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理由
嘿,这不知好歹的熊孩子。张百乐心里那个气啊,但是能有什么办法,他投钱了啊!四万啊!
“王后刚刚不是说了么,任由我处置,决无异议。怎么,现在要反悔?”张百乐拿出暴君的逻辑,管你看到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要什么理由?理由就是——”张百乐顿了顿,胡说道:“我喜欢!他身强体壮,能抓老鼠,我喜欢他!”
说完这话,张百乐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血腥味浓重得吓人。他想着,他这样说,肯定能激发霍普雪凌对菲勒斯的占有欲,让霍普雪凌更愤怒,更生气,这样他的暴君系数才能涨的越快。
张百乐想的没错,霍普雪凌已经到了极度愤怒的边缘。
不过主角毕竟是主角,隐忍是一种美德。霍普雪凌像是一个冰窟窿里扔了一块炸药,忍啊忍啊,最后把怒火自己给忍下去了:“我知道了。”
张百乐看了一眼血都留了大半个地板的菲勒斯,道:“还不赶快去,他要是死了,我找你麻烦。”
霍普雪凌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了张百乐几秒,那一刻,张百乐是真的感受到了杀意。
但随后,霍普雪凌就转身,朝已晕倒的菲勒斯走过去。
看着霍普雪凌随意地拖起菲勒斯的一条腿把人拖出去,张百乐都疼的慌。
妈的,这就是虐恋情深吗?张百乐脑补了一出霍普雪凌的心境。
霍普雪凌当然是想要保护菲勒斯,但是他不能在暴君面前流露出对菲勒斯的怜惜,所以他只能表现的一狠再狠。他对菲勒斯越狠,越证明他对菲勒斯爱的扭曲和深沉!
天呐,好好磕!
这样一来,菲勒斯的感情股定然暴涨。哎,今天这又是暴君系数又是感情股理财,会不会超过安全系数啊?
张百乐一心都在赚钱上,赶紧敲系统。
【……我在的,宿主。】系统小声说道。
张百乐松了口大气,“我以为你被水泡坏了呢,刚刚那么大场面,你怎么一声不吭啊。”
【……】系统没有说话。
张百乐没有在意,连忙问他:“喂,刚刚我那段儿怎么样?菲勒斯的感情股涨没涨?”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推动cp进展,他不信没有变化。
系统嗫嚅了片刻,【宿主,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张百乐道:“先说好的。”
【好消息就是……你刚才的暴君系数,涨了……】
“涨了多少?”
【……10万。】
“这么多!”虽然张百乐早就猜到暴君系数一定暴涨,但是真实知道了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那坏消息呢?”
系统看他那个高兴的样子,讪笑了一下:【就,你买的那个菲勒斯的感情股,跌了。不过你别着急啊,也多亏这个感情股跌了,我帮你把两边的差额中和了一下,你今天才没有超过安全值。不然又得被警告了。】
系统努力解释道。
张百乐懵逼了,“怎么跌了?不可能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理财系统还没更新?跌了多少?”
【就,一分不剩了。】
“一分不剩?!我投了四万,一分都不剩了?!”
【嗯呐。】
-
幽暗的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的氛围。
菲勒斯在剧痛中苏醒,他适应了片刻,模糊的视线穿过身前忙碌的医者和侍从,在逡巡了一圈之后,终于在窗户前寻找到了那抹身影。
霍普雪凌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窗外的天光透进来,在少年身形的阻隔后,似乎也变得暗淡昏沉。
“呃……”
特效药物洒在外裂的伤口上,菲勒斯没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霍普家的专属医者马沙迪恩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前的人,霍普雪凌并没有动作。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继续给伤患上药。
看着眼前的伤患痛苦的神情和可怖的伤口,马沙迪恩心里的疑惑也涌起。
就在昨天,这个人被秘密送进霍普家。当时他的脸上也是有着一道深约半存的刀口斜穿满整张脸,让这张俊美的脸显得十分的可怖。
马沙迪恩被要求救治这个人,并在随后给这个人做了易容。让他变成了霍普家的侍卫文森特。
马沙迪恩听过封后大典那天发生的事情,她猜测这个人就是在大典上行刺西斯犹乐的缪斯星球小王子菲勒斯。
她亦听说过雪凌少爷跟这位菲勒斯王子的故事。在可怜年幼的雪凌少爷隐忍在缪斯星球的那些年,多亏了有这位王子陪伴和帮助,才能够多次化险为夷。
她猜想,这一次菲勒斯刺杀西斯犹乐,雪凌少爷也是费了心血才保住了菲勒斯。并且将他秘密送来霍普家,悉心地治疗他。
就在昨天,马沙迪恩还深深地被雪凌少爷和菲勒斯王子之间的情谊所感动。她发誓,一定要让菲勒斯王子的面容恢复如初。凭借她的医术,她完全可以做到。
然而此时此刻,她对自己昨日的判断产生了生生的疑惑。
很显然,文森特——也就是菲勒斯身上,这道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身体的伤口,是雪凌少爷的那把剑所造成的。
而且,菲勒斯身上还穿着霍普家特制的侍卫软甲,甚至能防住寻常的子弹。这世上,除了雪凌少爷手中那把霍普家族的宝剑,几乎没有其他武器能够穿透这软甲。
马沙迪恩毫不怀疑,雪凌少爷是抱着杀死菲勒斯的心态,挥出那一剑的。
究竟发生了样的事情,才让雪凌少爷对他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伴挥出这样不留情面的一剑?
然而这些都不是马沙迪恩应该追究的。再处理好菲勒斯身上的伤口后,她和一众侍从,恭敬而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沉默而凝重的氛围愈发地延迟下去。
菲勒斯忍受着药物的疼痛,一直看着霍普雪凌的背影。
终于,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霍普雪凌微微侧过了身。少年的半边脸布满阴影,另外半边脸,像月光映照下森冷的白骨。
“菲勒斯,你知道,你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