。
只是几人虽进去了,那些百姓却还围在县令府嚷嚷不休,一个劲地让张县令惩处陈奎。
“县令大人明鉴啊,那窝山匪害了那么多人,甚至连官府派去的人都敢杀,他们丧尽天良啊。”
“这种人绝不能留,一定要把那群山匪斩首示众。”
嘈杂的声音穿过厚厚的墙,传入里面的人耳中。
张县令摇头叹气,“我知道姑娘你让我来,是想为那陈奎求情,可……你也听到了。”
“他作恶多端,百姓不肯放过他,我作为县令,纵使有心报答两位的恩情,也是断然不可能徇私的。”
张县令脸上满是无奈。
显然他是误会了,桃夭让他借一步说话,是想替陈奎求饶。
“张县令,我懂你的为难,不过我并非此意。”桃夭只得解释清自己的目的。
“我确实不想让陈奎就这么被斩首示众,但他犯下的恶行也是实打实的,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张县令闻言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那姑娘找我来是为何?”
桃夭顿了一下,而后将陈奎的身世经历通通告诉了他,包括关于黑水的事情。
张县令听完后更是不可置信,“按姑娘所说,莫非那些山匪如此反常,皆是受了那黑水的影响?”
他神情恍惚地呢喃:“竟然会有这种能控制人心的邪物,我在皇城从未听说过。”
看到张县令如此不安,桃夭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
若是换做是她,忽然一日得知这世上竟然能有东西,让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也会异常惶恐。
于是她体贴地安抚了对方,“县令大人不必惊慌,目前我等也只是在黑风寨发现了那物的行踪,且山匪所受影响也不深,还算有救。”
“此物并非凡间之物,这次只是机缘巧合,不慎落入黑风寨人手中。”
听了桃夭的话,张县令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那便好,按姑娘所说那物应当已经被你们解决了吧,如此我便能安心了。”张县令自言自语道,模样很是庆幸。
想想也是,若是黑水大肆落入凡间,只怕这些肉体凡胎无法抵挡。
而在两人对话时,沈清辞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虽然没插话,但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在桃夭身上。
桃夭刚开始还能逼迫自己忽视掉,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渐渐无法做到忽略了。
她只得将视线投向了身侧的男子,忽然询问他,“你对陈奎如何看?”
沈清辞浅浅的眸光微闪,停顿片刻后说起另外一件事,“我送那些百姓回来时,发现他们的状态有些不对,似是受了黑水影响。”
这件事沈清辞没有告诉过桃夭。
因此桃夭听闻后,相当震惊,“这件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然而沈清辞黑黝黝的瞳眸注视着她,打断了她的质问,“那还不是因为魔尊大人不量力而为,差点把自己魔气抽干。”
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桃夭心虚地摸了摸鼻尖,略过了这个话题。
“那……他们是如何沾染上黑水的?”
沈清辞略一眯眼,道:“我怀疑是在地牢里。”
桃夭一愣,随后想起陈奎是想要让他们冷静,可被关入地牢后,那些山匪却莫名更加狂躁。
甚至后来就连她都差点压制不住,黑水对他们造成的影响。
这些当时并未去留意的小细节,此刻一一串联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猜测。
那间地牢绝对有问题。
“我得去找陈奎问清楚,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桃夭眉心紧锁。
张县令方才在两人中间听了一通,虽未搞明白他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但也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妙。
于是他当机立断道:“两位请随我来,我们这便去衙门。”
张县令随后便让人拉来了马车。
“嗯。”桃夭应了一声,上了马车。
几人很快便到了县衙。
陈奎已在大堂跪了有段时间了,堂上的人也已经废了好一番口舌,骂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直到看见张县令来,他才停下,起身讪讪地迎来,“县令大人怎么来也不差人通知一声,我好让人去接您啊。”
“这让您亲自过来,显得我们多失礼。”
“我此次来主要是带两位仙长来看你们如何判决陈奎的。”张县令摆摆手称:“所以那些虚礼就免了。”
赵廷尉闻言愣了愣,看着张县令身旁两个身姿气度明显与常人不同的人,吃惊起来,“这两位就是县令口中的仙长?”
“快快请坐,都怪老夫眼拙未能认出仙长,还请仙长大人有大量,勿怪。”
赵廷尉朝身后人连忙使了个眼色,让人端茶上来。
那态度叫一个殷勤。
沈清辞面容淡淡,倒是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有桃夭不太适应这样的对待,委婉推拒道:“大人别忙,我等只是来做个看客,判决主要还是看您。”
见桃夭不吃这套,赵廷尉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他混迹官场那么多年,对这些蓄意逢迎早就娴熟得不行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既然仙长都开口了,那废话不多说,开堂。”赵廷尉大手一挥。
周围两排人,用手里的拄杖笃笃地敲起了地。
县衙外一群百姓蜂拥而至,围在外面冷艳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