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坑
吧台的大理石案面上一左一右放着两个袋子。
沈安卿看着其中一个袋子露出来的一角,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那是一块极好的玉,光看那一点温润如羊脂的玉质,沈安卿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这样好的玉,上面却有一丝细小的裂痕,不怎么显眼,但处在这样温润细腻的玉上,就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他抬起头看向韩琦,“哪来的?”
韩琦大大咧咧将袋子打开,将玉观音像展示给沈安卿看。
里面的裂痕更是惨不忍睹。
“不知道,有人塞到我手里的。”
沈安卿闻言心中更是一沉,他已经眼尖的看到压在玉像下的纸条了。
韩琦随手将下面的纸条拿出来,缓缓念道:“特在此献上宝物,恳求s执行官相助。”
她笑的一脸痴憨,“有人找你帮忙哎!”
沈安卿闭了闭眼,沉声问道:“这东西是原本就这样,还是你给打碎的?”
韩琦听了这话,才止住了笑,有点害怕的小声道:“我不知道,这东西刚到我手中,就不小心给摔了。”
见沈安卿目光突然凌厉起来,韩琦吓坏了,“这不怪我!我都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后面就发生车祸了,我不小心就…………”
沈安卿突然就不想说话了,以手掩面,沉默半晌后,他才再次看向韩琦。
“你是猪吗?”
韩琦也慢慢反应过来,猛拍了一下大腿,惊道:“哎呀!这是碰瓷儿!”
两人望着那玉,沉默着都不说话。
沈安卿连鸭货都没有心情搭理。生了半晌的闷气后,只得认命的接过那纸条。
翻过背面才看到一串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
打过去后,很快就有人接了电话。
沈安卿气的说不出其他话来,沉默了半晌才恨恨道:“过来!”
两人坐到沙发上,韩琦把那袋子放到茶几上。
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人按响了门铃,开门后一个干瘦的老人讪笑着走进来。
明晃晃的吊灯下老人局促的搓着手,介绍了自己,是这个省的省长。
沈安卿脸色阴沉,端起茶几上已经凉了的碧螺春轻抿了一口,最终还是妥协,示意他开口说事儿。
“三个月前出现了个东西,害好几个人中了邪了,最先中邪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是从外地来旅游的,住在x村唯一一家民宿里,叫胡佑安。”
“那人先是挨家挨户的敲门,门开了之后就进屋到处看。”
“等把x村里每家每户都逛完了,天也就黑了。他不回去睡觉,朝村子外走去。”
“和他一起来的同伴怎么也拉不住他,问他话也不回。有一个女娃娃见他嘴里嘀咕着什么,就把耳朵搭在他嘴边去听。岂料那胡佑安一口就将那女娃的的耳朵给咬了下来。”
“女娃疼的哇哇叫,所有人都惊呆了。四个壮小伙立马按住了胡佑安,其他女娃们则是叫了救护车。”
“那知那个佑安力气惊人,一把掀开了那几人,大骂道‘去哪里了?”
“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声音根本不是胡佑安的。
“就在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时候,胡佑安已经出了村口。”
“警察是在第三天找到胡佑安的。”
“是一个拾荒老人报的案,人没有受伤,只是体力不支昏死过去了。在医院挂了几瓶葡萄糖就醒了,醒来后没有啥后遗症。就是对自己中邪后的事儿一问三不知。”
“之后陆陆续续好多人都这样,被发现的就有三十六个,医生只说是间接性精神失常。”
“但这事儿明显不简单。”老人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些患者的家人们小心的轮流陪着,要去哪儿都开车送,患者还是给累跨了,那东西已经快把整个省份都转过来了。”
他说着突然朝沈安卿跪下去,“神仙帮帮忙吧,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
沈安卿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老人家,您先坐,这事儿得慢慢商量不是?您这样逼我也不是办法呀。”
韩琦连忙将人给扶了起来。
老人陪笑着坐下。
“说说吧,你们这边不是有自己的仙家吗?干什么又要用这种……方式…”
男子意有所指的看了桌上坏了的白玉观音像。
老人羞愧难当,低着头。
懂这方面的人不是找不到,前个月还求到陆东那边专管这方面的地方去了,可一个个都像被吓破了胆,一提到这事儿都变了脸色,不转话题就变哑巴。
这几天到处碰壁,急的牙花子都疼了。还是一老友隐晦的给提了个醒,这才找上了这里。
韩琦最看不得年纪大的老人这样,当即一脸为难的道:“老爷爷这么可怜,你就帮帮他不好吗?”
沈安卿好看的凤目扫了韩琦一眼,轻嗔道:“是啊,怪可怜的。”
老人听了这话,涨红了一张脸,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道:“老朽德行有亏,但实在找不到办法了……”
“行了,回去吧,明日派个听话的孩子来就是了。”沈安卿不耐烦的道。
老人恭恭敬敬的鞠了躬,走了。
韩琦到此刻还有些不明白,脑中零星几点,喃喃道:“我不太懂……”
“你收了人定金,等于接了这个案子,拿钱办事儿天经地义。这次算我倒霉,白替人消灾。”
“还回去就好了呀!”韩琦小声的嘀咕道。
沈安卿双目一沉,指着桌上的碎渣,道:“呐,你去还。”
“那也不能怪我啊,就不能修一下吗?或者找东西替换……”
沈安卿实在没有精力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
这种成色的玉,以自己现在的能力,除非去博物馆偷一个出来,这老头真挺舍得,说打碎就打碎。
说明这个案子的正主是个狠角色,不好办啊。
他按了按太阳穴,头疼的道:“此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下次记得长个心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沉默了半晌后,他还是气不过,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
“干不过的话我就跑,把你杀了了事儿,反正我现在挂的是老板娘的牌子,日后也找不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