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穿成“弑父”的凶手（25）
这几天里, 沈锦年也试图调查过黎群研究室的研究内容，身处高位多年，他很不喜欢主导权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然而很遗憾，在黎群面前他还真的没辙。
甚至这些天他还隐隐约约察觉到, 他也在被国安部的人监视着，仿佛只要发现他有一点出格的行为就会出手抓人。
因为近期由黎群拿出的那份全息技术资料主导的军事演练即将秘密进行，在演练成功之前，国家必须保证黎群的人身安全和信息安全, 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受到监视。
沈氏名望不小,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外界关注，包括这段时间他对沈泽川的监管, 也被有心人发现了，还有人当面试探过沈锦年。沈锦年不可能透露他的秘密, 只能对外解释说他生病了, 需要留在家调养，不过这样的借口用多了也就假了，沈氏也有竞争对手的，一旦发现他们的问题，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攻讦。
不论将沈泽川关在家还是放出去，他都是个□□, 沈锦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黎群身上了，只要拿掉沈泽川的金手指，不管他再怎么闹也造成不了威胁。
沈锦年让保镖把昏睡的孙子放在实验室待客区的沙发上, 又问黎群：“拿出那东西需要多久？”
“顺利的话很快，”黎群朝他伸出手，“同意书。”
沈锦年嘴角抽了抽, 挥挥手让保镖交给他一个文件袋，“我和他爸妈签的名，也行吧？”
想让沈泽川自愿签名，他能直接把纸给吃了。
“可以。”
黎群也就是走个程序，避免事后再扯皮。
沈锦年看了孙子一眼，“要叫醒他吗？”出门前沈泽川抗拒得厉害，险些抓伤了人，保镖出手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些。
“不用，”黎群示意保镖将沈泽川搬进实验室内部，接上心电血压监测仪和脑波采样仪器，并让助手给他扎了一针。
“这打的是什么？”沈锦年有点紧张地问道。
“麻醉剂，要动刀，怕他疼醒。”
沈锦年点点头没再多问，就见黎群毫不避讳他，拿出一把电推剪，利落地把沈泽川剃成了光头。
沈锦年：“……”
你怎么这么熟练！看到两位助手帽子底下光亮的头皮，他觉得自己懂了。
黎群虽然跟他说是第一次操作，不保证成功，但也不可能在没有丝毫把握的情况下动手，完成芯片内部代码数据的编写之后，他也在两位助手和自己身上做过实验，通过外部提供的信号刺激形成虚假的记忆和体验。
不过他们只是隔着大脑皮层进行的非侵入式实验，危险性低，相应的，信号的刺激力度也较弱，实验者只会认为是体验了一场极其生动的沉浸式游戏场景，不至于错认为真实记忆体验。想要骗过金手指就必须迷惑它的感知，这点力度完全不够，所以需要采用入侵式手段给沈泽川植入芯片。
给沈泽川剃完头发后，黎群又让助手记录他的心电等数据，然后拿出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在他的头皮上切开一个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口子，将一块连着数十条丝状细线的小芯片嵌了进去，然后简单地缝合上伤口。
芯片植入没多久，沈泽川原本平稳的脑电波图形突然出现了明显的波动起伏，黎群看了一眼，操纵与芯片相连的电脑输入了一串指令，然后就停下手观望。
“接下来呢？”沈锦年默默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等。”
沈泽川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场噩梦，梦里他诚心诚意和老爷子交代出搜索器金手指，本来以为会得到他的重用，结果不但没被他看重，反而还被他关了起来，吃了不少亏，他忍不住出手反抗，又被他狠心地送入了实验室给人研究，主导研究的，竟然还是他一直看不起的那个室友黎群。
这梦可真是离谱，好在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沈泽川看着面前对他嘘寒问暖的沈锦年，想到梦里他那些过分的举动，心里还是有点来气，语气冷淡地道：“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去晚宴了。”
“那怎么可以！”沈锦年不由得急了，“今天晚宴上有好些大人物，我还要靠你和他们搭上话呢，你不去怎么行！乖孙，你要怎么样才肯去？”
沈泽川仍然故作不屑，沈锦年只好拿出各种好处来诱惑他，最后以一辆最新的限量款跑车加一套价值两千万的别墅为代价，终于说服沈泽川和他一起去晚宴。
沈锦年还说了一句更让他舒坦的话，“想要什么直接跟爷爷说，反正以后整个沈氏都是你的，不需要客气。”
这才像话嘛，梦里那个把他当敌人看的沈锦年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晚宴上一切顺利，沈泽川通过搜索器搜索出那几个大人物的喜好和把柄，顺利和他们搭上了关系，一位连沈锦年也得毕恭毕敬的政界高官还和沈泽川承诺，需要帮忙时直接给他递句话就行。
见识到他的本事，回去后沈锦年更是把他供了起来，其他的儿女孙辈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手指头重要，就连之前被他视为最大威胁的沈泽辉，在沈锦年的吩咐下，也得乖乖给他端洗脚水。
想到梦里因为出手对付沈泽辉而被关禁闭，沈泽川心里又不舒坦了，找了个机会再次出手，让沈泽辉在山路上坠下，死无全尸。
因为有他这么个出息的孙子在，沈锦年对沈泽辉的死并没有关注太多，甚至还以为沈泽辉是因为不被他看重而失意自杀，反而对他有点失望，简单办了个葬礼，这事就过去了。
之后沈锦年越来越看重他，对他几乎是事事顺从有求必应，让沈泽川在沈家乃至整个沈氏都有了超然地位，沈锦年甚至还立下遗嘱，在他死后，沈家和沈氏的一切资产都留给沈泽川，其他子孙后辈只能得到一笔少得可怜的补偿。
不过沈泽川还是觉得不顺心，这老头子的身体怎么就这么硬朗，真是个老不死。又等了几个月，沈锦年终于没有耐心了，出了一大笔钱雇了个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沈锦年，旁人还以为他是生病去世。
沈锦年死后，偌大的沈氏顺理成章地落在了沈泽川的手中，接下来他就开始大展拳脚。
有搜索器金手指在，他随时可以挖掘出最有前途的产业和项目，最可靠的合作伙伴以及最具潜力的人才，而且作为决策者，他并不需要亲自处理琐事，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沈氏的所有员工都能为他所用。
就这样，沈氏在他的手下以骇人的速度成长起来，沈泽川并不知道收敛，集团股东们看着大好的发展形势，也不会劝他收敛，不出三年，沈氏的资产就达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还把华国几大经济命脉掌握在手中，沈泽川这个年轻的总裁更是有了跺一跺脚就能引发国家经济动荡的影响力。
国家为了整个市场的稳定，不得不出手限制他，这又惹恼了沈泽川。
他是天选之子，拥有主宰世界的能力，凭什么屈从在一个国家政府的管控之下！他要将整个世界掌控在手中！
于是沈泽川再次利用搜索器，获取到几条华国国防上的机密信息并卖给米国，从米国政府手中获取到巨额利益，作为他迈向世界的第一步。
……
黎群一直关注着沈泽川的脑电波数据和连接芯片的电脑屏幕，其他人见他看得入神，也不敢去打扰他，连呼吸声都尽量压到最低。
终于，黎群从那一帧帧看似毫无章法的数据图形上收回目光，十指飞速敲击键盘，最后按下回车，平静地说了一声，“结束了。”
他又起身剪开创口，将沈泽川头上的芯片取下，后续的缝合就交给两位助手去做了。
沈锦年在旁边看得有点愣，“这就结束了？”
他以为取出金手指的过程会非常复杂，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变化发生在他脑子里，看不见，”黎群没怎么解释，“等他醒来看看反应，要是没问题你们就可以走了，最好再给他做个全身体检。”
他瞥了一眼缝伤口缝得手忙脚乱的助手，估计也需要找个专业医生重新缝合。
沈锦年吞了吞口水，“那个东西呢？”
“销毁了，”黎群淡淡看着他，“早就告诉你了，以现有的技术无法顺利将其捕捉和复原，只能直接销毁。”
他知道沈锦年想问的是什么，人都是有贪欲的，搜索器金手指本质上确实是个神奇的工具，不怪他会心动，不过黎群不会给他机会。
沈锦年嘴唇动了动，没有继续追问，黎群的话肯定有所保留，不过他也拎得清，金手指是双刃剑，可伤人也可伤己，既然已经决定要取出来，得不到也只是有点遗憾而已。
“多谢黎先生了，”他朝黎群点了点头，“沈氏会记得你这份恩情，等泽川康复后，我会让人送上报酬。”
“不需要，”黎群语气仍然冷淡，“我只是拿他做实验，各取所需。”
沈锦年：“……”
这个年轻人可真是不讨喜！
他说要报恩，未尝没有想要借此和黎群搭上关系的意思，毕竟是国家都重点保护的人，本事肯定不一般，黎群竟然就这么干脆地拒绝了，说得还这么直白又难听。
要是在商场上碰到这样的人，沈锦年早就翻脸无数次了，可现在他却只能苦笑，算了，别人不愿意与他们牵扯，他也不需要勉强。
麻醉剂的药效过去后，沈泽川很快就醒了，睁开眼时还有点被人打破美梦的不悦，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沈锦年不由得惊坐起来，“老爷子！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才死了！不孝的东西！”沈锦年本想迎头拍他一巴掌，想到这孙子头上刚动过刀，改成了踹他一脚。
沈泽川还有点懵，突然察觉了什么，愤怒地张大眼睛瞪向旁边黎群，“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黎群没搭理他，看了看他的心电血压和脑电波，没有察觉异样，看他表现得也生龙活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朝沈锦年点点头，“可以了，带回去吧，记得先打晕。”
沈锦年：“……”
看到他那吃瘪的表情，黎群难得解释了一下，“如果他找上来，麻烦的是你们。”
明白了，黎群不想让沈泽川察觉实验室的位置。沈锦年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于是刚清醒的沈泽川再次被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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