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门见棺
第二天，服务所隔壁一家便利店的门口，聚了一堆人。
便利店的老板正在和几个人在争论着什么。由于争执的声音太大了，听得耳朵里嗡嗡的，反而听不清在吵些什么。听了小半天，韩三全才明白了个大概。
便利店的老板有两个店，一个在这里，一个在老家。
老家的店里位置不太好，销量也就不算好。
于是，老板就把老家的烟拿到这边来卖，再然后，烟草专卖局缉私队就来了。
便利店的老板也同意了交罚款，只是听说还要没收车上的烟，再吊销烟草证。
老板的情绪就激动起来了，死活不同意。
韩三全见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想去围观，就转过身来开门，他这里刚刚把锁打开，身后就传来了响声。
“轰轰轰”。
“啊！”
发动机咆哮的声音、人群惊叫的声音、轮胎与地面激烈摩擦的声音。
许多许多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像是巨浪一样，扑了过来。
不用回头，韩三全的意识已经“看”到了一辆白色suv冲了出去，车头上还顶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
看头发的长度，应该是位女队员。
整个人的上半身，趴在了车头上，风从身后吹过来，灰白色的头发在飞舞，像狂风中的乱草。
车尾卷起的落叶中，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妈……”。
韩三全的心脏，狠狠地跳几下。
这个世界怎么了？
人生在世，都是为了碎银几两，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整整一个下午，韩三全都没什么心思，只玩了会儿纸牌，又发了一会儿呆。
隔壁的便利店，被贴上了封条。
后续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倒是围观的人，有几个人看韩三全这里环境不错，进来问了几句。其中还有两个人坐了下来，喝了两杯茶。听说这里不收费，只做聊天式的健康咨询，两人就咨询了几个问题。
一个是夜里小便特别多，另一个是清晨下床时，脚踝酸疼。
横竖没什么事，他也就正式接待了下两位顾客。
随手打印了两张大图，拿个记号笔圈了两个圈。
前前后后，一共没用到二十分钟时间，倒是有十五分钟是在喝茶。
整个的咨询过程，就透露着三个字“不靠谱”。
这也不能全怪自己吧！
韩三全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他又不是表演系的，索性就随他去了。
反正是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顺便介绍了一下服务所的收费方式：全免费。
他真正目的其实是收获能量。
经过这些天的试验，韩三全已经确定了能量的来源。
不是所谓要做善事，而是来自一种叫做感谢的情感。这种情绪越强烈，收到的能量就越多，对超能力的帮助也就越大。
到目前为止，他神识的距离还是停留在50米左右。在清晰度方面，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肉眼观看的程度。
近距离地观看的话，就算是微米级也能够看个大概了。
在强度的方面，自称一句武林高手，应该是不算夸张。
肉体防御这一块，仍然是凡体肉胎，妥妥的脆皮一个，不还是渣渣中的脆皮、脆皮中的渣渣。
以上所述的距离、清晰度和强度，全都需要能量的补充。
唯一不需要能量的，是熟练程度。
这个方面，只能靠水磨功夫，慢慢练习。
毕竟，熟才能生……那个巧！
想象一下：
漫天的落叶……挥手间……万刃齐发，敌人灰飞烟灭……
谁还没有个江湖梦啊！
两天以后，便利店的事情有消息传来了：那个被撞的女人，就是这次行动的队长。女队长当场就死了，她女儿也在队里，便利店老板被刑拘了。
服务所里有着免费的茶水、舒适的环境。
拥有这么好条件的服务所，理所当然地成了邻居们聊天的一个好去处。
偶尔还能碰到有一两个性格开朗的人，过来照顾一下生意，咨询一下健康方面的问题。
现在这个社会上的人，基本上都处在亚健康的状态。
说有病吧，其实没什么病。说没病吧，又都是有点小毛病的人。
在内科方面，韩三全是一窍不通。
只能详细对照着看看，看各人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异常的地方。
然后再实话实说地告诉别人，让他们自己去决定。
可就算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看了看，也被众人惊为天人，直接被称为“神医”了。
这个称呼，韩三全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好听呢？
绝对不能同意啊。
“我拒绝！”
“反对无效！哈哈哈。”
下午接近下班的时候，韩三全心里猜测了许久的事情被验证了。
几个人出现在了服务所。
周公子、卞三以和卞五，都到了服务所。
一共两台车，下来了七八个人。
周公子和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走在前面。
卞三和几个人在后面，卞五和两个年轻人在车子边上，没有过来。
“韩总您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周总，周吉的父亲。这位是……”
一顿介绍后，大家也就认识了。
和周公子一起的，是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个“好爹”。
老周是省国资委的处长。
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秘书、一个司机，剩下的都是卞三的人。
按卞三所说，那一天几人散了之后，卞五按韩三全说的提醒了一下周公子。
周公子很快就去了趟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果然和卞五说的一模一样。
左心室内壁增厚，射血功能衰减，ef值仅仅只有28。
万幸的是，周公子的生活条件，很是优越。
既没有体力方面的工作，也不喜欢什么剧烈运动。
这个病最让人害怕的，就是有剧烈的运动，或者从事的是较强的体力工作。
非常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
既然查出确切的病症了，周公子当然是立即入院治疗，也没有忘记安排了人去感谢卞五。
好巧不巧的是，卞五这段时间出国去了。事情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这才搞明白这一切都是韩三全的功劳，于是这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表示感谢。
双方交谈之中，“好爹”也有几次，隐晦地问及了他的医术。
“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学了皮毛。”
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只是看几人的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韩三全再次“扫描”了一下周公子。
心脏的确好转了一些，只是内壁还是有点厚，收缩的程度虽然好多了，比起正常人，差距仍然不小。
“ef值接近50了吧，正常人是55-75，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了。慢慢静养，少做重体力运动”。
心里估摸着，韩三全大概地给了一个建议。
“医院也是这么建议的，后期采用药物进行巩固，以养为主”。
老周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周公子的身体可能就会一直比较虚弱，能不能……”
卞三很有眼力见儿，适时地在一旁插了一句话，把话题向深一步引入。
“想快速除根，只能采用手术治疗。如果采用手术治疗的话，有没有考虑过介入手术？”
“专家也给过这个建议。就是把药物，直接通过血管送到具体位置上。用药物，将一部分心肌细胞杀死，来达到心肌壁减厚的效果。医生的说法是，无论是从效果，还是成功率方面。小吉的这种情况，都不建议手术。”
老周一脸地纠结。
这是想让自己出手了？真把自己当成神医了！
韩三全心里刚这么想了一下。
老周又催了一句。
“那个，周总？”
“我的这个服务所呢，只是咨询健康，我也不算是医生。再说回来，我也没有执业手续啊”。
韩三全只说是不能出手，不是说自己没有办法治。
一起吃了顿饭后，周公子父子在留下一张卡后驱车离开了。
“三代独苗，那必须得是个宝宝了”。
原来，周公子的爷爷是个孤儿，早年间参加了革命。
周老爷子有四个儿子，老周是最小的一个。
四兄弟家加起来，就只出了周公子这一个男丁。
偏偏周老爷子呢，又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思想，把这个孙子看重得不得了。
这次周公子的这个病，到现在还没敢给老爷子知道。
只有他大伯和三伯知道了这个事情。这两人的意见非常一致，都是强烈要求去帝都的医院，据说大老周已经在301医院排队了。
从这个举动来看，周公子现在的状况，老爷子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这是要让我改行吗？
无影飞刀，难道是，要改成柳叶刀了？
微创手术和介入疗法，自己算是大概知道那么一点点的。
就是，先找准病灶位置，然后，通过血管运行路线，规划好一条路线。
在接近体表处，开一个很小的口子，将一根导管穿刺进去。
然后就是把人体的动脉，当成高速公路，顺着这条路，一直通到最接近病灶的部位。
接下来是放个设备进去操作，或者送点药过去。
弄个机械手或者刀片进去切巴切巴，或者送个支架什么的，就是微创手术。
送进去的如果是什么“敌杀死”、“一扫光”之类药物的话，就是介入疗法，没什么高大上，更没什么神秘的东西。药物选好了以后，拼的就是手艺。
所谓鸡蛋壳上绣花，电灯泡上做雕刻，那都是真的！比那个还要难。
比起口服或者注射药物。
这种送药方法的优点是，直接、快速、效果好。
缺点是多次透视、扫描等吃线。还有一个就是：贵。
整个操作过程中，全靠射线形成的可视画面。
最大的问题是，来回开伤口，对大脑和心脏等精密部位的患者，非常地不友好。
不管怎么说，那个导管是有直径的，到不了那么近的位置。
对于我们未来的韩神医来说，这个问题，它根本就不是问题。
摆在韩三全面前的问题只有一个：
切下来的东西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