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上)
第十二章---求我(上)
当夜,芝芝又是大半宿皆未睡着,紧攥着被衾。gaoyawx
与前一夜不同。
前一夜她还在千方百计地琢磨着怎么能尽量远离裴承礼,不沾惹他,今夜恰恰相反。
她在想着怎么接近他。
怎么接近,既能让他信任她,不再疑她是什么探子,又能让他庇护她。
他和她往昔遇上的男人显然都不一样。
旁人,她轻轻勾勾手指便来了,但裴承礼不同。
他冷淡,凉薄,很是不喜她,而且,似乎也不好色
翌日,芝芝装病一天,借着由子整日都未出去,但派了小太监出去打探。
裴承礼依旧一夜未回。
转日。
她在屋中足足憋了两天两夜,每天不是吃饭睡觉就是想法子,到最后法子没想出来,头昏脑涨的,再这么呆下去,怕是不用装病,真的要病了。
是以下午,她实在是受之不了,决定换换心情,也换换思路,同宫女出了去。
锦儿扶着她,俩人走的不甚远,就在玉鸾斋附近。
边行,宫女边道:“吴奉仪的后事已解决完了,奴婢正午那会跟长春宫的小太监打听过了。”
芝芝听得吴奉仪三个字,又害怕,又忍不住想听,更是有疑问。
想着,她也便小声的问了出来,“就这么死了?”
锦儿叹息一声,点头,声音压得更低。
“安良娣不准搜房,一口咬定未曾下毒,又恰逢太子不在东宫,待太子回来,就是有赃物也早处理了,还能搜到什么,便是真搜到了,吴奉仪丢的是命,安良娣却无非就是受些惩罚罢了”
芝芝打了个寒颤,也听明白了宫女的言外之意。
奉仪不过就是个侍妾身份,低贱的很,死了个小奉仪,尤其是太子根本就不在意,不宠爱的小奉仪,跟死了个宫女怕是也没甚大差别了。
芝芝越听越惧,额际上直冒冷汗。
自打吴奉仪之事后,她的胆子更小了,还没太恢复过来,说话声音都比原来小了几分。
正这般溜神之时,前方假山后传来阵子女子欢喜张扬的笑声。
芝芝一听那声音,心中一抖,暗道不好,拉起宫女便要跑。
然已然来之不及。
她携着宫女刚转了头去,身后便传来了安良娣贴身宫女莺儿的声音。
“什么人!站住!”
芝芝背脊一层冷汗,立马停了脚步,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目光也朝着安良娣一行人望去。
安如意一身华服,打扮的极美,身后陪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显然也是出来散步的。
既是逃之不掉,芝芝自是只能面对,缓缓一福,拜了下去,声音又乖又糯。
“妾身拜见安良娣,给安良娣请安,安良娣万福。”
安如意瞧着她那张脸,好心情便全毁了,再看她那副身子,听那副嗓子,当真是哪哪都让她厌恶!
她缓缓地朝芝芝走去,立在她面前,轻描淡写。
“跪下。”
芝芝打碰到她起就没好预感,果不其然。
小姑娘小脸微白,没有反抗,也没法反抗,应言,连同宫女慢慢地跪了下去。
安如意垂眼,“沈芝芝,你可真是厉害!本宫给你下鹤顶红了?莫不是你心机至此,自己所为,妄想陷害本宫?否则,你怎么没吃那东西,却让那吴奉仪给吃了,嗯?”
芝芝听得她这话,脑中“嗡嗡”直响,自然知道她这是无中生有,纯心找茬。
“安良娣明鉴,妾身岂敢?也绝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安如意再度冷哼一声。
她当然知道她不敢,也知道她弄不到那种东西,但奈何她看到她那张脸就厌恶。
及此,安如意扬了头,朝着身旁的太监张口。
“去给本宫回去取点东西。”
太监听罢会意应声,立马跑着去了。
芝芝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加浓烈。
过不多时,太监返回,只见他手中拿着个颇大的碗,那碗中所盛装之物乃红绿二豆。
芝芝知道了她之目的。
果不其然,待宫女把那碗丢到地上,安良娣便悠悠闲闲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开了口。
“什么时候分拣完,什么时候再起来。”
此时已至少申时,这一碗东西,芝芝怕是天黑也捡不完。何况时节已到深秋,天很凉,要不了多久,她的手便会不听使唤,加之天黑看不清,怕是在这跪上一夜也是有的。
“良娣”
安如意厉声不耐。
“闭嘴!”
然这一声仿是刚说完,身后便突然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良娣,太子回来了!”
安良娣心一颤,人当时就柔和了下去。
太监继续,语速极快,“从玄德门进来的,就快过来了。”
那玄德门乃东宫后门。
漪澜阁与玉鸾斋便是靠近此门。
从玄德门入东宫,不论是回广阳宫亦或是丽正殿,太子皆必然经过此路。
安如意没好气地道:“怎么才来报!”
说着也没用她吩咐,身旁的宫女赶紧端起了地上的碗,藏之起来。
这般做完,还没待让芝芝起来,安如意回眸便已然看到了太子的身影。
这边人多,显眼,她的人又大多都在那狐媚子的后身围着,想来太子是过来便能看到这边之景。
安如意当即便背过手去,用力扯断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晶珠,回眸狠狠地警告了芝芝一眼,继而接着人便换了模样,欢喜地朝着裴承礼而去。
“殿下!”
裴承礼原本脚步不慢。
他出宫处理了一些事端,足足两日,也确是过来便看到了这边之景。
那个小姑娘正可怜兮兮,眼泪汪汪地跪在地上,遥遥地朝他望来。
就是因为看到了,他方才脚步放缓了些许。
安如意奔到了他身前,与适才判若两然,脸色绯红,娇娇气气的道:“殿下总算回来了。”
她福了身子下去,抬眸再看太子,便瞧见了那男人的眼睛落到了不远处的那个狐媚子的身上。
安如意回头又是看了芝芝一眼,眼中依旧满是警告与威胁的意味,待转过来之时,再度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欲要挽住太子一只手臂,但终是没敢碰,朝着其含着几分撒娇似的道:
“这个沈奉仪毛手毛脚的,适才也不知怎地,看到妾身一个踉跄,一把就将妾身腕上的手串扯断了,妾身罚她跪会儿,让她长长记性,也不知她这礼仪是怎么学的?”
男人一言没发,垂眼,视线也未离那地上的小姑娘,只是眼中晦暗不明,居高临下,负手立在那,极为冷淡。
而对面之人
少女粉雕玉琢,桃夭柳媚,明显处于受惊之下,娇喘喘,怯生生,我见犹怜,那张绝美的小脸上,眼含春色,朱唇娇艳,狐媚至极,一呼一吸皆是让人,越瞧,越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