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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出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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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秦玉山郁闷的人不是他范思川,而是另有其人。她靠在车座上,侧头看向窗外,“哦,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喜欢儿子是你们男人的常态,毕竟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的嘛。”

    是人都能听出秦玉山话语中的阴阳怪气,范思川也不例外,“秦小姐,你是海归留学生,怎么脑子里还住着这些老套思想呢?”

    在此之前,范思川的确不知秦玉山家里的事——一个家里的独女,正常想来,即便父母重男轻女,那到最后时,这一家的产业也都还是她的,谁能想到她会因为这事而自卑发愁呢?

    “你也觉得这思想老套啊——”秦玉山长长叹口气。“我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在我出生之前就取好了的,明山、玉山,合起来是明玉,拆开是两山,生意人讲究风水,背有靠山,吉利。明山是我堂哥,生我的时候,只都以为是个儿子,所以才把这名字给我了。”

    “你知道的,我出生在国家最乱的那几年,若放在现在,恐怕就不会有我了。”她说是,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小腹。

    “为什么?医院不是不允许告知胎儿性别的吗?”

    “还是因为什么?”秦玉山突然感觉这人蠢得有点可爱,竟然能问出这种问题,“医院不让就查不到了吗?”

    这种“违法乱纪”的事,范思川倒真没琢磨过,下意识放慢车速,扭头一脸震惊看着她,“你可别乱来啊!我说实话,生什么都好,真的!”他是怕她也如她所说的去医院查胎儿性别,回头再跟她爷爷似的重男轻女,脑袋一热,将孩子给堕了。

    秦玉山看他反应这么大,也是一头雾水,“我没说不好啊!我也喜欢女儿……”

    没有互相理解的两个人便容易闹出笑话,范思川与秦玉山两人便是如此,听她如此一说,范思川愈发着急上火了,连忙道:“那你重女轻男,把儿子堕了那也不行啊!”

    “我没事堕孩子做甚……”秦玉山迷迷糊糊小声嘀咕着,后才连忙反应过来,笑着躺在车座上,“你想什么呐,你看我像是没事堕胎的人吗?”

    说秦玉山因为怀孕犯傻,还当真是如此,她自己不记得,可不代表范思川不会介怀,她那莫名其妙的流产史,到今时今日,范先生可还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自然是得点点头,可范思川又怕她当真之后生气,连忙打岔去说其他话题了。

    清风从车窗里吹进来,还卷着自然的清新气息。

    “这样说来,孩子的名儿还是你给你吧。”

    “我不会起,你给起吧……”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范思川照顾得当,车行一路,她也没有再犯晕车的毛病,二人一行便下到了城郊外的小渔村,即便秦玉山不提下乡,范思川自己也时常来此度假,因为往来游人不少,因此基本设施也算齐全,即便她今晚想要住宿,也有可以下榻的地方。

    今日,得知秦老板家里重男轻女是一桩令人震惊的事,得知秦老板不会游泳,恐怕就是另一桩令范思川震惊的事了。

    来渔村玩,只不过就是吃吃海味、出出海,不出海,还能看到什么别样风光呢?可当将车子开近海边,秦玉山的脸色却变了,下车时还算正常,只当走到了海边,更看到范思川准备雇渔船带自己出海,那一张小脸被吓得可谓惨白如纸。

    “我觉得我……我在这儿看看就挺好的。”秦玉山生怕被范思川拽上船,甚至还后退了几步。

    对秦玉山而言,莫不说上船出海了,就是在这儿海岸边站站她都觉得头晕,生怕自己看着水韵头一晕,一下栽进水里去了。她啊,实在是个标准的旱鸭子,半点水也不会,所游的距离和下沉速度成正相关,只要沉得够快,她连三米也游不出去。

    范思川只以为她是害羞罢了,本来范思川人已上船,但见秦玉山推诿,于是一脚踩上了岸,横搂住秦玉山的腰,便要将她抱上来,本来一脚踩在岸上一脚踩在船里,就极容易打滑摔跤,更有不慎,便将船推离了岸,一下摔进水里去了,秦玉山被他擒着,那更不敢乱动了,甚至吓得连眼睛也闭上。

    范先生觉得自己抱的不是个人,根本就是块木头。

    “没事,很安全的,再说今天又没什么风,我们也不会走太远的,我就想带你出去看看。”

    秦玉山被扛上了船也还不敢睁眼,刚站在那还略显摇晃的渔船里,就吓得蹲坐下来,非得用屁股贴上还有些潮湿的船底才算心安。别的地方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她偏偏就是怕水,她打小连把头栽进水里的勇气也没有,更别提什么潜水涵泳了。

    秦玉山还没缓过劲儿来,那船便开了,一个老渔夫划桨,此番出海又是以观光为主,速度能有多快?可就是如此,秦玉山坐在船底上感觉这一叶小船忽忽悠悠,又看身后的海岸越来越远,心头还是泛起慌张,她吓得只想抱住什么,可又不好意思真去抱着范思川的大腿。

    心中满是愤懑,秦小姐嘴上自然得絮叨絮叨,“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啊!”

    “带你来看看大海啊,你不是说来乡下随便逛逛的吗?”范思川也蹲下来看她,本来对于秦小姐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他应该抱一百八十个不爽快的心的,可看见她是真的慌了,脸上的紧绷绷的,再挤不出半点笑意,眼睛也慌张得不时眨巴,瞧着着实可怜,他这才“饶了”她了,换作想笑。

    那划船的渔夫显然是和范思川有些认识,不问范思川的话,只问秦玉山的,“小姐是从大陆来的吧?听口音像是北方人。”

    闲聊点别的,秦玉山的心思也能从怕掉水里被淹死这件事上挪开一些,她木讷地回答:“啊,是。”

    船越飘越远,几近要看不见渔村的那小码头了,整个村庄皆连为一体,成为了岛屿的一部分,若是再走得远去,那便要连码头也看不见,只能分辨得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哪里是岛和岛旁的瞭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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