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月明就是个香饽饽
洛月明朗声道:“行不更名, 坐不改名,我乃天剑宗门下弟子洛月明,这位是我大师兄, 门中突逢大难, 孽徒为祸师门, 累及修真界,以摄魂之术,操纵了整个师门的弟子,我与大师兄此次前来,便是想问鬼王大人借一样法器。”
淫煞鬼仍旧攥着手里的铁链,把玩着那跪在地上的少年, 饶有趣味地用脚尖踩着那少年的衣衫。
旁若无人地肆意撩拨折辱,直辱得那少年低泣不止, 两臂都撑不住地面, 发出了呜呜呜的可怜哭音。方才抬眸瞥了洛月明一眼。
见其模样生得不错, 面容清俊,尚显几分稚嫩, 年少明媚, 极是讨人喜欢。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那可真是稀奇了,本座纵横鬼界几百年, 少有生人来此, 即便有,也有来无回,皮囊美的,本座还能耐着性子调|教一番,再丢给众鬼差享用,皮囊不美的, 则是丢入油锅里炸个飞灰湮灭。”
顿了顿,淫煞鬼又望着洛月明,神色颇为微妙的笑道:“你生得极俊,是本座偏爱的那一款,你若落入本座手中,本座必定不舍得将你推给旁人享用。而且………”
他震了一下手里的锁链,迫地上跪着的少年昂起了脸来,露出一双嫣红的眸子,地上早已濡湿一片。
好似在想象着洛月明已经落入了自己手里,淫煞鬼的眸子微眯,又道:“本座嗅到了你身上的气味,极淡极淡,之前已经有人把玩过你了吧?”
洛月明一听,当即忍不住面皮发红,下一瞬抬眸偷觑了大师兄一眼。
气味能不淡么?
大师兄不久前才宠爱了他一番,那鼓面都被撞破了,洛月明整个人被怼进了鼓里,就露出半截纤腰,以及一双曲线分明,白皙修长的腿。
膝盖都跪红了,大师兄还恶劣地在他耳畔,嘲笑他的可怜狼狈,仗着比他年长,肆意用条条框框约束他。
还时不时地出言教导他,并且给他判过施罚,惩治他的不轨之心。
但凡洛月明敢有一点点以下犯上的心,立马就会遭受到灭顶一般的痛快,以至于他现在一看见大师兄,双腿就打着哆
嗦。
忙又把头低了下来,洛月明的耳垂发热,脖颈都红了一片,咬牙骂道:“就你这鬼模样,也敢肖想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就你这副身子骨,还不够我大师兄一剑的!”
淫煞鬼的面容极其惨白,还攥拳抵着唇角咳嗽,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身青衣更显得清瘦无比,倘若不是知晓他是第十二重鬼界的鬼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病弱书生,那宽袖下的手腕纤细白嫩,宛若女子一般肤白若雪。偏偏又病弱楚楚,如弱柳扶风一般,动辄就要咳嗽几声。
洛月明的体质特殊,本就比寻常人重|欲,即便身强体壮的谢霜华,有时候双修得过火了,都会有些招架不住。
更何况是淫煞鬼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没准一个浪打过来,命就没了。
谢霜华的眸色冰冷,抬手将洛月明护在身后,冷笑道:“想碰他,那你也焉能有命才行!”
抬眸细细打将了面前三人一遭,淫煞鬼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洛月明身上,笑道:“想借法器也不难,但这世间哪有那般容易之事,有借有还,有出有入。你们既借本座的法器,那么也必定有什么奇珍异宝作为回赠罢?”
洛月明:“你想要什么?”
淫煞鬼忽然笑道:“你就很不错,全身上下都生在本座喜欢的点上,倘若你愿意留下来服侍本座,莫说是法器,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实话实说,洛月明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宝贝,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作为天生炉鼎体质的少年,他在修真界根本就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想打他主意的人,宛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
但无论什么时候,出卖|皮相都是下下之策,虽然说,这个淫煞鬼生得也俊美出尘,而且瞧着还有几分病美人的意思。
可洛月明早已打定了主意,要为大师兄守身如玉,哪怕对方脱了衣服— —就如同上回柳仪景一般,脱了衣服在他身后狂追。自荐枕席求他大发慈悲地共鉴风月。
洛月明也能正人君子,满脸浩然正气地拒绝。
此刻一听淫煞鬼的话,洛月明突然
生出一种,他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眼中香饽饽的错觉。
实际上正是如此的,现如今修真界谁人不知洛月明是天生炉鼎体质,并且将他的美貌和身段传得神乎其技。
好些修真者都慕名而来,想要上天剑宗,一睹洛月明的风采,但皆因柳仪景作祟,而未能上山。
不仅如此,有好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看谢霜华不爽,又打不过他的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弟子,终于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
满修真界造|谣,谢霜华靠着与洛月明双修,这才在年轻一辈遥遥领先。并且理直气壮地要求,也要寻个绝佳的炉鼎双修。
为了将小废物发挥到极致,洛月明抬手一扯大师兄的衣袖,摇啊摇的告状:“大师兄,你听见没有?我好声好气地同他说明来意,他居然敢打我的主意!”
谢霜华本就厌恶旁人对洛月明动了心思,寻常哪怕旁人多看洛月明一眼,他都恨不得将对方的眼珠子都剜下来。
一听此话,当即什么废话都没有,一把将洛月明揽入怀中,抬手招剑,就听嗡嗡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策问通体流光璀璨,极盛的灵力四溢,冲着淫煞鬼飞掠而去。那淫煞鬼丝毫不慌不忙,只见他微一侧身,二指一夹剑刃,铮的一声将剑刃折成了弧形,再猛然一松手,策问又嗖的一下倒飞而来。
谢霜华抬手一抓,长剑入手,雪刃映得他眉眼清俊,眸色凌然。
“你的皮相很美,修为也奇高无比,本座纵横鬼界多年,从未见过你这般的人物。”淫煞鬼将掌心攥着的铁链收了起来,抬眸笑道:“你既能来此地,想必最少诛杀了一名鬼王,修真界有什么好的,不如来此地当一界之主,坐揽美人三千,日夜寻欢作乐,如何?”
谢霜华摇头,冷漠道:“不如何,区区鬼界我还不放在眼里。”
话因未落,脚下大地就颤动起来,洛月明估摸着大师兄肯定要放大招了,自觉帮不了忙,但也决计不能拖大师兄的后腿。
赶紧招呼着那个牛鼻子小道士一起躲一躲。
哪知长情一甩拂尘,蹙眉道:“你怎生如此贪生怕死?如何能
独留谢公子一人对敌?”
洛月明:“……”
长情转头同谢霜华道:“谢公子,我留下来帮你!”
谢霜华:“不必。”
“谢公子不必言谢,我们三人现如今也算挤在一条船上,这鬼界古怪得很,面前这个淫煞鬼据说通晓着邪术。既然洛月明害怕,不如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谢霜华:“……”真不用。
洛月明见劝不动长情,也懒得多劝,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听他之言,吃亏在眼前。
只要长情多吃几回亏,估摸着就知道怎么好好做人了。
洛月明才一藏好,就听嗖的一声,抬眸一瞥,长情整个人倒飞而来,重重地砸落在地。当即吐了口气,惨白着脸道:“好诡异的身法,我竟无法靠近!”
洛月明摇头叹气,被冲天的气浪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趁着大师兄和淫煞鬼缠斗,洛月明赶紧勾了勾手指,待长情一靠近,洛月明就压低声道:“你不是说,你的那盏长灯里,有你师弟的一丝元神?趁着大师兄缠住淫煞鬼,我们赶紧去救人,倘若再晚一步,指不定扶摇要被这些鬼东西折磨成什么样。”
长情听了,竟然难得地没有反驳,甚至还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遂一揩唇边的血迹,将那长灯召唤出来,也许是扶摇的那丝元神实在太弱了,长灯的光亮也忽明忽暗的。
忽然往一个方面飞掠而去,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追了过去。
下了断桥之后,到处都是些漆黑的密道,左右嶙峋怪石狰狞可怖,越是往里走,越是湿润,此地又常年不见阳光,又聚集了那般多的亡魂,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鬼气。
长情这货心里没什么逼数,方才同淫煞鬼过了两招,又负了不轻的伤,走路都有些踉跄,头顶的长灯一直飘浮在他的头顶,发出明亮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觉得他头顶的光芒有点飘绿。
走了片刻,忽见面前有道铁门,里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倒是这铁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岁月侵蚀,早已锈迹斑斑。
往前又行了几步,
洛月明探头探脑地往里望,那长灯有灵性一般,随着他往铁门靠近,眼前立马亮堂起来,便见里头蜷缩着一片黑漆漆的东西。
离得近了,才勉强能发觉这些黑团团都是亡魂,此刻不知被何种东西束缚,皆抱膝蜷缩在墙角,每个人都身着囚服,披头散发的。
也看不清长相,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才是扶摇。
洛月明看了一眼,忍不住道:“这些该不会都是犯了淫|罪,而被关押在此地的吧?”
长情未置一言,作势抽剑欲劈开铁门,连劈了几下都毫无反应,反而震得虎口崩裂流血。他怒骂道:“可恶!我的灵力无法运转,手里命剑无灵力的催动,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他劈不开铁门,只能凑过去,隔着铁门轻唤:“阿摇,你在哪里?阿摇?”
无人应他,每个人的神色都极其麻木。
“阿摇,哪一个是你?你吭一声,师兄带你离开这里!”
他这么一说,里头那些人很快就有了反应,纷纷发出了呜咽的怪声,混在一起聒噪得很,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扶摇。
还争前恐后地往二人面前爬,抬起的一张张面容都颇为稚嫩,无一不是清秀的少年面孔。
洛月明忍不住道:“看着年纪都不大啊,怎么可能全部都犯了淫|罪?这孩子看样子才十来岁吧?小小年纪犯什么淫了?”
长情:“我不知他们是否犯了淫|罪,但我师弟是无辜的,他是受蛊毒所惑,适才……”
“不对,等等,我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扶摇受蛊毒所惑,适才犯了淫|罪?他……他该不会……该不会真的与人……”
洛月明记得不错的话,扶摇身上那个蛊一旦发作,基本上就是给他下了烈|性魅药,那劲儿一上头,别管面前之人是男是女,哪怕就是头凶兽,也会忍不住扑过去的。
难道说,在他离开修真界的那段时间内,扶摇已经……已经沦落至此了?
当即洛月明的神色就古怪起来。
长情见状,立马怒道:“你想到何处去了?他才不曾与旁人淫||乱!不过是与我在一处双修!
”
“!!!”洛月明惊愕道:“他同你?你们不是同门师兄弟么?”
“你和谢霜华不也是同门师兄弟?”长情冷冷道:“你们都能结为道侣,我与扶摇怎么就不行了?”
洛月明:“行,当然行,你们开心就好。”
长情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了。
这铁门屹立不倒,眼瞅着一时半会儿也劈不开。
待谢霜华收伏了淫煞鬼赶来时,就见两个小废物点心,一人立于一旁,谁也不说话。
一见他来了,洛月明几步蹦了过来,询问道:“大师兄,淫煞鬼已经解决了?”
“嗯,被我就地诛杀了。”谢霜华从淫煞鬼手里抢来的一根玄色长笛在洛月明眼前晃了一下,“此物就是通灵海帆,还有一册乐谱,我也抢来了,待出去再说。”
“谢公子,劳烦你出手相助,劈开这铁门,救我师弟出来!”长情冷不丁开口道:“这里面必定有一人是我师弟,可这铁门无论我怎么劈,就是劈不开。还望谢公子能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谢霜华置若罔闻,只是侧眸望向了洛月明,仿佛要听洛月明的意思。
洛月明登时觉得家庭地位提高了,就连腰板都能挺直了,正色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扶摇也是可怜,大师兄,能帮就帮一帮吧?”
谢霜华道:“你倒是心善,不计前嫌帮这臭道士,难道不怕他离开此地,再次翻脸不认人么?”
其实这个问题,洛月明也谨慎地思考过。他做事唯心而已,图的是自己问心无愧。
谁年少无知时,没一时心血来潮,干过几件傻缺事,如果凡事都要讲究是否有所回报,那活着也太累了。
洛月明两手一探,无所谓道:“我既能救他,日后也能杀他。我问心无愧,旁人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