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良心被狗吃了吗?
聂欢的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唐倾辞昨天晚上的确没有睡着。
她一个人躺在诺大豪华的客房里,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睡不着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江佑湛明明心里深爱于她,为什么还在她的眼皮底下,和聂欢亲热,同床共枕呢。
他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呢。
唐倾辞握紧手里的咖啡杯,生生的克制住了想要发火的情绪,挤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强装镇定的说道:“我睡的很好,聂小姐不必担心,聂小姐赶快吃早餐吧,毕竟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不利用备孕呢。”
唐倾辞说完这句话,就挑衅的看了聂欢一眼,她可不是江蔓蔓,能被聂欢欺负的体无完肤。
果不其然,聂欢在听到唐倾辞说的话以后,脸色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下来了。
聂欢心情不好,再加上大早上就翻山倒海的吐了一次。
现在根本无力和唐倾辞勾心斗角,她坐了下来,端起曾管家准备的豆浆喝了下去,胃里的不适感好了许多。
聂欢又吃了几个蒸饺和小笼包,唐倾辞看到聂欢吃的蒸饺喝的豆浆,眸底划过一丝讽刺,果然是项城小地方来的村野丫头。
即使成了众人艳羡的第一超模,可吃的东西还是不入流,上不了台面。
聂欢在认真的吃饭,并没有看到唐倾辞眼底的不屑,就在这个时候,聂欢的电话响了起来,聂欢放下手中的杯子,打开电话一看,是乔楠打过来的。
聂欢这边刚一接通电话,乔楠焦急火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欢欢,欢欢,你现在在哪,宋长延那个疯子,带着项城的警方,来疗养院找聂叔叔询问情况了……”
“你说什么?”
乔楠的话把聂欢炸的一瞬间大脑空白,说是手足无措都不为过。
她拿起手机,就往外跑去,唐倾辞看到聂欢如此反应,顿了一下。
想到很有可能是关乎聂欢前男友和父亲的事情,才会致使聂欢如此失去理智。
如果她能在这方面下手,聂欢会不会就可以离开江佑湛了。
想到这里,唐倾辞的眸底划过一丝阴狠,不管江佑湛是因为什么,把聂欢留在身边,她都不允许,绝不允许。
聂欢赶到疗养院的时候,乔楠正和宋长延还有那几位便衣警察拉扯。
乔楠对着便衣警察讪笑道:“警察同志,聂叔叔现在的脑部还没有完全恢复,虽然人是醒来了不假,但和没有醒来几乎没有区别,你们现在去找他,他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要不然,等他脑部恢复过来,你们再来吧。”
便衣警察看了宋长延一眼,宋长延紧抿薄唇沉声说道:“不行,现在就去审问,既然不能出院,就在医院审问。”
说着宋长延就要带着便衣警察闯进去,乔楠虽然满打满算,能拖住宋长延,可她也不能对警察动手。
正当乔楠焦急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聂欢赶来了。
聂欢出现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聂欢的身上。
聂欢看到宋长延的所作所为,眸底尽是厌恶,她眼底的厌恶好巧不巧的被宋长延捕捉到了。
他心底猛一刺痛,刚刚升起的那抹不忍,被聂欢的眼神刺激到冷硬下来。
宋长延清眸的寒意越来越深,他冷声说道:“聂欢,你来的正好,带着我们一起去审问聂老先生。”
聂欢差点没有被宋长延的话,气到吐血。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宋长延,你明知道我父亲因为你对我们做的那些事情,打击过大,接受不了,失去了先前的记忆,你却还要在这里逼他,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乔楠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聂叔叔对你那么好,你却相信自己的一己之见,逼死了聂阿姨,把聂叔叔逼到生不如死,就算聂叔叔真的对你做了那些事情,也该功过相抵了吧。”
宋长延紧抿着薄唇不语,目光却一直放在聂欢的身上,穷追不舍。
聂欢对宋长延很是了解,毕竟两个人一起长大,又相爱相守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呢。
其实宋长延有些方面,真的和江佑湛挺像的。
虽然宋长延的外表温润如玉,看起来很好讲话,对谁都是彬彬有礼。
可只有聂欢知道,宋长延一旦较起真来,比江佑湛都执拗,偏执。
聂欢知道,今天她若是和宋长延强硬下去,他必定会带着便衣警察去审问聂川。
现在的聂川还没有恢复那些记忆,一旦得知那些记忆,对他的打击可谓是空前绝后。
聂欢只能服软,她对宋长延说道:“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能不能等两天,等我父亲的记忆恢复以后,当年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说着聂欢顿了一下,含着哭腔对宋长延说道:“宋长延,我比你还想要得知当年的真相,你别逼我了,我快要被你逼死了。”
这还是聂欢从一年前,苦苦哀求宋长延,求他不要那么做以后,第一次含着哽咽的哭腔哀求他。
当时宋长延的心态和现在的心态可谓是完全不同,当时的他,大脑被仇恨侵染,只想要让聂欢一家全部生不如死,全部下地狱。
可在经历了失去聂欢一年的时间以后,他的心态完全变了。
似乎,似乎那些仇恨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正当宋长延准备答应聂欢宽限两天的时候,朱若烟和一众医生团队,缓缓的走到了这边。
朱若烟看到聂欢眼睛红红的,一脸担忧的说道:“聂小姐,这是怎么了?”
聂欢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这些不堪的事情,于是整理了一下表情,对朱若烟说道:“没事,多谢夫人关心。”
听到聂欢说没事,朱若烟依旧不放心的说道:“真没事吗?”
“没事”。
见聂欢如此,朱若烟也不好再去追问,看到宋长延带来了一群人。
她不悦的说道:“这里是疗养院,你带这么多人,会打扰到病人,奉劝你赶快离开。”
便衣警察想要说什么,被宋长延挥手阻拦下来,宋长延把目光放到了聂欢的身上。
他低声说道:“聂欢,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以后,不管聂川如何,我都要审问他。”
丢下这句话,宋长延就带着便衣警察离开了。
他走了以后,朱若烟一脸担心的说道:“聂小姐,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朱若烟春风和沐的关心,让聂欢紧张压抑了几天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抿了抿唇说道:“我没事谢谢您夫人。”
朱若烟见聂欢这么客气,笑的愈发慈爱温柔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温柔和沐的笑意里,聂欢总能看到几分母亲的影子。
是错觉,还是她太过于思念母亲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聂小姐我说了你很合我的眼缘,加上我对项城的印象也很好,虽然我们年龄差距有点大,但也可以做个交心朋友,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完全可以告诉我呢。”
听到朱若烟这样说,聂欢心里对朱若烟竖起的城墙瞬间瓦解了。
许是这段时间太过于压抑,许是朱若烟长的与母亲有几分相似,又许是聂欢在朱若烟的身上看到渺茫的希望。
聂欢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朱若烟,这是聂欢第一次把这些事情,告诉一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朱若烟听完聂欢的这些话,下意识的把聂欢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怀抱极具温暖和舒心,被朱若烟抱住的那一瞬间,聂欢只感觉好似被母亲抱住了。
朱若烟轻抚聂欢的后背,给予聂欢鼓励和安慰,聂欢靠在朱若烟的怀里好大一会儿,才从朱若烟的怀里脱离出来。
朱若烟眸光温柔的看着聂欢,轻声说道:“别担心,这起案件本来就有问题,我当年在项城读大学,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再加上我应该和你父母差不多,这起事件既然上了新闻,总有人会有印象的。”
聂欢点了点头,心里彻底对朱若烟放下了戒备,她和朱若烟交换联系方式,两个人又聊了一会。
聂欢这才知道,朱若烟管理着这家疗养院,虽然这是江佑湛名下的,但一直是由朱若烟管理着。
在得知这些以后,聂欢心底对朱若烟的敬佩更多了,她完完全全的符合了聂欢对一个女人外柔内刚的幻想。
朱若烟走了以后,乔楠扯了扯聂欢的衣角,对聂欢说道:“这个女人是谁啊?难得见你对一个不熟悉的人,把那些事情告诉别人呀?”
“她是江蔓蔓的母亲。”
“噗……你,你说什么?”
乔楠的表情都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完全就是惊掉了眼睛。
乔楠的反应在聂欢的预料之内,她淡淡的说道:“你没有听错,她是江蔓蔓的母亲,是不是感觉差别蛮大的?”
“是啊,你不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江蔓蔓那小垃圾能和她牵扯上关系,不过,细看她的眉宇之间,还是能够看到,她和江蔓蔓有几分相似的,就是性格和气质差别的太大了。”
“不过,欢欢你可要小心一点,她是江蔓蔓的母亲,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帮助我们呢?”
“她和江蔓蔓不一样。”
听到聂欢这样说,乔楠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她被朱若烟欺骗了,一再的告诉她要小心提防着朱若烟。
聂欢和乔楠聊了一会,乔楠就抱着手中的东西,去找白行川了。
看着乔楠欢快到一蹦一跳的背影,聂欢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希望乔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聂川这两天一直都有在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他的精神状态比之之前好了很多很多。
看着聂川如此,聂欢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也算是这些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吧。
聂欢在医院里陪了聂川一会儿,江佑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聂欢眼皮一跳,接通江佑湛的电话。
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现在在那?”
“在疗养院,江先生有事吗?”
“回来望月湖,当年的事情有进展了。”
听到江佑湛这句话的聂欢,心差点没有飞出来,心里就像是在打鼓一般,怦怦直跳个不停。
“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聂欢坐在车里,平时疗养院到望月湖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每次聂欢都觉得这半个小时过的很快,很快。
可今天聂欢却觉得度日如年,司机已经把车速提到了最快,可聂欢还是觉得慢,恨不得插个翅膀飞到望月湖。
终于在抓心挠肝的等待中,到了望月湖。
到了望月湖,聂欢就往别墅的方向飞奔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立突然出现,对聂欢说道:“聂小姐,江少在地下牢房等您,并没有在别墅内。”
地下牢房是江佑湛主要用来审问,处罚背叛他的人。
聂欢和江佑湛在一起一年有余,时常听说地下牢房怎么怎么,但进去却还是头一遭。
地下牢房和聂欢想象的差不多,进去就能感觉到阴暗逼仄,阴沉沉的气息席卷而来。
聂欢曾听闻阿立说过,背叛江佑湛的下属被关到这里,几天以后就会生不如死,就连阿立这种常年在魔鬼训练营待着的人。
听闻地下牢房,也是头皮发麻,后脊背发凉,可想而知这地下牢房该有多么的可怕。
往地下牢房的内部走去,隐隐约约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聂欢最恐惧的就是血腥的画面,以至于聂欢跟在阿立的身后,一直低垂着头,走到了最内部的隔间里,聂欢打量了一圈。
发觉这个隔间是这地下牢房之中,环境最好的一处。
而江佑湛坐在冰冷威严的审讯椅上,长腿交迭,面容冷凝的看着聂欢,不发一言。
聂欢看向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男人,瞳孔不自觉的放大起来。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聂欢看到面前的人,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