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温存（一）
一听这话，秦玉山便知道他想歪了，可即便她之前没有这种意思，当下也想故意逗逗范先生玩了，反正有他护着腰，她也不怕当真出什么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到了晚上才行。”
秦玉山故意将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来回抚摸他的胸肌，即便是上一次，她也没顾得上抚慰他的胸膛，更没注意到他的胸肌也这般健硕，手感颇好，“你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在家里就备了那东西了，这次不必要出去现买。”
范思川吓得将她一把推开，急急忙忙地抽身，“那也不行，你现在怀孕了！”
秦玉山见他害怕，更才起了故意要逗他的心思，见他要抽身，便故意一把搂住他的腰，让人动弹不得，“范思川——上次能行，怎么这回就不能行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按道理来说，现在的胎儿是比上回更稳了许多，没事，没事的！”
“你要现在要，那我们晚上便分房睡，你要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做！”范思川这话说得也是干脆，让秦玉山一时间也有些难堪，连忙松手了，秦小姐说话着急得很，甚至有几分结巴，“你、你别当真嘛，我就是开玩笑的。”
说实话，比起做爱，秦玉山还是更希望他能抱着自己睡觉。
她刚松开手，腹中便有了一丝丝异动，是孩子轻轻打了一个嗝，她的眼神突然呆了，抬手摸了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范思川见状被吓得不轻，连忙坐到她身边去问：“怎么了？不舒服？”
她没有用言语回答，而是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小腹上，“你感觉到了吗？孩子动了！”
秦玉山说完话便抬起头来看向范思川，双眼里满是亮晶晶的东西，是眼泪么，还是她眼中本来的光，谁也说不清。范思川却也能看出一点来，她很兴奋，那是因为做了这个母亲之后而产生的兴奋，虽然范思川没办法体会孕育生命的喜悦和痛苦，但他却也被她有所感染，心里满都是高兴。
纵使已经做过了一个别人的父亲，体验过目睹一个生命诞生的全过程，可此刻范思川的心里还如第一次做父亲一样激动，或许他也是被秦玉山感染到了，更或许，他的激动不是源于孩子，而是源于孩子他妈。他本来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前妻怀孕的时候，他激动得好几宿睡不着，到显怀之后，更是左右害怕她碰了摔了，也时不时便愿意摸摸她的肚子，或者隔着肚皮和孩子说说话——他想做一个好父亲，他的父亲从小对他太严格了，让他想起父亲二字，便仿佛是同恶魔挂的勾，直到父亲快离世的那几年，他们的父子关系才稍稍和解，所以他不愿做一个那样的父亲。但这一切，到了秦玉山身上却变了。
他知道她怀孕，是完完全全的一个突发事件，而在那之前和之后，秦玉山对他也是忽冷忽热，他曾想过要献殷勤，却也被秦小姐的一顿顿厌弃和责骂凉了心，他根本不知道，秦玉山的温柔和责备哪个会先来，如此，他也只能明哲保身，学着冷淡起来——或许根本不用学，自离婚之后，范思川便给自己的心上了许多层围栏，不愿让人贸然再闯进来。
说起孩子，她的眼里却也有光，一时间也温暖到了范思川的心。他才想起来，似乎孩子已经快二十周五个月了，他却还没和它真正待过多长时间。
范思川让秦玉山松开了手，他要自己小心地去摸摸孩子。秦小姐怀孕没怀孕的脾气都很大，最温柔的时候居然是刚认识的时候，他在她身上从来没感受到过孕妇的母性光辉和温柔憔悴，所以也不能怪范先生不怜香惜玉，不通情达理了。
记得他前妻怀孕的时候，早期的孕反也很大，所以他才让她辞去了所有工作安心留在家里养胎，那段时间，他要不会每天驱车从大老远的片场赶回来，要不就会带着太太一起出工，因为她说，待在他身边她会更安心、更舒服些——反观秦玉山，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多，可也看她吐得快把胃酸都返出来了，但那又如何？他的关怀都变成了无事献殷勤，都变成了不怀好意，他更哪里敢去提那个养胎，那两个字简直是在剥夺秦小姐作为一个解放后的新妇女的个人权益。
不能怪他恶毒，可他看见她被怀孕折磨得难受，却又对他态度冰冷言语凶恶，他有时心里也会说一句活该，活该孩子会折磨死她。
范思川感觉这个孩子是突然从无到有的，好像昨天还是不起眼的小东西，今天居然也有自己的一份存在空间了，还将它母亲的肚皮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般的场景秦玉山梦想许多回了，范思川的前妻在孕期愿意黏着老公，她又何尝不想呢？可她就同范思川觉得她是个冷冰冰的无心变态一样，也对他心怀芥蒂，万一，某一天，她真的愿意放弃一切跟着他，她失去了一切的权利和威望，而后又做个好太太把资产上缴，那他到时候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副乖顺模样了呢？她不敢想，更不敢赌。
“哎……五个月了。”秦玉山轻轻自言自语，可被范思川听去了，就觉得她好像是在抱怨，他已经有五个月都没好好照顾她和孩子了。
范思川叹口气，而后便俯身，这动作吓了秦玉山一跳，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要干嘛！”范思川掀开她的衣服，露出她的肚子来，附耳贴了上去。这场面秦玉山也幻想过许多次，可就是不曾实现，也不敢实现，她觉得这样很好笑，很滑稽，但同时也很温馨。
“它才多大点，你什么都听不见的。”秦玉山哭笑不得地说。
但范思川却一本正经，更还要责备她说话，“你不要说话，你一说话都是你的声音了。”
秦玉山还是想笑，因为能听见孩子的动静怎么着也得到孕后期才行，现在这个小家伙可能才刚刚长出了个人模样，刚刚有了胎动，又怎么可能闹得出很大的动静呢？她想笑，但又想哭，她想将伏在自己肚子上的男人抱在怀里，永远都不撒手。秦玉山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总也按捺不住想要搂抱他的欲望，可想抱，她却又不想打断此时静谧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