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家人为筹码
宋妤在梦里见到了陶夭口中的“黑色的狐狸”。
与其说是黑毛狐狸，不如说是被黑色的雾气包围的狐狸。
不，甚至她都无法确定黑雾里包裹的生物是一只狐狸，也可能是狗，或者狼？
它悄然出现在方瑶瑶身边，鬼魅般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把镜子给我……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的家人……”
“如若不然，我就杀了你的哥哥……还有你的爷爷奶奶……”
“你知道镜子在哪里对不对……把镜子交给我……”
黑色的狐狸想要双面镜。
镜子是父亲在一次出差途中带回来送给她的礼物，她很喜欢，所以一直戴在身边。
方瑶瑶不知道双面镜的来历，但自幼可见妖怪的她隐约知道双面镜的重要性。
第一次受到威胁后，她翻阅了各种可以查阅的资料，又从平日里熟悉的妖精口中打探消息，大概得知了双面镜的来历。
仙人遗落在凡间的镜子，那只黑狐要来有什么用？
听了她的疑惑，小妖精们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是封印了万年的魔神……”
“破开封印时被聂家的除妖师发现……”
“重新封印……他需要冲破封印的力量……”
“他需要双面镜里残留的……属于仙人的灵力……”
“不能给他……会有灭世之祸……”
“镜子……不能交给他。”
“方瑶瑶，绝对不能交给他！”
“绝对不能！”
宋妤猛地坐起身，单手捂在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真相……竟然是这样？！
查明那团黑雾觊觎双面镜的原因后，方瑶瑶在小妖精的指引下找到了当时协会安排在清凌市驻守的除妖师世家——顾家。
只不过小女孩的话并没有得到顾家人的重视，反而换来了一顿羞辱。
“什么神魔封印？什么仙人遗留在人间的镜子？哈哈哈哈，哪来的小屁孩看多了动画片出来胡说八道呢！”
“小妹妹，多大了啊？看你脑子不太清楚的样子，要不要联系你家里人来接你回去？”
“……”
满怀希望的小女孩并没有得到除妖师协会的帮助，发现自己走投无路后，她选择孤注一掷。
方家可以看见妖精的只有她，如果她死了，那只狐妖断没有为难其他人的理由——伤害普通人会引起协会的注意，她想，对方一定不想惊动协会的除妖师们。
她把镜子交给方瑛瑛保管，在和黑狐约定好的期限到来的前一天夜里，毅然跳下了清凌江。
方瑶瑶死在了五年前的深夜，随着她一起永远地沉没在江水里的，还有关于双面镜的秘密。
想到这里，宋妤飞快地换好衣服下楼。
青鹊在值夜班，文降正蹲在沙发上吃水果，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看到她脚步匆忙，青鹊讶然道:“小妤，这么晚了要出门吗？”
宋妤点点头。
“要去哪里？”式神不需要睡觉，文降正闲得长蘑菇，一听她要出门，他迅速跳起来跟上她，“我陪你去。”
多个人多分力量。
宋妤没有拒绝。
临出门前，她给江则打了个电话，从被还没完全清醒的公子哥手里要来了楚家大小姐的联系方式。
听她打电话，文降飘在她身边，震惊:“你要去找楚臻？”楚家那个心狠手辣手段狠毒的家主？
宋妤挂断电话:“嗯。”
文降后悔了:“我可以不去吗？”
他是妖精，不喜欢和除妖师打交道，特别是楚家的除妖师——那可都是杀妖不眨眼的恐怖角色。
宋妤很是善解人意:“可以哦。”
对于他的临时变卦，女孩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文降心里不好意思，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她。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免得楚家人欺负你。”
……
云端酒店，总统套房。
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年轻女孩，苏络歪了歪头，一脸好奇。
楚楚晃了晃自己的高马尾，瞅自家嫂嫂，悄声问道:“看什么呢络络？”
“那小妹妹……胆子真大。”能够坐在楚臻对面，面不改色和他谈话的，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
以往公司那些员工面对楚臻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怕是楚氏集团的老功臣，和楚臻说话也要不停看他脸色。
苏络双手捧着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她好厉害呀……一点也不怕楚臻。”
楚楚嗤了一声:“你怎么说的我大哥好像吃人的妖怪？”
苏络瞥她一眼:“是谁被楚臻一个眼神吓得晚饭都不和我一起吃，放我鸽子……哎，真是伤心啊。”
当事人楚楚:“……”
她喝了口红酒，明智地选择沉默。
……
喝了口红茶，宋妤跟上茶的女孩道过谢，看向神色慵懒的楚臻，开门见山扔出自己的问题:“聂家一夜之间败亡，是不是和某个松动的神魔封印有关？”
这么快就查到了？
楚臻神色不变，靠在沙发上，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宋妤问道:“神魔封印……是什么东西？”
“协会总部藏书阁的古籍里有记载，远古大地上人、妖、魔共存，魔族内部相残，吸食同类，幸存者中的最强者被称为魔神。魔界有十二魔神，暴戾好战，残忍嗜血，带领魔族搅得三界不得安宁。”
“……”
“为了三界和平，仙人集结三界力量，征讨魔界，平定祸乱，那场诛神之战后，十二魔神要么战死，要么被封印，魔族就此败落，人间迎来了万年的人治时代。”
宋妤盯着楚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将魔神战争调查得这么仔细，是不是早就得到了什么线索？”
楚臻勾唇一笑，对她的敏锐直觉表示肯定:“是。十八年前，帝都的魔神封印出现过波动。”
“是聂家覆灭的那一年？”
“是。”
“楚臻，请你告诉我，十八年前的聂家到底遭遇了什么？”
女孩神色郑重，楚臻冷了眸子，淡淡道:“我不知道。”
宋妤:“……”
“并不是我故意为难你，我的确还没查到有用的线索。”
结界为什么会出现波动，出现波动以后发生了什么，聂家在那场动乱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会满门覆灭……
他接手家主之位后命人暗中调查，奈何有关线索太少，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