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失去聂欢的代价
宋长延果然料事如神,在海上行走一天,夕阳西下,黑夜来临的时候。
江佑湛的特助阿立走了过来,对谷修说道:“谷医生,我们家江少有请”。
阿立这话一落,宋长延的脸色变了变,他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谷修收到了他的眼神暗示,心沉了沉。
阿立也是人精,自然是没有错过宋长延给谷修的眼神暗示。
他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谷修来到了江佑湛的面前。
江佑湛和白行川坐在椅子上,白行川看到谷修来了,站了起来,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谷修坐下。
谷修坐了下来,心里明知江佑湛的目的,可还是故问:“不知道江少找在下做什么”?
江佑湛没有说话,白行川沉声说道:“师兄,失忆针剂解药的配方交给我吧”。
“师弟,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我给不了,我知道我的做法不对,可我也是没有办法”。
“是因为宋长延吗?”
“嗯”。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救过我的命,我答应过他,为他所用”。
白行川听到谷修的话,差点气笑了。
“师兄,我知道感恩是美德,可你不能盲目的感恩,你知道宋长延对聂欢做了什么吗?”
“这,我不知道”。
谷修没有说谎,他得确是不知道,宋长延对聂欢做了什么。
“他逼死了聂欢的母亲,抢走了聂欢的家产,对此聂川的父亲都没有恨过他,因为他父母双亡,聂欢的父亲便对他视如己出”。
“他却利用聂父的善良,对聂欢做出这样的事情,抹去她的记忆,强迫她和他在一起,师兄你帮着她做这些,你觉得对吗?”
谷修愣了很久,许久以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不对,可我没有办法,我答应了长延,恢复记忆的针剂不能给你”。
白行川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谷修是油盐不进,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江佑湛的耐心消失殆尽,他站了起来,冷声说道:“谷医生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失忆针剂的解药给我,要么去死,你自己选吧”。
“我选择去死”。
“师兄,你把配方给我,我自己去配,这样你既能对得起宋长延,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怎么样?”
谷修的眸底划过一丝抉择和犹豫,看到他这个样子,白行川趁热打铁。
“聂欢还怀着孕,你忍心让他没有出世的孩子,和爸爸分离吗?忍心看着聂欢被蒙在谷里吗?师兄可以去报恩,但不能昧着良心去报恩啊”?
“别说了,我答应你”。
说着谷修把配方塞到了白行川的手里,并对白行川说道:“等到了项城,我离开了以后再用这配方,这样长延就不会误会我了,我此生也不会再来项城,我们各自安好。”
丢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看着谷修的背影,白行川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师兄不是穷凶恶极的人。
一定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难言之隐,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
拿到配方以后,白行川大致的看了一下,对江佑湛说道:“江少,这配方我看了一下,需要的配方轮船上没有,需要到京城现配,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
“项城没有吗?”
“没有,这种药剂太稀有了,我在京城也是偶尔得到,存放起来的,毕竟这算是禁药”。
江佑湛紧蹙英眉,面容一点点沉凝起来。
白行川自然知道,江佑湛为何而烦。
因为聂欢失忆一天,就代表她和江佑湛之间的隔阂多一天。
“佑湛你放心,到了项城,我便立马飞京城,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回来”。
“无碍,其实她不恢复记忆也好”。
听到江佑湛这话,白行川震惊极了,之于江佑湛来说,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最大的愿望,难道不是让聂欢恢复记忆吗?
怎么会说她不恢复记忆也好呢?
“佑湛你怎么改变想法了?”
“我没有改变想法,只是心疼她,那些回忆堪比挖心割肉,对于聂欢来说,再经历一次,我怕她受不住”。
宋长延愣住了,但随后又很是感叹。
江佑湛该多喜欢聂欢,宁愿自己承受被她忘记的痛苦,也不要让她难受。
爱是尊重,心疼,感同身受,由此看来,宋长延并没有多么喜欢聂欢。
如果他真的喜欢聂欢,又怎么会让她失去记忆,再承受恢复记忆的痛苦呢?
“佑湛,就算不用药物针剂恢复记忆,她看到某些刺激她的人或者物,也会想起来,就算那些刺激她的东西,不能让她恢复记忆,但是,她回到项城,问及聂夫人的时候呢?”
“你们准备怎么办?告诉她,聂夫人去旅游了,这样能欺骗一时,能欺骗一世吗?”
白行川说的对,可江佑湛还是不忍心,聂欢再一次去承受那些痛苦。
“等到了项城,问一下聂叔叔的意见,再做打算”。
“好”。
……………
谷修被阿立送回关押他和宋长延的房间以后,宋长延就一脸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逼你拿恢复记忆的针剂?”
“有”。
“那你给他了吗?”
“没有,我答应你了,怎么会给他呢?”
宋长延看着“完好无损”的谷修,有些不相信。
江佑湛为人心狠手辣,对待忤逆他的人更是如此,谷修没有把解药给他,他没有对他做什么,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看着宋长延怀疑的眼神,谷修的心里说实话有点打突。
“你没有给他,他没有为难你吗?”
“没有,白行川是我师弟,他想要对我对手,被白行川拦了下来”。
“白行川是你师弟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这,长延,这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白行川知晓恢复记忆针剂的配方吗?”
“我不知道”。
谷修这一句不知道可气坏了宋长延,他想说什么,被陈章拉住了。
轮船在海上行驶了几天,宋长延的心愈发的不安。
害怕到项城,害怕面对现实。
这期间他和聂欢没有见过一次面,他想要见面,怒吼,挣扎都无济于事。
轮船停在了项城海域旁边,白行川一早就给乔楠和聂川发了信息。
他们得到信息以后,一早就在沙滩上等着了。
看到轮船驶来,聂欢从轮船上下来,乔楠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站在她身旁的聂川同样也是如此,慈爱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聂欢看到聂川和乔楠掉泪,有些不解,但她依旧快步跑到了他们的面前,把他们两个抱了起来。
“爸爸,乔楠我好想你们,我妈妈呢?”
聂川和乔楠已经知道了聂欢被宋长延抹去了记忆。
但听到聂欢这个问题,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那个答案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聂川和乔楠对视一眼,沉默了很久以后,才对聂欢说道:“我们先回去,有很多话要告诉你”。
聂欢被聂川搞蒙圈了,强烈的好奇心趋势着她。
她试探的问道:“爸,你在说什么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呢?为什么非要回家再说呢?”
聂欢连环炮一连几个问题,打的聂川和乔楠措手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宋长延也从轮船走了出来。
看到他出来,聂欢激动坏了。
从乔楠和聂川的怀里脱离出来,大步朝着宋长延跑了过去。
在她即将要靠近宋长延的时候,江佑湛突然伸出强劲有力的胳膊,一把拉住了她。
聂欢顿在原地,一双含着春水的盈盈美目,愤怒的瞪着江佑湛,厉声说道:“放开我,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宋长延见聂欢如此,清润如玉的眸底划过一丝幽暗,轻声说道:“聂欢,对不起,是我保护不好你”。
本来聂欢就心疼他,听到他这句话,那还得了。
但被江佑湛死死的掐住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开的聂欢,快要气死了。
怒急的聂欢,急中生智,抓住江佑湛的手腕就是狠狠的咬了一口。
聂欢咬他的时候,牙齿可是一点力道都没有收。
她咬的很用力,都咬出了血,甜腻的血腥味在整个口腔里渲染开来。
江佑湛吃痛的蹙眉,但依旧面不改色,反而抓着聂欢的力道愈发的大了起来。
聂欢见这样都不能脱离江佑湛,快要气死了,她松开咬着江佑湛的嘴巴,气的牙痒痒,咬着牙说道:“江佑湛,你真的是有病,还病的不轻”。
“对,我有病,严重的精神病,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
“阿欢,不要为了我受伤,我会心疼的,你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是最爱你的……”
宋长延的话还没有说完,乔楠就忍不了了,大步跑到了他的面前,对着宋长延的胸口就是啪啪两锤。
“你给我闭嘴,你真的不要一点碧莲,你对聂欢做了什么,你以为你把她当记忆抹去,我们这些人就不知道了吗?到了现在还在我们面前装蒜,真让人恶心”。
“乔楠,你为什么要打长延,还有你说的抹去记忆,究竟是什么?”
乔楠忍不了了,想要一鼓作气的把那些真相告诉聂欢。
白行川察觉到了乔楠的意图,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等回到聂宅商议一下,再做打算吧,佑湛和聂叔叔都担心,把那些真相告诉聂欢,聂欢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承受不住”。
乔楠细细琢磨了一番白行川的话,发现很有道理,就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一行人回去了聂宅,聂欢回到聂宅以后,发现好多佣人都是新面孔。
她在别墅里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苏荷在什么地方。
她好奇的问道:“爸,我妈呢?”
苏荷平常没事都会在家,插花啦,画画啦,这个时间点,按理说,苏荷应该是在家的呀。
聂川长吐一口气说道:“欢欢,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接受不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聂欢被聂川严肃正经的模样,搞得也有些害怕。
她眼皮狠狠一跳,试探的问道:“爸,你直接说吧,我能够承受的住。”
“你妈走了,走了一年多了”。
聂欢表情愣住,瞪大了眼睛,身体下意识本能反应的后退一步,颤声问道:“爸,您,您说的走了?是,是什么意思?”
“死了”。
“啊不,不,我不相信,我妈那么年轻,那么健康,她怎么会走,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我?”
聂欢快要崩溃了,从她莫名其妙的在一个陌生没有网络的小岛上醒来开始,每天都不开心,都生活在迷茫和未知当中。
聂欢抱着头,疯狂的摇着头,她的脸色愈发的苍白,身子如同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树苗,似乎稍有不慎,就会被连根拔起。
乔楠看着这副模样愈发的心疼聂欢,同样心里也愈发的恨宋长延。
卑鄙的男人,害的聂欢一次一次坠入地狱,真的该死。
由于聂欢的情绪过于激动,白行川害怕她出事,便在江佑湛的帮助下,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
昏暗的房间里,宋长延被捆绑在里面,他狼狈的趴在地毯上,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
他在心里万分的担心,聂欢会知道那些过往的真相。
聂川和乔楠一定会告诉她的吧?
没有想到,他精心谋划了这么长时间的绝佳计划,还是失败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忽地被人打开,习惯了黑暗,突然被刺眼的灯光照射,有那么一瞬间,宋长延是习惯不了的。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习惯了以后睁开,看到是聂川以后,他愣住了,刚想开口喊聂川,就被聂川一个耳光打断了。
“宋长延,你有没有良心?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把聂欢骗走,抹去她的记忆,你知道不知道,对于聂欢来说,再回想起来那些记忆,有多痛苦?你说你喜欢她?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聂川一个又一个问题,堵的宋长延哑口无言。
许久之后,他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离不开聂欢,我承受不了,失去聂欢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