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画卷上的女人
魔族?
桃夭紧蹙起眉头,不敢相信地听着他说的话。
将百姓打成这样的,是魔族?
“你确认那人就是魔族的?不会出错?”阿沁连忙追问,满脸也都是不可思议。
桃夭临走的时候是有特地交代过魔族的人的,绝对不能做出任何侵扰人族的事情,可是现如今……
那个男子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因为失血过多,嘴唇都透着苍白,“我确定,因为那个人说,他就是魔族的人,并且他的黑色气息,真的很吓人……”
这些年虽然人族没有参与修仙的事情,但是他们却可以凭气息依稀分辨出魔族妖族与鬼族。
“不可能……”桃夭看着眼前的一切,握紧了拳头。
沈清辞在一侧开口,“先将这些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好。”
而与此同时,那个贴满了红色布条的大宅子里,聂山坐在木制的椅子上,闭着双眼听着外面的动静,满意地扬起嘴角。
与此同时,还在不断活动着手腕上的一串菩提。
身旁的妖族小厮笑着开口:“主子,一切都如您预料中的一样呢,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胡说。”聂山扬起的嘴角轻吐两个字,“这一切都是天意,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厮连连点头:“对,这一切啊,都是天意,而您只是顺天意而为。”
说罢,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笑了一下。
*
桃夭和沈清辞一同安置好了周围受伤的百姓,因为还在晋升期的原因,她忙活了许久,全身疲惫,就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人,要不你休息一会儿,这边有我和大师兄就行。”阿沁有些心疼地看着桃夭。
“没事,这么多受伤的百姓,只靠着你们三个也忙活不过来。”桃夭说着,又调动气息帮着百姓熬药。
听闻这件事,原本正在宅子里面帮着弄生辰宴食物的聂离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看到面前的惨状,紧锁眉头。
谢宴在一侧解释:“我们刚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百姓都说是魔族的人干的,可能有人在使诈。”
“怎么可能是魔族。”聂离看了一眼桃夭。
现如今魔尊不在魔殿,魔族人不可能有任何动静,更何况还是伤害人族的事。
“聂离,帮我弄一下吧,我……有些眼花了。”桃夭看着面前的烧水壶,却不知道为何眼睛当中有了重影。
“我来。”聂离走过去,帮着用气息烧水。
可是一低头,却看到桃夭的脸颊微微泛红,连眼神都有些迷离。
沈清辞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切,伸出手将手掌放在桃夭的额头,一股暖热的温度传在了掌心。
“你在发烧。”
桃夭听到他的话,抬眸,“怪不得,一直感觉头晕脑胀,就好像睁不开眼一样。”
这个她倒是略有耳闻,听说晋升期的人会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如若频繁地使用法术就会有一些不舒服的反应。
没想到,才忙碌了这么一会儿就不适应了。
“桃子,既然不舒服就抓紧回去吧,我看百姓也都差不多休息了,先养好身子才能抓到那个怪物。”谢宴在一侧开口。
“嗯。”桃夭看着周围,这个屋子里面睡着一家三口,他们全部都被怪物撕咬了一块肉,疼的满头大汗。
那怪物仿佛不是在进食,更像是在收集,收集不同人族的肉。
几人将最后一碗药也放好,最后走出了人族的院子。
然而,与此同时城西的另外一个村落,里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刺耳的惨叫声,不少孩子害怕地躲在自己父母的身后,眼神惊恐地望着站在村门口的那个怪物。
只见怪物身高八尺,手与脚都格外长,但凡被他看到的猎物,都不可幸免,而身后的尾巴很长,长满了毛发,足足有八根,还不断甩着。
他站在太阳下,时而是怪物形态,时而又会变成一个男子身形,但唯独不变的是,嘴里不断念叨着:“我要吃人,必须要吃够一百个……”
说着,他转身,猛然抓起一个正在跑着的女人,就这样硬生生撕扯下来一块血肉放在嘴里咀嚼。
“还差二十三个……我要来见你了,还差二十三个……”怪物不断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他一步步走着,走到了墙的位置,又捏起了几个人,仿佛捏起蚂蚁一样简单。
人们惊慌地乱窜,却有一个小孩子看到了从怪物身上掉下来的一个画卷。
那画卷很小巧,十分精致,被一阵风吹的刮开,就这样展开在了地上。
画卷上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女子眉眼如画,身上还穿着魔族的衣袍,旁边只写着两个字,魔尊桃夭。
看到画的小姑娘惊恐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然后悄悄躲在了草垛当中。
外面的怪物还在不断撕咬,直到血流遍地,他才总算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发现了地上的那个画卷,如视珍宝一样将它拾起,放在衣袖当中。
离开的时候,留下身后一条长长的血迹。
那个小姑娘这才敢颤颤巍巍从草垛当中走出来,看着遍地哀嚎的家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开口,声音颤抖:“我知道是谁派他来的了,我知道是谁派他来的了,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仙人,都是假的,她是……她是魔尊!”
*
日头已经完全落下,大宅子当中,桃夭正在侧身躺在床上,因为寒冷,所以盖了好几层的被子。
而阿沁则在一旁,不断用凉水擦着她的额头,神色有些担忧:“主人,你还好吗?阿沁没办法替你分担。”
“没事,就是发烧而已。”
桃夭勉强笑了一下,这种发烧在她儿时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不足挂齿,但可能因为晋升期的原因,才会如此难受。
说罢,她抬头看向窗户外面的景象,只见偌大的宅子里面摆着不少的桌子椅子,上面还有已经做好的饭菜,但是唯独没有人来参加。
也是,现在人心惶惶,哪还有人敢出门参加什么生辰宴,都躲在家里保平安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阿沁问。
“我。”
沈清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