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替罪羊
夜魔的牙床都被打裂了，疼得他脑袋发懵。
“什么鬼？”
“他奶奶的，到底谁才是神之形的使徒呀？”
他吐出几颗被鲜血染红的尖牙，火红三瓣独眼中已经没有刚开始的傲慢，有的只是深深的忌惮。
夜魔和奥西多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人被称为“微笑圣者”的布莱恩，是有特殊的原因的。
不只是布莱恩常以微笑的面貌示人，笑起来有治愈人心的力量。
而是，布莱恩不论对战的是超凡者还是使徒，无论对手有多强，都没见过他露出趋近失控的狰狞表情，一次都没有。
要知道，超凡者一旦发挥超越超凡特性50的力量，往往会伴随着身体的异变，面容出现变化。
面目逐渐变得可憎，这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布莱恩身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这种迹象。
人总是恐惧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所以教廷那些人在商议后便决定给予这个怪物一样的后辈最严苛的考验。
那是高阶使徒都有可能丧命的考验。
几个枢机主教一致决定，既然无法完全掌控，那么弄死这个年轻人算了。
反正教会已经是西大陆最强的势力了，又有那么多圣遗物，又哪里还需要那么多高端的战力。
然而，布莱恩还是从那片失落的大陆——姆大陆，成功地活着回来了。
惊惧之下，那些枢机主教不得已，只能让出一部分权利的宝座，承认布莱恩在教廷中的地位。
“你杀不死我的。”
“我乃黑夜之王！”
夜魔冲天而起，气浪滚滚，四周都是音爆声。
他尖声呼啸，那种叫声随着阴影传递，朝着四面八方不断往外扩散。
无数凡人，头疼欲裂，痛苦倒下，在巨大的惊恐中毙命。
眼前这位教廷的使徒领域诡异，那么他的“领域”就是整个黑夜。
在夜里，他的爪牙甚至能伸到伦敦那边去。
汲取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布莱恩脸上露出气愤的神色，但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就是直接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了。
但神之形的使徒也许没有他们这样的高爆发，但胜在血厚，很难杀死。
红女女王如此，夜魔也是如此。
血镰划破夜空，蛇发狂舞，将一位位圣光祭司变成石头雕像。
“哈哈，你的朋友又要死了，你还不赶紧去救。”
“可是，你走了的话，腾出手的我呀，又会杀其它人。”
“只要一个念头，我就能杀死，百个、千个、一万个。”
夜魔是一位精通人性的老使徒了。
因为在历史中，他曾不止一次被召唤出。
每一次，他都能美美地饱餐一顿，然后再回去睡觉。（指被封印。）
“闭嘴！”
布莱恩一拳夜魔的头打爆，但显然，夜魔的身体构造，跟人类不同。
黑暗阴影蠕动，除了新生的头颅，还有数根触手。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触手。”
像是预判了夜魔的所有动作，以最为简单，也最为纯粹的原始暴力。
布莱恩逮着夜魔狂揍。
一拳又一拳地砸着，像是要将心中所以的不快发泄不出来。
他其实并不是总是保持着微笑。
打大衮的那一场，就挺难的。只是教廷的人，不知道罢了。
奥西多决定朝着夜魔出手了。
在这位异星使徒将手伸向平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他不出手的话，宫中那一位，估计也会出手按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奥西多的加入，让布莱恩终于能腾出手来。
“阁下，请帮我拖一会。”
“布莱恩欠你一份人情。”
奥西多刚下场，布莱恩就直接遁走了，这操作看得他一脸懵。
布莱恩奔向韦斯特。
天知道他刚才做出的决定有多艰难。“这一次，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失去……”
抬眼，通天雷柱倾天而落。
韦斯特招引来雷劫。
如果不是想走神之形途径的话，雷劫不是必须经历的。
但度过雷劫，确实能使一个3阶超凡者更进一步。
在雷电的洗礼下，身躯会发生一些改变。
有可能是精神力得到增长，也有可能是身体能容纳更多的灵性。
使妖兽能化形，或是使一些锻体者修成“金刚不坏”之身。
这的确是韦斯特需要的。
太阳神官坎皮恩和红衣女王都有些畏惧地避开这些充满毁灭气息的雷霆。
同样，也不想让韦斯特的血溅到他们身上。
自然法则之力，还是少碰为妙。
轰隆！
第一道雷霆降落，打在他身上，就直接让他失去了抵抗力。
像是妖怪被打回原形一样。
韦斯特也变成了类蜈蚣的怪物，在地上垂死挣扎。
雷劫妙处无穷，但大多数超凡者，是能避则避。
因为度不过雷劫，下场就是死。
第二道雷霆落下。
韦斯特的“虫身”直接炸开，他的身躯一分为二，肠子流了一地，也成了焦炭。
“呵呵，事先毫无准备，也敢渡天劫，真是不知死活。”
红衣女王刚才其实也没想杀韦斯特，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个人。
她以为，韦斯特是被她吓坏了，看她破了圣光祭司团，手忙脚乱下，又没保命的手段，仓促间渡劫，只为将她驱离。
就在这时候，韦斯特身上腾起一道圣光，一对天使羽翼出现，覆盖住韦斯特的身体。
光翼消散，韦斯特的身体粘合成一块。
“这是……我教的——”
坎皮恩和沃尔西等人面露异色。
“教皇”中有一个超凡职阶叫“替罪羊”，为三阶“牧羊人”职阶的特殊变种，教廷中少有人能修成。
没想到，今日能在韦斯特身上瞧见。
布莱恩那一边，他脚下的步伐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骨头断裂带声音响起。
他低头一看，腰腹处巨量的鲜血涌出。
他留在韦斯特身上保命的后手触发了。
布莱恩成了“替罪羊”，为韦斯特抵掉了一条命。
虽然不至于死去，但这伤，那怕对于修成金刚不坏身的他来说，都算得上是严重的。
啪！
电光一闪，整座城市白昼一片。
“不——”
夜魔用蝠翼遮住自己的脸，他是暗夜的行者，是见不得光的使徒。
只这一刹那的光亮，就让他的身体高度烧伤。
他急忙遁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