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闹矛盾了
现世和神国的壁垒打通了。
韦斯特如愿地将自己的一根小触手伸进了现实世界。
金字塔神殿如鲸吞水，不断汲取众生信仰之力，转化为神力，补充之前的亏损。
像是干涸的土地得到滋润，整个新世界都充斥着一种喜悦之情。
石卵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也感知到了外界的环境变化，然后又陷入了沉眠。
就连韦斯特也无法预料石卵会在什么时候出世。
旧日支配者，睡一场觉的时间，需要以纪元来算。对这样永恒存在的生灵来说，寿元大多都要以“亿”为单位来衡量。
“神圣天主……可能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的占星术真的是神了……还好方才我没插手。”
深宫之内，贞德和伊莎贝拉在种满藤本蔷薇的花园中夜观天象。
在这里，仿佛不受外界四季影响。
夜风泛起花香，粉白、红、单瓣、复瓣蔷薇开得热烈。
她们自然看到了欲望之门。
“阿斯蒙蒂斯那家伙，果然没死吗？”
那现世的神话之门，等若是在盗取“天主”信徒的信仰之力。
然而就算是这样，依旧不见“神圣天主”有所反应，就算是教廷的天国之门也没有任何动作。
神罗的教宗按理说不可能不出手。
这件事，透着重重诡异。
伊莎贝拉自觉不是什么智者，但这些是她能联想到的。
这绝对是一个无比珍贵的情报……值得用一郡之人的性命去换取。
若非贞德阻止，在夜魔现世的时候，她可能就会忍不住出手了。
敢在她的地盘上闹事，这样大肆屠杀她的子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贞德倒着茶，她很喜欢喝这种神奇的东方树叶。
茶香悠长，茶汤青绿，提神醒脑。
再伸手去捏起一个晶莹剔透的果子，裙摆扫过桌子上的一张塔罗牌。
一位手持滚动条卷，头戴一顶由上弦月、下弦月和一轮满月所构成的奇特帽子的处女神祇。
身后是百合花纹的柱子，两柱之间有帷幕遮着，绘着石榴和棕榈。
一轮新月在她脚边。
为她的内袍衣角所固定住，袍子延伸到图面之外。
女祭司牌，最初的22张塔罗牌之一。
虽然神圣天主教会也有其传承，但这张最初的塔罗牌却落到了贞德的手中。
是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从一具死尸身上捡到的。
不同层次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是不同的。
神话之门降临，和世界所有地区的民众一样，五位使徒同样傻眼了。
呆呆愣住，身体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如同灵魂离体一样。
在欲望之门和神殿神力的催化下，那些畸变体变成了半人形半植物的怪物。
一种新的眷族诞生了。
在韦斯特的目视下，这些眷族同爱丁顿一样，逃离了剑桥郡。
他的目的达到了。
有了这些眷族信徒，神国有了信仰神力的来源，再也不会坐吃山空。
欲望之门再次运转起来，能影响现世，他的意志也能降临在信徒之上。
信徒不绝，他即永生。
这才是神之灵途径的神明该有的位格。
神话之门在天上隐沒。
“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欲望之神阿斯蒙蒂斯？”布莱恩脸上是难掩的震惊神色。
他知道韦斯特来历非凡，但从没有往这一方向上想。
韦斯特没有说话，欲望之门如今的确为他所用。是或不是，解不解释都不重要。
其它三位使徒的惊愕程度自然在布莱恩之上。
但似乎也不难理解。
之前，那位管家打扮的使徒在韦斯特面前毕恭毕敬。
而他自称为欲望之神的眷者，那么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身份也不难猜了。
一切都串起来了！
几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幽界的至高存在之一，就这样站在他们眼前？
怎么看都平平无奇，个头也不高，倒是长得还说得过去。
痞帅痞帅的，带着几分不羁，是一些有这方面爱好的女孩会喜欢的那种长相。
修为上表现出来的也只有三阶。
但没有人敢轻视韦斯特，个个都严阵以待，心中更是紧张不安。无法预料到，自己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那灵幻社呢，你的那些社团朋友？”
“打从一开始，你就……”
“我就什么？”
韦斯特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布莱恩的讲话。
灵幻社本来就是他手里的工具。
打从一开始，韦斯特就打算利用“太阳花杯教”的成员充当他建立现世和神国的媒介。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两名成员给血友会的人分食了，携带“太阳花杯”的媒介就这样扩散开来。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那些血裔和爱丁顿的无私相助。
“就算我不这么做，难道这些人就能恢复如初？”
韦斯特看着布莱恩，看到对方眼中痛苦和不敢相信的情绪。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一开始，在玛丽吸纳这些人成为“太阳花杯教”的成员时，已经让他们许下皈依的誓言。
将自己身心完全交予神明，以此得到救赎和超凡力量。
与神赐予的太阳花杯共生。
一切都是明码标注，也不存在任何压迫和诱骗的行为。
无非是这些信徒自己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们所信仰的神明一定对他们别无所求。
他们从小得到的教育就是，只有恶魔才会觊觎人类的灵魂。
神是博爱的。
神是大公无私的，神爱所有人。
却不知道，需要信仰的诸神，又怎么可能真正无私？
布莱恩难以接受。
在医学院的时候，他时常来找韦斯特， 跟灵幻社的成员也认识，一起聚过餐。
那是一帮可爱的女孩。
可是，韦斯特……
他不能接受这种做法。
“抛弃伙伴的人是可耻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
布莱恩看着韦斯特，眼里似蒙着一层泪光。想到之前两人的种种过往，便觉得前尘如梦。
他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感化韦斯特。
“哈哈哈……”。
看着布莱恩的模样，韦斯特气极反笑。
愤怒郁结于胸，却不知道该如何抒发。
“伙伴？”
“哪里来的伙伴。”
韦斯特拔高了声调，因为情绪激动，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你说过你可以为天主献身对不对。
因为狗屁天主就是你的神。
但在他们眼中，我也是他们的神。
那他们为我献身，有什么不可以？”
韦斯特看着布莱恩，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于是他接着又说，“你，还有你们，一个个自诩什么神的牧羊人。”
韦斯特伸手指了布莱恩，又指向神圣天主教会坎皮恩等人。
“可你们见过神吗？”
“你们了解神圣天主吗？”
“也敢在我面前妄论神明！”
论对于神明的了解，除了神明本身和神子，谁敢说比他更了解神？
韦斯特从一开始就会对神圣主教会的感观不是很好。
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假借信仰。
以神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私欲的一群人。
从始至终，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自我感动。
像是发泄完所有的情绪，韦斯特的脸上露出些许悲怆。
“一切都毫无意义，布莱恩。”
“一切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