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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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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江佑湛你爸也要来呀?”

    “嗯”。

    看聂欢的表情和语气都很紧张,江佑湛安慰道:“别怕,我爸会很喜欢你的,就算他不喜欢你,也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好谢谢你江佑湛”。

    “聂欢”?

    “嗯怎么了?”

    江佑湛突然很严肃的叫了聂欢的名字,聂欢愣了一下,然后也认真起来。

    “夫妻之间不要说谢谢”。

    “哦,可我们还没有结婚呀”。

    “我们结婚了,不要忘了我们已经领证了”。

    江佑湛嫌少在这种事情上给聂欢较真过,聂欢也理解江佑湛的心情。

    “好好好,领证了,我们是夫妻了,这样可以了吗”?

    “嗯,可以”。

    “江佑湛我想吃你包的包子了,你包的包子真的好好吃”。

    “这一次过去给你包”。

    “江佑湛,你会包包子,是因为之前被拐卖吗?”

    聂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小心翼翼,像是担心江佑湛会生气一般。

    因为聂欢觉得,江佑湛对过去的那些事情,其实是很在意的。

    毕竟是自己的伤疤,被揭开不可能不难过。

    那边的江佑湛沉默了几分钟以后,淡淡的说道:“嗯,之前被拐到了人贩子的手里,但因为被下了呆呆傻傻的药物,看起来像个不正常的人,导致没有人要,被一对包子店夫妻领养了”。

    “那,那他们对你好吗”?

    聂欢觉得,江佑湛能够学会包包子,肯定是因为包子店的夫妻对他不好。

    想一下,江佑湛这样的天之骄子,竟然会包包子,包饺子。

    “对我挺好的”。

    “那你包包子这么熟练,他们没少让你包包子吧?”

    “嗯”。

    “那让你一直包包子,怎么能说对你很好呢?”

    “包包子是我自己学的”。

    “这样啊,他们的包子店还开吗?”。

    “不开了,在我被认回江家以后,就不开了”。

    “你不是说在项城吗?等你过来项城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养父养母怎么样?”

    “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

    “嗯”。

    聂欢理解的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能够去领养江佑湛的夫妻应该不算大,怎么可能会……

    “他们应该没有多大年纪吧?”

    “四十多岁的年纪走的”。

    “啊,是是怎么回事?方便说吗?”

    “出车祸走的”。

    “那个时候,你被认回江家了吗?”

    “还没有”。

    “那后面你……”

    “跟着奶奶生活了几年,后面奶奶又死了,我被认回江家以后,包子店就关门了”。

    虽然那个包子店关门了,但那个店铺在江佑湛的名下。

    因为包子店的口碑很好,包子店关门以后,很多人想要盘下那家店铺,但都被江佑湛拒绝了。

    江佑湛拒绝是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那些过往的回忆,不想被其他人沾染。

    那边的聂欢沉默了很长时间,轻声说道:“江佑湛你以前一定过的很苦吧”。

    苦吗?

    在被包子店夫妻刚认回家的时候,并没有很辛苦,那对夫妻虽然是残疾人,但对江佑湛很好。

    从来不让江佑湛干活,但江佑湛是一个很懂事,也很沉默内向的人,他会帮着他们干活。

    虽然那对夫妻一直不让江佑湛干活,但江佑湛并不听。

    周围的领居,包括奶奶一开始都夸江佑湛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甚至都在说,那对夫妻运气好,领养到像江佑湛这么听话的孩子。

    后面那对夫妻找了学校,让江佑湛去上学。

    奶奶也没有说什么,但这一切在那对夫妻出了车祸死了以后。

    全都变了。

    周围的人都说江佑湛是扫把星,克死了那对夫妻,就连江佑湛都在自我怀疑。

    那几年过的有多么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在被认回江家,在京城经历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事。

    所以啊,人呢,在面对一些让你痛苦不堪的事情时,等经历过以后,也会发现,并不是什么事。

    “还好,先苦后甜,现在过的很好”。

    …………

    江佑湛到项城那天,聂欢很是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是紧张马上就要和江佑湛的父亲见面,还是马上就要结婚了。

    聂川看出来了聂欢的紧张,笑着说道:“傻丫头,别紧张,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在人生的经历中,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会处事不惊。

    不经历过风雨,如何能见彩虹。

    这是聂川常给聂欢说的话,道理聂欢都懂,可就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我知道,可爸呀,我害怕江佑湛的爸爸会不喜欢我”。

    “臭丫头,他不喜欢你,就不喜欢,爸爸喜欢你就好,记住你是爸爸妈妈最好的宝贝”。

    聂欢发现,这两天和聂川谈及苏荷,她的内心没有先前那么恐惧了。

    或许在这个时候,聂欢已经接受了母亲的离去。

    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母亲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陪着自己。

    其实在某些方面,不管是之于她也好,还是之于江佑湛,又或者是之于宋长延也罢。

    他们都是不幸之人,都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好,我不要去胡思乱想了,爸,江佑湛的爸爸有严重的躁郁症,您和他交流的时候,小心一点”。

    “他怎么回事”?

    “因为江佑湛小时候被拐卖了,他母亲在找寻他的时候,得了抑郁症走了,从那以后,他父亲就得了严重的躁郁症,接受不了,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提及江佑湛母亲的名字,提及就会发火发怒”。

    “唉,和之前的我一样,我们倒是同道中人,那天见了面我可以劝劝他,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重要的是将来”。

    聂欢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别人劝说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自我调节,自我治愈。

    江佑湛和江远博是下午到的项城,聂欢让江佑湛不要去酒店,直接过来他们的家里。

    江佑湛到聂家的时候,聂欢在门口等着,约莫过了两分钟以后。

    江佑湛的父亲从车里下来,看到江佑湛的父亲,聂欢的第一反应,就是江佑湛的父亲太平静淡然了。

    眼神无波无澜,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说实话,聂欢看到江远博这个样子,愣了一下,随后聂欢反应过来,急忙笑着说道:“江叔叔,您好,我是聂欢”。

    江远博也和聂欢一样,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你好,我是佑湛的爸爸,经常听他提起你”。

    聂欢微微瞪大美眸,倒没有想到像江佑湛这般沉默寡言的人,也会向自己的父亲提及她。

    “我也常听佑湛提及您”。

    聂欢说这句话得时候,有些脸红心跳,因为说谎了。

    因为江佑湛很少向她提及关于江远博和薛荣的事情。

    不对,江佑湛心事都很少和她说,更不要说他自己的家事了。

    江远博古井无波的眸底起了一丝的波澜,“是吗?倒没有想到”。

    聂欢轻咳两声,有些尴尬,一旁的聂川看出来了聂欢的尴尬,对江远博和江佑湛说道:“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

    说这话的时候,聂川伸出了手,揽住了江远博的肩膀。

    江远博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明显有些抗拒,但他想到了什么,那种抗拒的情绪消失了。

    一伙人进入了聂家的别墅,这已经不是江佑湛第一次来聂家别墅了。

    还记得上一次来,江佑湛和聂欢还因为聂欢卧室里的那些和宋长延回忆生气了。

    现在想想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说明,江佑湛是在乎她的。

    若不是在乎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和宋长延的那些回忆,而生气呢?

    在聂欢和聂川到项城的这些天,聂川招了佣人和管家。

    前不久还冷冷清清的家里,因为佣人和管家的忙碌和管理安排,渐渐的恢复了人气。

    明明看到这一幕,聂欢应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到了苏荷。

    想到苏荷,聂欢就释然不了,心底对朱若烟的恨意更深更刻骨。

    凭什么就因为她喜欢聂川,聂川不喜欢她,她就对他们一家做出这些事情呢?

    她毁掉了两个家庭,就因为她的一念之差?

    所以聂欢现在一点也不同情朱若烟被江明川家暴虐待。

    虽然家暴永远有错,但放在朱若烟的身上,似乎理所应当。

    不过江明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江佑湛不去多说,聂欢不是傻子,能够看出来,江佑湛和江明川之间的暗流涌动。

    也是,江氏集团那么大的蛋糕,江老爷子一大半都给了江佑湛独食,只给江明川留那么一点,江明川那般贪婪的人,不可能不去惦记。

    聂川对于江佑湛父子两个可为尽足了地主之谊,让佣人提前几天操办家里的卫生,问了聂欢,江佑湛和江明博的口味,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等等。

    甚至安排了项城最难做的各种菜系,一整个桌子摆满了菜系,不亚于满汉全席。

    吃饭的时候,聂川对聂欢说道:“小欢,去把竹叶青酒拿过来,你江叔叔第一天到我们家来,我们喝点”。

    聂欢转身去了聂川收藏的酒柜里,拿到了一瓶竹叶青酒,打开给江远博和聂川各倒了一杯。

    “江叔叔您能喝酒吗?”

    “可以喝一点,不能喝很多”。

    “我也喝不了多少,我们都少喝一点,佑湛呢?你能不能喝酒?”

    “我和我爸一样,叔叔您和我爸尽兴就好”。

    江佑湛从进入聂家开始,聂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情绪一直很紧绷。

    在聂川和江远博喝酒的时候,聂欢偷偷的扯了一下江佑湛的胳膊,小声嘀咕道:“江佑湛你怎么了?”

    “我没事”。

    “哼,江佑湛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可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江佑湛没有想到,聂欢竟然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正常。

    不过,他确实情绪有些不正常,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聂川恢复正常了,让江佑湛又想到了曾经被拐卖那段痛苦又快乐的回忆。

    那个时候的聂川是项城的首富,聂欢是项城首富的千金,而他是一个被抹去过往记忆卖包子的贫困生。

    那个时候的他,被嫌弃,被人指着鼻子骂是扫把星,该死。

    她的出现,之于他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生命中的光。

    他在养父母去世以后,生活一片黑暗,而她的出现,是他生命中仅有的光和希望。

    就当他以为这个光,可以温暖他,却被她泼了一盆冷水。

    那盆冷水夹杂着冰块和钢钉,泼到了他的心上,又冷又痛。

    他不敢相信,那会是她说出来的话,她说出来的那些话,做出来的表情,吐出来的每个字眼,都化作冰锥,刺入了他的脑里心里。

    江佑湛心里承受能力并不差,但在听到聂欢说的那些话以后,他一度坚持不下去,想要去死。

    后来,被认回江家,在手术和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江佑湛恢复了少时的记忆。

    那一刻,江佑湛的心变得冷硬起来,他屏蔽了关于聂欢的一切,想要彻底把她从他的生活中抹去。

    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想她,鼓起勇气去看一下她的近况,她已经遭遇了不测。

    其实那个时候,她主动勾他,也不过是他的蓄谋已久罢了。

    看着自己曾经的女神,卑微的在自己面前附小做低,那一刻,江佑湛的心里涌生出很多复杂的情绪。

    看到聂川恢复正常,江佑湛仿佛回到了那脆弱卑微的十四岁。

    江佑湛抿了抿嘴,如实的说道:“第一次见家长,难免会紧张”。

    “第一次,之前你可不止一次见过我爸”。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

    那个时候聂川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意识不清,现在沉稳大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上位者的自然霸气。

    再加上他是他所在意心念之人的父亲,江佑湛难免情绪紧张。

    聂川和江远博今天都喝多了,佣人安排江远博去休息,聂川摇摇晃晃亲自把他送进了卧室。

    并把佣人屏退了,聂欢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会出事,趴在门口对江远博说道:“爸,你进去江叔叔的房间做什么?”

    “放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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