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拼死护画
那是一幅山水画,上面画着的是飞流的瀑布,岸边还有一棵歪脖子的杨柳树,树下还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确实是好画,但桃夭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大师兄!你没事吧大师兄!”
是宋蝶蝶。
转身看去,她正眼泛泪花、担忧地看向这边,而聂离则跟在她后面,满脸的无奈。
“我可劝她了啊,劝她别来,但这丫头就是担心她的宝贝大师兄,说什么大师兄还在晋升期。”聂离耸了耸肩,最后那句话学着她的语气。
沈清辞看着宋蝶蝶,说了句:“我无事。”
虽说还在晋升期,但因为上一世的记忆,他也能够控制自己的身子,更何况在魔殿的日子,他也都在想办法恢复功法。
一个小小的堕仙而已,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没事就好。”宋蝶蝶擦了擦眼泪。
聂离看向桃夭:“你也没事吧,我方才看到这塔内的碗筷都是双人份的,怕是不止一个堕仙。”
“无事,你们可曾找到那些男子?”
聂离摇了摇头,“没有,四处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就差掘地三尺了。”
桃夭看向那个被修气紧紧缠绕的堕仙,她正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头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问道,“说,另外一个堕仙在何处。”
听到这话的堕仙肩膀耸动,似乎是在笑,随后猛然抬起眼眸,死盯着几个人开口:“另外一个堕仙,神通广大,他一定会过来救我的,我劝你们别自不量力。”
“来一个,灭一个。”沈清辞眼神冷厉,道。
堕仙听到这话,又开始笑了起来,自顾自地说着,“他会来的,他会来的……”
聂离看着她疯癫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又转身看向四周的画:“不得不说,堕仙就是清闲,还画了这么多画,我问问你,这每幅画上都有两个看不起脸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和另外一个堕仙啊。”
桃夭听在耳内,恍然大悟。
她总算明白为何觉得那画就是说不上的怪异了——
自己方才与沈清辞一起进来时,这塔内挂着的分明都是山水画,但不知何时却都出现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虽然看不清脸,却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这画还会动?
桃夭看了过去,慢慢走近伸出手,在手指触碰到画的时候,竟然像摸到了冰冷的水,让人浑身发颤。
霎时间,她仿佛听到了画内的声音,那是一个女子娇俏的撒娇声:“夫君,可说好了,要陪着我一生一世都不离开……”
桃夭正听着,突然感觉画似乎在吸着她的手指,力道巨大,就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走一般。
“凝神!”身后传来沈清辞的声音,拽住她的肩膀。
桃夭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被险些被画吸走,幸好沈清辞及时拉住了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画……”桃夭看着自己的手指。
沈清辞看了看四周整齐挂在墙壁上的画,又看向那个低着头的堕仙,开口:“你将那些男子,都关在这里面了,是吗?”
桃夭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震惊。
本以为她只是在用画怀念些什么,万万没想到关押村民的地方,就在他们身边。
可真是阴险。
听到这话,堕仙冷笑了几声抬起头来,眼神暗淡无光:“是吗?我可没有关他们,都是这群男人自愿的,他们自己不愿意出来,我也没有办法。”
聂离在旁边细细观察着一切,又看向木桌上的纸币:“这好像是画魂术,我之前捉到过一个妖族的叛徒,就是用画魂术吸食人的精气。”
“画魂术?那是什么意思。”宋蝶蝶问。
沈清辞也看着四周的画,接着聂离的话道:“用邪术让画中人活起来,吸引人族进入画中,让其沉浸其中,直到精气被吸食的一干二净。”
见诡计被戳穿,堕仙也不再隐瞒,“你们可真聪明,那又怎么样,这每幅画中我都画了一个绝色美人,是那些男人自愿进去的,如果他们足够爱自己的妻儿,就不会不愿出来,不是吗?”
她说着,情绪越发激动起来,手指咔咔作响,瞳孔发红。
随着她动怒,整座塔竟然也在跟着颤抖。
“糟糕,塔要塌了!”聂离反应过来。
桃夭看着四周抖动的墙壁,“快,将那些画全部拿走,每一幅都是一个村民!”
几人飞速跑动,将墙上的画取下。
“宋蝶蝶,你先押着堕仙先去塔旁的空地,快!”桃夭一边收着画,一边说道。
“哦哦,好。”
而周围的塔还在颤抖,周围的墙壁逐渐开裂,碎渣不断掉落,他们一层又一层,总算到了底层,也拿走了最后一副。
在三人跑出塔的时候,高高的塔已经在崩塌的边缘。
就在这时,桃夭却猛然愣住,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
方才进入塔顶的时候,她依稀看到堕仙还在画着一幅快要完成的画,那画上也一对儿身影。
说明,那里面还有男子。
“糟糕,还漏掉了一个。”桃夭转身看向摇摇欲坠的塔,握紧了拳头,调动体内的魔气,腾空而起。
她直直飞向顶层塔尖,想要从窗户处取来那副画。
“桃夭!你做什么!”身后传来聂离的声音。
空中的桃夭双手颤抖,她自从开始恢复魔功,还从未飞的这么高过,只能强忍恐惧,伸出手用魔气取画。
她的气息微弱,好在在坍塌的最后一秒,将画卷取出,放在了怀里,但不断掉落的碎石还是砸中了她的肩膀,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魔气微弱了起来,而她也从高空直接跌落。
“啊!”
她紧闭着眼睛,全身紧绷。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稳稳在空中接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眉头微蹙的沈清辞,他正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将跌落的她抱住。
最终,两人稳稳落地。
桃夭抱着怀中的画,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方才可吓死我了。”
看向沈清辞,清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发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透着严肃。
他开口,“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