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穿成恶贯满盈的魔尊（21）
此话是何意？庄瑾瑜正惊疑不定, 就见地上原本正奄奄一息的楚刑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猛地睁开眼来。
视线与楚刑对上，庄瑾瑜只觉得全身冰凉, 那是一双极其骇人的眼，瞳眸中的眼白完全消失, 化为浓墨般不见底的漆黑, 世间所有的仇恨和恶意都仿佛凝聚在其中, 如同冬日刺骨寒风下的冰谭，感受不到任何属于人的温度。
庄瑾瑜还来不及反应, 对面的“楚刑”忽地朝他伸出右掌，掌心处涌出的黑雾化为黑蛟, 瞬息间一朝他扑面袭来, 四周缓缓扩散的黑色死气也开始以“楚刑”为中心汇聚起来, 沿着四肢经脉涌入他的体内，全数转化为他的攻击力量。
“闪开！”
黎群一把将庄瑾瑜扯开，闪身拦在前侧，运转灵力抵挡“楚刑”的攻击, 可“楚刑”看起来似乎神智全失，却仿佛拥有另一双无形之眼, 竟然对眼前的黎群视而不见，仍然执着地寻找着后方的庄瑾瑜。
庄瑾瑜围观着战局, 确定黎群还应付得了现在的“楚刑”, 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到底怎么了！”
黎群一面应付着“楚刑”, 一面简单解释了一句，“按照你们的说法，他现在受魔气入体, 正在魔化中，会下意识攻击身边所有气息和自己不同的人。”
至于已经被改造为暗系灵根的黎群则被他当做了同类，所以并不会主动攻击。
黎群来到鸣沙山的中心地带时，“楚刑”挖出的那个地下通道已经被流沙掩埋了大半，浓密黑云正从半掩的洞口源源不断地涌出，他寻着从显影符中看到的影像往下走，在黑色石门前找到了面色青黑地倒在地上的“楚刑”。
石门上的龙首雕像已经张开了大口，黑云正是从龙口中涌出来的，和他在春雨阁禁地的地宫里看到的那幕一模一样。想到之前“楚刑”是将灵石填充在龙眼的位置，利用灵石中的灵气才激活了龙首，让龙口大开，黎群突然生出了个念头，如果反过来，利用死气来刺激龙眼呢？
唯有一试，他调动自身灵力注入龙首眼珠的位置，起初无事发生，持续一段时间之后，龙的大嘴竟似乎有了闭合的趋势，这让黎群越发相信自己的推测，于是继续补充注入的灵力。
这期间“楚刑”还苏醒过一次，因为身边只有黎群这个同类，他倒是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往暗道外走，黎群想敲晕他都敲晕不了，扫视他的经脉，就发现他的灵根竟然也已经被四周浓郁的死气侵蚀，发生异变。
第一次苏醒的时间很短，黎群与他周旋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楚刑”就再次昏倒在地上了，黎群抓紧时间再次朝龙眼内补充灵力，持续了两三个时辰，吸收了大量死气而变得漆黑色的两只龙眼珠才又沉了下去，原本的位置再次空了下来，而龙首雕像的大口竟也随之紧闭，黑云终于不再往外涌。
竟然真的可以将龙口暂时封锁住，黎群有些喜出望外，不过在死气浓郁的地方停留了一段时间，他隐隐感到自己用符箓压制的修为似乎开始松动了，再停留下去只怕会暴露真正的修为，遭到幽云谷秘境的禁制的绞杀，尽管十分好奇石门的背后会是什么，他还是拎起“楚刑”迅速从地道离开。
沿途中“楚刑”又醒了一次，尽管黎群一直走的是偏僻的路，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其他修士，面对其他人时，“楚刑”蠢蠢欲动，攻击性出奇地强烈，黎群还不想这么快暴露，只好带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跑。
第二次苏醒后“楚刑”倒是真正地清醒了一小会儿，醒过来的还是那个来自地球的意识，看到黎群后他哭得可怜极了，“李哥，吓死我了！我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个恶魔，一直让我去杀人，把人全部杀光……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打工人，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啊！”
也就是说，刚才“楚刑”的攻击行为虽然是出于死气冲击下的本能，他本人也并不是毫无知觉的，只是有知觉也控制不了。黎群还想询问他更多细节，谁知“楚刑”刚说完话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又晕倒了。
那么春雨阁发生巨变的那一日呢，禁地里涌出的死气席卷了整个驻地，守卫禁地的长老们首当其冲，其他人也可能无法幸免于难，会不会有很多人都和“楚刑”有相同的经历，在魔化的过程中失去神智，相互残杀，少数的幸存者清醒过来之后已经无济于事，背负不了满手同门的鲜血，也忍受不了丧失神智的屈辱，一时冲动下或许会走极端。
再者，如果春雨阁地宫的龙首雕像和此地的一样，那么应该也是认为催动才将死气释放出来的，动手的那个人会是死在春雨阁的人中的一个吗，还是另有其人？
这些都只是黎群的推测和猜想而已，也能解释为什么元婴期的原主可以杀死宗门内的众多化神合体期的前辈，因为是自相残杀，原主可能并不是凶手。人死后体内灵力停止运转，光看尸体其实无法确认他们体内残留的黑色“魔气”到底是来自于外界的攻击，还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眼前发狂地想要攻击庄瑾瑜的“楚刑”也稍微印证了他的猜想，运用死气进行攻击之后，“楚刑”的实力比起之前几乎翻了好几倍，只要能补充死气，他的攻势就不会弱下去，黎群一方面要将修为压制在金丹期，也不想伤害到他，制服他还有些捉襟见肘，好在旁边的庄瑾瑜稳定心神后也出手帮了忙。
这次发狂的时间比起之前两次都要长，三人周旋了两个多时辰之后，“楚刑”才短暂地恢复了清醒，都顾不上旁边的庄瑾瑜，一把抱着黎群号啕大哭起来，“李哥，我真的不想杀人，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先走一步，你回去后记得联系我啊，我叫雷大磊，住在b城，手机是137xxxxxxxx。”
说完他脖子一歪又闭上了眼，黎群隐隐感到四周有阵法的波动一闪而过，没捕捉到就消失了，想来等再次清醒时，原来的楚刑也就该回来了。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庄瑾瑜听到了但没听懂，“难道这个人不是楚刑？手机又是什么东西？”
“你听错了吧，”黎群垂下眼眸没有多做解释，迅速转移了话题，“刚才这一幕没有让你联想到什么？”
当然想了很多，最大的疑问是，“阻止了魔气的人当真是你？”
黎群点头，“确实是我。”
“那宗门……”
“先控制住源头，再慢慢吸收已经释放出来的魔气，或许可以让宗门恢复正常，”不等庄瑾瑜喜出望外，黎群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但我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你真的觉得现在清除了魔气，对宗门来说是好事么？我们保不住它。”
庄瑾瑜浑身一僵，没有说出话来。
不排除有其他心思，但黎群说的其实也没错，春雨阁驻地坐落在几道大型灵脉之上，位置十分优越，要不是如今彻底被魔气笼罩，宗门败落后早就被正道冠冕堂皇地侵占了。
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包括正道宗门联合起来设置在山门外的那个锁灵大阵，说是为了不让魔气外泄、保障乾元界的安全，其实也另有所图，锁灵大阵的另一个用途就是吸收针内春雨阁地下灵脉释放的所有灵气，隔空转移到其他宗门的地界，纵然转移过程中有不少损耗，分摊下来仍然是一笔巨大的利益。
一旦笼罩在春雨阁驻地的魔气消失，宗门或许就要面临整个乾元界的觊觎，说不定还会有人直接闯过来挖灵脉，大宗门放不下面子，伪装成见利忘义的宵小之徒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还有宗门内那些无法带走的宝物，包括珍贵的藏书楼，也将会成为众人争抢的目标，驻地恢复正常对春雨阁来说并不是好事，反而意味着另一场灾难的来临，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庄瑾瑜的情绪也淡下来了。
“难道你就什么都不做？”他沉着脸看黎群。
黎群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刑，忽然出声道：“你一直想杀了我报仇，想知道宗门覆灭的真相吗？”
庄瑾瑜疑惑地皱起眉，黎群认真地直视他，“我可以让你亲身体验一次。”
如今已经发现了两道会释放死气的石门，黎群总觉得以后还会出现更多，相应地，“魔化”的暗系异能者也可能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说不定都能组成派系了，现在就培养起自己的人手也不算早。
不过还是得先确定楚刑灵根异变后身体没有其他损伤再做打算。
庄瑾瑜正要追问，就见地上的楚刑忽地又呻｜吟一声，这次倒是没有立即张开眼，只是眉头紧蹙，仿佛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青白交杂的脸也变得涨红，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黎群也发现了，立即伸手探向他的脉搏，就见楚刑周身的经脉都胀粗了几分，原来是吸收了太多的死气一时之间无法消化，竟有爆体的危险。
原主记忆中并没有这些经历，黎群也未能提前做好准备，朝庄瑾瑜做了个手势，“你离远一点，不要让其他人过来打扰，”又在四周布置下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才坐下来帮楚刑梳理经脉。
楚刑的神智还未回归，自身灵气的运转也只能维持在最低水准，要是没有其他人从旁帮助，说不定就爆体而亡了，黎群一百年为他梳理多余的死气，一边暗自思索着，这会不会也是春雨阁众多修士死亡的原因之一。
这一梳理又梳理了接近一个时辰，黎群还未收手，就听得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一阵阵人声。
“这是什么鬼东西！”
“啊！救命！滚开！”
庄瑾瑜立即起身去打探情况了，回来时黎群也刚好从防御阵中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庄瑾瑜将手中的两根食指粗细的藤蔓扔到他面前，“你可认得此物？”
黎群用剑挑起一根送至眼前细看，“这是……魔植？”
死气黑气魔气几种说法指的都是同一种东西，黎群因为以前的经历习惯称其为“死气”，但是乾元界众人却称为“魔气”，入乡随俗，眼前这种被魔气染得漆黑，又带着蛇纹般蜿蜒扭曲的花纹的藤蔓就应该是魔植了。
这东西就连他都是第一次见，“哪来的？”
“丛林里到处都是，遇魔气则生，”庄瑾瑜神色凝重，被魔气侵蚀不出两日，秘境中已经是“群魔乱舞”了，眼前的藤蔓类魔植只是其中一种，刚才听到其他修士的对话，秘境的其他地方还发现了食人魔花、荆棘类魔植等，长得一个比一个丑陋，见到人就主动攻击，好在年份都很短，攻击力也不强，不然可就太难缠了。
可是只要秘境内的魔气不消，这些魔植就能持续地萌芽和生长下去，以后定会成为威胁。
庄瑾瑜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就见黎群拿起一根藤蔓，指尖凝出一道深黑的魔力注入藤蔓的主茎内，原本被他齐根砍断的魔藤竟又开始疯长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就从食指粗细长到了婴儿手臂粗细，蔓延出的枝叶将两人的上空遮得密不透风，不过因为黎群没有发出攻击的指令，魔藤也就只是疯长而已。
要不是这些黑色的藤蔓外形太过丑陋，庄瑾瑜会以为他看到了从前的黎群。木系灵根的原主最常使用的武器就是一种灵藤，无论是比武场的切磋还是真实的对战，灵藤一出，再加上其他辅助灵植，战局就大半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这样的黎群曾经是他一直想要战胜的对手。
黎群也在催生魔藤的过程中找到了几分熟悉感，那是源自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待魔藤的主茎催生到自己的手腕粗细，灵剑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后才收手，“这个武器不错，”发现庄瑾瑜正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庄瑾瑜移开眼，转移了话题，“楚刑怎么样了？”
“死不了，应该快醒了，”黎群也没有多想，斩断魔藤的旁枝后将主茎收入千缠镯内，忽地察觉到，这藤蔓的形态和千缠镯上雕刻的花纹竟然十分相似，尤其是上面蜿蜒的蛇纹，细看起来似乎一模一样。
千缠镯是元华尊者亲自炼制的，而眼前这种魔藤却似乎是第一次出现在乾元界，二者之间会有何联系？黎群觉得自己距离这些谜团越来越近了。
庄瑾瑜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因为楚刑醒了。
这次是真正的清醒，他茫然地从地上坐起，只觉得全身都说不出来地疼，还来不及探查身体就发现旁边站着两个陌生人，立即弓起身子警惕道：“你们是谁？这里是何处？”
庄瑾瑜看向黎群，你带来的人你应付，黎群就大言不惭地瞎编起来，“这里是幽云谷秘境，我们偶然路过发现道友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就留下来稍作照看，道友醒来就好。”
庄瑾瑜张大眼瞪向他，这魔头怎么回事，又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楚刑当然也不会相信，不过暂时没有在这两人身上感受到恶意，便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虽然哪哪都疼，不过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外伤，修为什么时候从金丹前期晋升到了金丹中期？！
提升的修为是地球来的雷大磊吃丹药和天材地宝吃上来的，虽然有点虚浮，但也足够让楚刑震惊了，他昏迷前还只有金丹前期，和林师弟一起进入了紫竹林的一个洞穴里的暗道，对了，林师弟呢？紫竹林怎么变成了幽云谷秘境？！
再探视自己的经脉，楚刑更加震惊了，他经脉内那些黑沉沉的东西是什么，原本金灿灿的金丹为何也变成了黑色？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刑下意识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两个陌生人，就见黎群朝他拱了拱手，“既然道友醒了，我们就在此告辞，”说罢故意显摆出金丹后期的修为，示意庄瑾瑜和他一起离开。
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眼前这两个人的对手，楚刑纵使心中有万千疑惑也没有跟上前去，甚至还侥幸地想着他们应该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儿松了一口气。
庄瑾瑜跟着黎群走了一阵，“我们真的不管他了？”
“不管了，他堂堂一个金丹中期，总不至于在秘境中活不下来。”
“你知道我的意思，”庄瑾瑜微眯起眼，“他现在和你一样魔化了，是个大隐患。”
“那又如何，和我们有关系么？”
之前和他称兄道弟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真是……”庄瑾瑜本想说无情无义，却又不由得自嘲地愣了一下，他对黎群是有什么误解，本就是个无情的魔头而已。
黎群也没有多解释。真正的楚刑防备心重，贪欲也重，他并不想与其深交，不过毕竟对方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同类”，黎群为他梳理经脉时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符箓，有保护的，也有监视的，万一楚刑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会感知到。
放出另一个“入魔”的修士，也可以分走一些世人聚集在黎群身上的目光，对他自己其实有好处。
至于这种带着利用的想法会不会有违天和，魔气入侵和异界灵魂附身的事已经层出不穷，他自己身上更是疑点重重，这个世界的天道如果真的还能管事，绝对不会容许如此之大的疏漏。
二人无话，一前一后地在秘境中行动，时不时会遇到几种刚被催生不久的魔植，黎群会停下来挖起装好带走，庄瑾瑜就抱着剑在旁边冷冷看着，三不五时还要拔剑砍几下。魔植不对黎群出手，对他却不会留情，完全就是差别待遇。
幽云谷秘境开启将将两日，秘境内的修士却感觉像是已经经历了两年一般，又是龙鸣出世，又是魔气入侵，现在秘境的各处又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长起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植，遇到人就发动攻击，简直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下次谁再来这个破秘境谁就是傻子！不少修士暗自在心里发誓，顺手斩断身侧一朵张开血盆大口的食人魔花，停下来调息一阵，荆棘丛里发射的魔刺又来袭了。
本着物尽其用不浪费任何资源的原则，许多修士都会习惯性地将斩下的魔植用一个单独的乾坤袋收集起来，休息的时候再拿出来研究研究。
一研究就发现，这些魔植看起来虽然都是黑乎乎的，只会抽风一样攻击人，模样也丑得辣眼睛，斩下来的残枝却似乎都可以作为它用，比如粗藤可以用作炼器材料，食人花的花盘带有毒素，或许可以用来炼制毒丹，还有不少不起眼的小型魔植，入药或许有奇效。
进入幽云谷秘境的专业炼丹师炼器师虽然不多，但是常年行走在外的修士对于宝物都有种灵敏的直觉，想明白之后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一次的幽云谷秘境之行或许会成为有史以来收获最丰富的一次。
很快秘境内的战斗局面也彻底扭转了过来，从魔植抽风般遇到修士就袭击，变成了修士主动寻找着魔植采集攻击，好在进入秘境的修士不算多，受魔气的激发，魔植们生长得也极其蓬勃，不然说不定会被修士们薅得一干二净。
乐在其中的日子总是容易过得飞快，三个月的秘境之期很快就结束了，大部分修士的乾坤袋储物戒等储物器具也都装得满满当当，时间一到，秘境再次开启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黎群特意让庄瑾瑜先走，独自找到了鸣沙山中的那个地下密道，留到最后，再次填充灵石，让石门上的龙口重新开启，朝外释放魔气。
他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下次秘境再开一切将会大不相同。
离开幽云谷秘境的修士们争先找到了宗门或家族的同伴，原本还想夸张点讲述自己在秘境中的经历，让他们大吃一惊，谁知道最后震惊的却是他们自己。
进入秘境的这三个月里，乾元界竟然还有两处也遭到了魔气的入侵，如今黑色魔云还在源源不断向外涌出，几大宗门联合起来，好不容易才再次布置出两个和春雨阁一样的锁灵大阵，暂时将魔气最浓郁的中心地带围禁起来，尽管如此，还是因为反应不及而出现了惨重的伤亡。
其中最惨的当属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族，倒霉地坐落在了魔气入侵的中心位置，满门上下一百八十口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据知情者透露，他们的死状和春雨阁弟子一模一样，几大宗门开始怀疑幕后凶手就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黎群。
听到这些传闻，没有人比庄瑾瑜更加震惊，外面的事故发生时黎群人在秘境，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绝对不可能会是凶手，而那些人和春雨阁众人死于相同手段，这就意味着，黎群很可能真的不是凶手。
而黎群心下也有些了然，“楚刑”之所以会前往幽云谷秘境，开启石门上的龙口并释放出魔气，其实是受到了那个来历不明的“游戏系统”的指引，很可能被指引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那些潜藏着巨大危机的石门，乾元界究竟还有多少座？这个数字极有可能比他预想得更加庞大。
都不需要相互商量，两人都决定了要去事发的现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