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为什么不去死?
聂欢的心里一紧,急忙的扯住了江佑湛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朝着江佑湛,眨了眨水汪汪的桃花眼眸。
语气放低,朝他软软糯糯的撒娇。
如果乔楠看到聂欢这个样子,肯定不敢相信这会是她。
可聂欢也是没有办法,江佑湛就吃服软撒娇这一套。
应该是所有的男人,都吃这一套吧。
“江先生,求求你了,我,我可以补偿你的,我,我会在那种事上,主动,主动的。”
聂欢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已经红到了耳后,这是她第一次为了求江佑湛,而主动说出,在那种事情上主动。
江佑湛轻笑一声,眯了眯危险的褐色冷眸,慢悠悠的说道:“那今晚看你表现。”
聂欢愣了一下,随后想要说什么,可看到江佑湛不容置疑的表情,聂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聂欢这边刚和江佑湛商量好,对聂川那边隐瞒两个人关系,宋长延安插在京城盯着聂欢的眼线,就把聂川醒来的消息告知了宋长延。
聂欢和江佑湛这边刚到望月湖,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宋长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聂欢轻吐一口气,当着江佑湛的面,坦坦荡荡的接通了宋长延的电话。
“宋先生又来找我做什么?”
“聂欢,听说你爸醒来了?”
听到这话的聂欢,瞬间炸毛了,她眼睛通红,右手紧紧攥着手机。
咬牙怒声说道:“宋长延,你还是个人吗?你真让我恶心,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在宋长延的记忆里,聂欢一直都是可爱温顺的,知性优雅的,嫌少有这样口不择言,怒骂一个人的时候。
这样的认知让宋长延的心情很是不悦,他只要一想到,曾经满心眼里都是他的那个女孩。
现在却为了别的男人,对他恶语相向,冷眼旁观,诅咒他不得好死。
他的心里就仿若被塞了棉花,压抑窒息。
他清眸里的柔光渐渐暗淡下来,性感的红唇轻启道:“聂欢,你觉得有江佑湛护着你和你爸,我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吗?”
“当年你们能用聂川需要在疗养院休养的名义,把他带出监狱,现在他醒来了,这个名义很快就不能用了吧?”
聂欢听了宋长延的话,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一年前,为了能把昏迷不醒的父亲,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绝望,无路可走的聂欢,选择主动献身于江佑湛。
江佑湛把她父亲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的名义从监狱解救出来了。
当时宋长延极力反对,一度想上诉,打官司,但显然江佑湛的律师团队和势力,比刚刚夺得sn集团的宋长延更厉害。
即使宋长延那个时候,为了气聂欢,把聂欢踩到谷底,故意和她不对付的冷念慈订了婚,冷宋两家合伙,依旧不是江佑湛的对手。
直到如今,过去了一年之久,聂欢依旧能想到江佑湛霸气,挥洒全场的一幕。
可现在那个理由不能用了,宋长延又在虎视眈眈的步步紧逼。
聂欢睨了一眼上了楼梯的江佑湛,见他没有回头往她这个方向去看。
聂欢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但她依旧是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宋长延,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隔着电话宋长延都能感觉到聂欢的压抑,无奈。
这让他的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想到前几天,聂欢向着江佑湛,漠然对他的一幕一幕,宋长延的心里,不由得涌起几分报复的快感。
“看着你们一家身在地狱,痛苦不堪,我就觉得很有意思,聂欢,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清楚”。
“是选择放弃你的父亲,和江佑湛苟且偷生,还是选择回到我的身边,让你的父亲避免牢狱之灾,可就全看你了。”
宋长延的声音,清越动人,宛如缓缓流淌的小溪,温柔悦耳。
那个时候聂欢和宋长延甜蜜爱恋的时候,最喜欢依偎在宋长延的怀里,听他细语呢喃。
那个时候的聂欢,只是听他说话,就仿若得到了全世界。
可明明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一切的一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那温柔悦耳的声音依旧存在,但聂欢听着却堪比恶魔的低语,还要恐怖。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休想,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说完这句话,聂欢就挂断了电话,她顿在原地,心怦怦直跳,不由自主的大喘粗气。
因为宋长延打电话的小插曲,晚上和江佑湛在一起,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聂欢也显得没有兴致。
江佑湛一向敏锐力极强,察觉到聂欢没有兴趣的他,也没有了兴致。
他猛然从聂欢的身体中抽离出来,双手撑在聂欢的肩膀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聂欢,像极了掌握生死大权的冷面煞神。
血色冰冷的薄唇缓缓轻启道:“聂欢,你真的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聂欢也是一愣,因为她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江佑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聂欢反应过来,江佑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后。
她娇媚清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一寸的煞白下来。
她上下嗫嚅着唇瓣,颤声说道:“江,江少,是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您一定要告诉我……”
“滚。”
聂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无情冷漠的怒吼声给打断了。
聂欢不敢反抗江佑湛的命令,只是心里觉得满腹委屈,和江佑湛在一起一年的时间,他虽然对她发过火,但从来没有让她滚过一次。
聂欢忍着委屈,从床上下来穿上睡衣离开了主卧,她这边刚从主卧出来,就在一楼的客厅里,看到了唐倾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聂欢的呼吸一窒,刚才所有想不明白的痛苦和曲折,在看到唐倾辞以后,全部有了答案。
怪不得,江佑湛会突然让她滚,并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唐倾辞,这座别墅的女主人回来了。
聂欢凄楚一笑,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大脑中腾然而起。
翌日一大早,小莹就打电话告知聂欢,公司和品牌方安排她今天上午十点去拍摄珠宝的广告。
因为聂欢的心中有事,在早上七点多就睡不着了,夜里也醒了好几次。
翻来覆去的噩梦在困扰着聂欢,聂欢做了很多杂乱无章的梦。
梦到了和宋长延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又梦到了父母陪着她一起逛游乐园,又梦到了和江佑湛刚在一起的时候……
这些层层叠叠的梦,交织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网,把聂欢困在其中,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城墙。
无论聂欢如何去努力,都不能逃离出去。
她没有吃早餐,就让小莹来接她了。
在车上的时候,小莹拿过来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冰美式。
“欢姐,你早上没有吃早饭,吃点三明治喝杯冰美式消消肿吧?”
聂欢只把那杯咖啡接了过来,对小莹说道:“那个三明治你吃吧,我不想吃。”
“好的欢姐。”
很快就到了dg时尚珠宝,聂欢刚到总店门口,就看到店门口停着一辆很眼熟的车。
看到那一串吉利的车牌号,聂欢有些愕然。
江佑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过来看她拍广告的。
不对,聂欢并没有告诉江佑湛他今天要拍广告呀。
难道是小莹告诉江佑湛的。
聂欢并没有去问小莹,主要害怕小莹有心理负担,毕竟助理不多嘴是基本素养。
聂欢跟着对接的工作人员拍照片,取景,一系列的弄完已经两个小时以后了。
品牌方很满意聂欢,送给了聂欢很多新款的珠宝。
聂欢让小莹收起来,听到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动静。
聂欢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看到江佑湛和唐倾辞被一群工作人员簇拥起来,在挑选珠宝。
从聂欢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个人格外的登对,说是琴瑟和鸣都不为过。
唐倾辞的注意力放在闪耀发光的珠宝上,而江佑湛的目光则放在唐倾辞的身上,不舍得移开半分。
那眼神里带着缱绻的爱意和欢喜,是聂欢和江佑湛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看到过得。
聂欢心口猛地颤了一下,再然后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了聂欢的整个心脏。
她如同石化了,僵在原地好长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江佑湛和唐倾辞已经并排离开了。
聂欢凄楚一笑,只觉得自己傻得可笑,天真的愚蠢。
她怎么会那么自恋,自大,自以为江佑湛来这里,是想要看她拍广告呢。
或许一开始没有期待,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小莹把品牌方送的项链收拾好了以后,就过来找聂欢了。
看到聂欢的表情难看,小莹试探的问道:“欢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聂欢敛下眸底和面上的不悦,淡淡一笑:“我没事,我去上个厕所,你去外面等我吧。”
小莹还是有些不放心聂欢,但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聂欢上完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洗完手以后,正准备出去,就和唐倾辞迎面相撞。
唐倾辞看到聂欢并未有多么的惊讶,她自顾自的拿起包里的口红。
漫不经心的说道:“聂欢,我和阿湛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三儿,也该识趣的退出了吧。”
聂欢扯了扯嘴角,讥诮的说道:“退出这个问题,一直是江少在做主,如果唐小姐能做得了江少的主,没有必要在我这里说三道四了。”
唐倾辞被聂欢的话,气的差点吐血,因为太过于生气,以至于唐倾辞的口红都画歪了。
她把口红收起来,扯出来一抹极为难堪的笑容:“聂小姐,我忽然想明白了,我不应该让你退出的,毕竟你对于阿湛来说只是一个发泄,用来保护我的工具,你退出了,我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挡箭牌。”
说完这句话,唐倾辞就不管聂欢的反应,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以后,聂欢顿在原地,微微有些失神。
就在这个时候,聂欢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聂欢打开一看,是江氏疗养院那边打来的。
看着这电话聂欢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聂川出事了。
聂欢当即接通了电话,电话响起了父亲慈爱的声音。
“欢欢呀,长延来医院看我了,说你和他发生矛盾了,你们怎么了?”
聂欢听完聂川说的什么,太过于震惊愤怒的聂欢,差点没有把手机给捏碎。
宋长延真是无耻,不要脸到了极致。
他想必也早就知道了,父亲因为那些事情,受到的打击太过于剧烈,而选择遗忘了记忆。
所以他才会找到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用来接近聂川,以此来威胁她。
电话那边的聂川见聂欢久久不回复,好奇的问道:“欢欢,你和长延到底怎么了?”
聂欢咬紧舌头,才没有把崩溃的情绪泄露出去。
她轻声说道:“我们没事,我现在马上过去。”
聂欢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拼命的往外跑去,小莹看聂欢神态慌张,急忙的上前问道:“欢姐,您怎么了?”
“去,去江氏疗养院。”
小莹是知道,聂欢的父亲在江氏疗养院住着的,见聂欢这般慌乱,小莹能够想到的就是聂欢的父亲出事了。
因此,小莹也不敢耽搁,急忙的告诉司机,江氏疗养院的方向,往疗养院飞速的赶过去。
聂欢到了疗养院,抓起主治医师的衣领,厉声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准宋长延靠近我父亲半步,你们是没有把这些话放到心上吗?”
聂川在这家疗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聂欢对医生和院长一直都是温声细语的,从来没有发过火。
医生也被聂欢这怒发冲冠的模样吓坏了,急忙瑟瑟发抖的解释。
“聂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阻拦了宋长延进入疗养院,可在阻拦的时候,聂老先生突然出现,呵退了我们,让宋长延得已进入,您,您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调监控的。”
聂欢听了医生的话,火气消了一半,抿了抿唇,刚想开口给医生道歉。
一道温柔清悦的声音,从聂欢的身后缓缓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