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薰衣草疗养院
这家以轻断食为卖点的疗养院，负责人是一个中年女性，身材微胖。
韦斯特来时，她就热情招呼。
放在几年前，断然是不可能的。
那时候上门的客人，多到排不上号，都是抢着给她送钱。
“莉达，无配偶无子嗣，15年前孤身来到水曲湾，一手打造了薰衣草疗养院…… ”
韦斯特脑海里闪过安迪收集来的那些个情报。
“我想有些事必须提前讲清楚了，避免以后可能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办理入住手续后，你们如果是因为个人原因想提前中断疗养的话，都是不退款的。”
莉达带着韦斯特三人微微参观了一圈，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很奇怪，韦斯特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任何异样。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对方都像是一个普通人类。
要不是他们的人失陷在这疗养院里，他一定不会怀疑这位莉达女士有什么问题。
波特和跟莉达讨价还价。
女人之间的对话，自然轮不到韦斯特和赖恩插嘴。
最终双方敲定协议，办理了为期三个月的入住疗养合约。
韦斯特看了一下表单，发现这里最低入住期限都是一个月，而且价绝对不算便宜。
能来这里消费的保底都是中产，富商太太更是占据一大部分。
这些怀揣着各种以治愈、放松、健康为目的的体面人在入住后，都难以继续再保持体面。
疗养院的男女被分在两片不同的片区。韦斯特和波特等人自然也被分开了。
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稀缺，韦斯特还以为是莉达为了削减开支。
等住进来后才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而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工作人员”。
男的负责几乎所有的体力活动。
女的负责修草坪、拔草，养护花园。
这里的工作、生活作息，包括这里的一切，都让韦斯特感到很不舒服。
这群不用干活的有钱人，简直就是来这里花钱找罪受的。
每天在固定时间，一般都是在下午，有专门的讲师来给他们上课。
课程内容在韦斯特眼中也是极为奇葩。
除了持续灌输轻节食、断食有助于保持身体健康这一共同理念外。
其它课程男女分区都是不一样的。
女人们在课堂上被女讲师们扇巴掌、咒骂、扯头发。
教导她们想要和谐的家庭关系就要学会服从和忍耐。
男人们在男讲师的唆使下，轮流对着一个布偶拳打脚踢。
制作粗糙、面容丑陋的布偶，写满了一个个女人的名字。
那是他们配偶的名字。
男人用棍棒敲击、用脚踩踏，歇斯底里地发泄家庭琐事中积怨。
他们在草坪上升起了篝火。
把那些布偶投入火中，虔诚地就像是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在这个时候，男讲师一般都会过来亲吻他们，表示他们已经得到了救赎。
当然，不要误会，吻的是额头和脸颊。
这种荒唐仪式，韦斯特发自内心地抵触。
所幸因为未婚，他免于参与这个活动。
夜晚降临。
疗养院内所有的炉火和烛火都熄灭了。
波特和赖恩跑出来跟韦斯特汇合。
这疗养院的那些安保人员根本就困不住她们。
他们观察一天了，甚至连半个超凡者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普通人。
要不是他们的人在这里失踪，根本就不会觉得这座阴冷的疗养院跟神秘侧会有什么牵连。
三人交换各自的情报，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
突然之间，韦斯特只觉得脑部刺痛了一下。
一些奇异的景象，闪晃而过，跟现实场景交叠起来。
因为是神造之人，他的灵感极高。
在刚才的恍惚中，他窥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
“今天是什么日子？”
“10月31日，诸圣节。” 赖恩面带疑惑地回应道。
同样的节日，神罗那边法定是11月1日。不过在英格森，这个节日被提前了。
人们在诸圣节前夜就已经开始庆祝了。
诸圣节是全年为数不多的几个盛大节日之一。
原本应该要好好组织一场狂欢，但是在这疗养院里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氛围。
莉达院长只是叫他们熄灭火光，早点睡觉，什么活动都没有。
“他们来了……”
“什么来了？”赖恩正郁闷着，波特脸上却变了颜色。
哀乐声传入耳朵，那种延绵不绝的声音就像是悼魂曲。
不是一道身影，而是一整个穿戴奇装异服的队列出现在他们眼前。
头顶着一张白床单，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小鬼。
黑衣黑裤黑礼帽的魔术师。
白衣白裤背生黑翼的天使……
俨然是一幅诸圣节鬼怪出游的景象。
差别只是平日里那些鬼怪是装扮出来的，但他们眼前所见的却全都是货真价实的灵体游魂！
“不给糖，就捣蛋！”
一个披着白床单的小鬼站在韦斯特面前，伸出一双小手，奶声奶气。
关键时刻，竟是波特解了围。
她掏出一把炒熟的南瓜子，递到对方手上，总算是把这个小鬼哄走了。
见一群鬼怪远去，三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在这所疗养院里找不到人，现在终于出现转机了。
明知前面可能有危险。
但是韦斯特自是不肯放过这个可能追查到泰丽莎姐弟的线索。
三个人一路跟着那群鬼怪游魂来到了一片薰衣草花海。
这是一种矮灌木。
叶形花色优美典雅，有着蓝紫色的花序，颀长秀丽。
也许是因为这一片花海的缘故，这座疗养院才以此取名的吧。
花海中，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年纪看上去倒是不大，顶多三十岁上下。
就是很瘦，很瘦，瘦到皮包骨头。
女人对着韦斯特等人笑。
蓝紫色的花海在一瞬间变成诡异的猩红色。
“老板，怎么办？”
在接连目睹了疗养院中诸多诡异的现象，赖恩心神慌乱。
此时的他，拿不定主意。
不过，虽然害怕，但他绝不会抛下韦斯特一个人逃跑的。
“完全看不清她的虚实。如果实在是束手无策，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波特在此时开口说道。
她可不像是赖恩，忠诚得像是韦斯特的一条狗。
如果出现无法应对的局面，她会毫不犹豫舍弃韦斯特和赖恩。
“水曲湾以后是我的地盘，任何不可控的因素，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这就是韦斯特的回应。
他不会回避，而是选择直面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