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杏果
那隐藏在云雾中的葡萄藤，白蜡烛，棺木群……
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韦斯特瞬间中止了窥探。
因为他察觉到了一股仿若能冻结灵魂的骇人恶意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星团隐去，石壁上诸神刻像归位。
韦斯特呼唤智脑，脸色煞白，他没有想到这次推演负荷会如此之大。
“正在实时监控……”
“发现未知错误，重新……”
智脑换了一口动听的女性声音，没过多久就给出了相应的报告，效率十足。
看到检测结果，韦斯特的手有些哆嗦。
这次贸然尝试，竟然差一点把他的性命都搭进去了。
凝神内视，一身血液干涸大半，急需补充。
阿斯莫代从沉睡中惊醒，他顾不得其它。
立刻将大量神力反哺给金字塔神殿，帮助韦斯特短暂摆脱危机。
不过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这场危机需要韦斯特这个神国的掌控者自己寻找解决的办法才行。
旧时的神明，靠天生地养，自己修持积蓄。
但到后来，新生的古神发现纯粹的信仰之力也能为他们所用。
进而开辟出一条获取神力的新渠道。
新的修行体系——“神之灵”途径诞生了。
这一条崭新的修行之路，可以收集信仰香火，获取神力的速度远胜旧日支配者一脉亿万年的沉睡积蓄。
所以，旧日退位，如今是“新神”的天下。像是幽界七神，走的都是新神的路线。
“真是不想变强都不行啊！”
韦斯特很是无奈，看来他不升三阶是不行了。
三阶还不够，想解决这些麻烦事，他估摸着怎么也要有老羊头那样的水平。
目前，有两件事是急需他去做的。
一件是精进医道，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病医治好。
一件是构建跨界通道，让这金字塔神殿能与物质界建立联系。
他盘算了一会儿，逐渐有了主意。
韦斯特把计划写了下来，不这么做的话，他怕过一会他自己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不敢在布莱恩家里待很多天就是怕对方察觉到他的异常。
返回彩虹庭院的医馆内，与他一同出现在阁楼里的还有阿斯莫代。
智脑能力特殊，非特殊情况用不上它。
不过韦斯特还是让智脑共生在他身上，方便记录他的病情。
那颗钻地魔虫之卵，阿特拉克纳查还在沉眠。
哪怕是神殿摇摇欲坠，这位蜘蛛之神似乎也无觉，同样也指望不上。
他身边可用之人，只剩下这位恶魔领主了。
虽然这话听着不似人话，有股子浓浓的凡尔赛味儿，但对于韦斯特的出身和所处的境地来说倒也没错。
别说一个恶魔领主给他护道。
就算七十二位在榜的恶魔领主都归于他的手下，也奈何不了那位立下魔神榜的昔日地狱之王——彼列。
不过，老羊头和那条母蛇（利维坦）一死。
七位至尊就剩五个，不用想都知道，如今的幽界会乱成什么样子。
想必，应该有野心家能抓住这次机会，成为新的幽界之神。
“老爷，是否需要属下去招回旧部？”
阿斯莫代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得体的管家着装。
他的家底都在幽界，但他根本就不敢回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不回幽界，并不代表他无法召集部将。
作为老羊头昔日在彼列立下魔神榜时安插的棋子。
随着欲望之神陨落，他所统率的72个邪灵军团如今铁定被肃清和蚕食干净了。
但只要剩下的那些部众知道他还活着，必然会有亲信来投。
“不！树大招风，没有必要去冒那个风险。”
韦斯特嘴上说着不想冒风险。
心里却是想着要是那些多妖魔鬼怪全部现身伦敦，还不把神圣天主教会那些个驱魔师累死？
那个男人已经够忙的了，韦斯特不想再增加他的工作量了。
从阁楼看窗外，街灯黯淡。
如今已是深夜，街道上无一行人。
第二日傍晚。
街心教堂的钟声敲响，浑厚、悠远。
这钟声能不能涤荡人心韦斯特不知道，但的确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在汹涌的人潮中，走出街心教堂的布莱恩先是一愣，而后咧嘴微笑。
两人结伴回家。
一回到斯特兰德街的居所。
韦斯特扒了外套后丢在衣架挂钩上后直接窝在沙发上打滚。
要不是客厅离卧室有一段距离，韦斯特肯定直接窝床上去了。
布莱恩已经习惯这货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住的性子了。
“你又干了什么事了？”
布莱恩系上围巾，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他正削着一颗马铃薯，刀工之利落，哪怕是老师傅见了，估计也会叹为观止。
回来的路上不是没有餐馆，但他嫌弃不是很干净。
饭菜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经手来得安心些。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
韦斯特俯躺在沙发上，微微抬头回应到。
一盘薯条，一碟子酱料，两小块炸鱼块。
布莱恩又用橘子和黄杏冲调了两杯混合果汁。
“这杏子长得真好看。”
韦斯特拿起一颗杏果在布莱恩面前把玩。
他的手指慢慢划过果肉饱满圆润的黄红色杏果，眉头微微挑起，“你看它，像不像屁股瓣儿？”
布莱恩：“……”
见到布莱恩不搭理他，韦斯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他紧接着说道，“你就不问问我调查出什么结果了？”
布莱恩不以为意，将杯子中的果汁饮尽。
在见到韦斯特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了。
韦斯特告不告诉他，都是一样的。
“最后吃完的饭的人洗盘子。”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布莱恩就已经放下了刀叉。
“你好卑鄙啊！好歹我是客人，有你这样子对待客人的吗？”
韦斯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埋怨。
甭管炸鱼薯条做得有多好吃，这东西当正餐他真是有点吃不习惯。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他的生活方式。
普通人一两顿饭不吃一点事都没有，更不用说像他这样没有心一时片刻都死不掉的怪物了。
神父这家伙估计断食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都不会有事，可对方依旧每天做饭、吃饭。
像个正常的人类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