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圣机缘
英格森首都，雾都伦敦。
一辆鎏金马车穿过雨雾笼罩的森林小道，来到一座城堡脚下。
一个神父打扮的年轻人走下马车，皱着鼻子嗅了嗅。
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裹挟着湿冷的空气，被吸入肺中。
虽然来到英格森的国土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太能适应这种苦寒之地的岛国生活。
真是苦了自己的恩师了。
年年岁岁都要守在这种穷乡僻壤，不得归乡。
不过，乔纳森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尊师重道的人。
这次从神罗远道而来，是因为恩师的传召。
自从老东西被贬到这里来，还是第一次联系他。
保不齐会有什么大事，他也不敢不来。
因为他的恩师，名为坎皮恩，是英格森如今的红衣主教。
是这个国家，地位不在国王之下，真正权倾朝野的第一人！
同时也是这个国家神秘侧最强者之一。
四阶，神之使徒。
至于能排第几就不好说了。
毕竟，英格森再怎么样不堪，也是西土的四大强国之一。
底蕴，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步入恢弘壮阔的城堡，大脑接受到的信息和外界本来景象产生了极端的紊乱和冲突。
外头寒风刺骨，城堡内部却是暖风徐徐。
往里走，甚至能感受到炎热。
如身处火窟之中，可见火星沫子飞溅，空气中翻涌的热浪。
乔纳森神色如常，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坎皮恩的手段。
深入城堡，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抬首，岩浆火海上，三阳同天。
“老师！”
随着乔纳森的一声呼唤，天上有两颗太阳合二为一，火浪外涌，化为一位身穿红衣红色小圆帽的中年男子。
时下英格森服饰潮流以繁琐复杂华丽为美。
一身神职人员的坎皮恩，手上戴着鸽子蛋大的红宝石戒指。
颈部也挂着一条宝石镶嵌的项链，各色宝石宝钻数量少说也在二十颗以上。
一身飘逸的红衣绸缎，料子更是教廷专供，具有神权的象征意味，并不在市面上流通。
“多年未见，你跨入三阶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回老师，弟子在两年前已经晋升三阶了。”
乔纳森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他身为红衣主教坎皮恩的亲传，在教廷中自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何况他的天资出众。
虽说算不上是独一档，但也是被视为百年不出的天才，自小就获得了极高的待遇和资源倾斜。
因为红衣主教级别的大人物也没少见过。在面对坎皮恩这种不管在世俗还是在神秘侧都是上位者的存在。
就少了几分忐忑，多了些从容。
坎皮恩看着乔纳森，除了那对如同火烛一样闪耀，琥珀色的眼眸。
他很难从其它方面看到乔纳森以前的影子了。
自从成为使徒之后，对时间的观念就淡薄了很多。
他离开身神罗前，乔纳森那时候还没成年。
如今，已经是一个倒三角肩，肌肉健硕的壮小伙了。
“这次叫你漂洋过海过来，不为其它。”
“而是想要指点你一处机缘。”
乔纳森脸色微变，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不禁欣喜道，“还请老师明示！”
坎皮恩伸出手，掌心向上一摊，芒光涌动，化为一枚圆瞳眼球。
“昔日，曾有一妖物，自号百眼魔君，作乱于此国，无人能降。”
乔纳森心中一凛，他也略微听过这件事。
英格森就曾陨落过一个红衣主教，震惊了整个教廷，这是百年未有之事。
这场动荡风波的主角，好像就跟“百眼魔君”有关。
坎皮恩才临危受命，调任英格森，平定祸乱。
“我斩杀了它。才知那妖物是一只有着千年道行的百目金蜈蚣。”
坎皮恩说到这里，将手中眼球递给乔纳森，“当时，我亦破四阶不久，眼界和手段还尚浅薄。”
“自以为除魔功成。”
“怎料那厮的种族天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这妖物又有冒头的迹象了。”
乔纳森彻底明白了这个老家伙叫他过来的目的了。
这的确是一场机缘。但无疑，也是一场生死试炼。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它的主眼已失，如今的实力十不存一。”
坎皮恩伸手一招，天上那轮太阳如星陨一般坠落，在乔纳森眼中极速放大。
无尽的光和热覆压之下，让他竟有一种自身形如蝼蚁之感。
又惊吓，又觉得羞耻。
坎皮恩轻笑一声，那轮下坠的太阳成为他捏在手里的一根绣花针。
“这颗主眼会指引你找到那妖物。”
“到时候，那妖物若以魔眼惑你，你就以这根太阳神针扎它。”
乔纳森大喜，当即躬身行礼。
“去吧，将它的尸身给我带回来。”
坎皮恩摆手间，身体化为万千火鸦四散。
又于天穹之上汇聚，化为一轮大日横在天空。
场景变幻。
乔纳森眼前所见，已然身处装潢气派的古堡中。
恍惚，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场梦。再看手上，神针和魔眼皆在手。
他不免咽了一口唾沫。
“塔罗牌，太阳途径。”这就是他这位恩师所走的路。
四阶和三阶，两者的差距可谓是犹如天堑。
成为一名神之使徒，这已经不是天赋高就能够达到的领域了。
先天资质、后天资源、破境契机，缺一不可。
百万人（超凡者）中，未必有一人能成为使徒。
哪怕是他这种被誉为百年一出的修行天才，也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能破境成圣。
在神圣天主教会里，神明使徒，也叫圣徒。
作为全西土最为强大的势力，教会鼎盛的时期，一共有圣徒十二。
那时候，神权完全凌驾于王权之上。
教宗一人，就是西土四十国最为尊贵的存在。
是全知全能亿万光辉天国之主在主物质世界的最高代言人。
乔纳森深吸一口气。
老东西随便露一手，都能让他心绪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太阳途径的超凡力量，更是让他大为震撼。
“终有一日，我会超越你。”
乔纳森收起这两件使徒级别的圣遗物，转身往城堡之外走。
虽是坎皮恩亲传，但他走的并不是太阳途径。
作为西土第一势力，教会自然拥有不止一条超凡途径的完整传承。
因为太阳途径一阶的超凡职阶“歌咏者”。
除了服用常规的魔药外，还有一个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晋升成功与否的附加条件。
即在进入青春期前，通过外力，将自己变成一个身体不再完整的男人。
只有这样，才能长久拥有天使一般的童声歌喉。
从一个上层社会人士争抢的玩物，到如今权倾朝野的红衣主教。
尽管内心看不起阉伶出身的坎皮恩，但他还是觉得老东西的前半生堪称传奇。
…………
注：
本书教会名为：神圣天主教会，是英格森的国教。
信仰的是：全知全能亿万光辉天国之主。
有时文中会简称天主。
本书剧情纯属虚构，请勿代入任何现实教会。（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