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凡事要留些余地
张猎户听到唐一鸣的话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情况便将袋子放下了，谁知他刚撒手那袋子，王大嘴‘嗷’的一声就过来了：“张猎户，你怎么松手了，摔坏了怎么办！”
“王大嘴，这可比你刚才的劲小多了！”
“哼！这可是唐小子送给我的！”
唐一鸣可没那么好心送给王大嘴，这些送回来的生活用品他不会再用，要的只是让人们还东西的这个过程，但是你非要这么给他送膈应，那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自觉。
“王大娘，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套茶具当初花了一两银子，这个你可以去禹城陈记问一下，绝对属实，鉴于我们已经用过几次，我也不多收你的银两，折一半的银子，你给我半两银子即可。”
“你说什么？给你半两银子？”王大嘴似是不相信似的问道。
“对，半两银子！”
“你咋不去抢呢！谁要买你这破烂东西！”
“王大娘，这不是卖给你的，是你赔偿给我的，你将我的东西弄坏了，我没让你原价赔偿已是给足了你面子。”
“你这东西原本就是坏的，我好心给你收起来，你反过来要讹我的银子，还有没有天理了，还让不让人活了！”王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嚎上了。
里正眉头紧皱，但是仍旧没有吱声，唐一鸣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王大嘴坐在地上干嚎，王大嘴嚎了一会儿看没人理她，有点坐不住了，主要是这地上凉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这屁股跟大腿冷的都要没有知觉了。
“唐小子，你那东西我拿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可别想赖在我的身上，你若不要了，我就拎走，但若想要钱，分文没有！”看到没人理她，王大嘴也不干嚎了，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耍上赖了。
“王大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是有意识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的时候先走到了哪里，然后又说了什么话，又是怎么抢到的这套茶具我都一清二楚，要不要我都给你描述出来！”
“描述出来又如何？谁看到了？谁又听到了？谁又能给你作证？”
“这不问自取即为偷，这若是偷窃的话，告上衙门会如何，王大娘心里应该有点数，就算之前的事情没有人给我做证，你从外面将这东西拎回来，可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总不能再说是我冤枉了你吧！”
“那那那不是我帮你收起来了嘛！”唐一鸣的话让王大嘴慌了，说话都磕巴上了，好容易硬憋出这个理由。
“那不如我们去衙门走一趟，看看你这个理由，在县令大人面前能不能说的过去？”
“唐小子，差不多就行了，什么事情在村里解决不了，还非要去衙门！”里正看到唐一鸣说这话的时候不似在吓唬王大嘴，这事若解决不了，搞不好这小子还真有可能跑到衙门去，到时可就没法收场了，这要是大柳树村背上了偷窃的名声，那这一村子的人可就毁了。
“里正伯伯，我一直在很好的跟王大娘协商啊，奈何她不配合呀！我的条件刚才已经说过了，那就劳烦您了！”
“唐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半两银子确实不少，不如让她少赔一些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里正伯伯，你只看到了我不饶人的一面，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如此？凡是有因才有果，这件事我若真要正儿八经的追究，您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我已经让了很大一步了，偏偏王大娘还不知道收敛，她进门时的动作您也看到了，难道这不是她咎由自取吗？半两银子分文都不能少。”
里正闻言脸色又黑了几分，但是唐一鸣说的话一点毛病没有，这王大嘴就是欠收拾，你说你给人还东西就好好的还吧，你给人摔坏它干什么？想到这，他瞪了王大嘴一眼，就知道添乱的东西，连带着他也没脸。
被里正这么一瞪，王大嘴终于知道收敛了，她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凑到唐一鸣跟前。
“唐小子，是大娘不对，大娘给你赔个不是，你看这套茶具也就这个茶碗坏了一个角，其余的还能用，大娘就赔你这个茶碗钱，给你十文钱行不？”
“王大娘，你仔细看清楚了，破损的可不止是这个茶碗，而且这茶具呢，即使破损了一个，其余的就不成套了，我也不能再用了，你也别拿十文钱糊弄我，我再说一遍，半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啊，我把弄坏的赔你不就完了！”
“王大娘，你见过这一套茶具拆着卖的吗？”
“唐小子，我能赔你破损的就不错了，咋的，你当你是人那大家少爷呢，喝个水还得讲究用一套茶具，不耽误你喝就行了，顶多五十文，爱要不要！”
“王大娘，你不用管我怎么喝水，而且扯这些不相干的也没用，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半两银子，你把这袋子拿走，否则，我就去衙门报丢失，我绝对说到做到。”
“唐小子，你不要太过了，弄坏了你的东西，王大嘴没说不赔你，你老拿报官吓唬谁呢，你可别忘了，当初是大柳树村收留了你们父子，你们才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做人可不能忘本，而且你以后也是要留在大柳树村的，凡事还是要留些余地的！”唐一鸣一再地提衙门，让里正有些恼羞成怒。
“凡事要留些余地，呵呵！这么冷的天，我蜷缩在床上，只要不傻都知道加盖一层棉被、添加一件衣服、燃起一堆火就会暖和，可是这些东西呢？被拿走了！”
“我躺在床上两天两夜，滴水未进，这时候哪怕一勺米汤、一口热水都能让我缓过来，但是这些东西呢？也被拿走了！”
“里正伯伯，这村中的人可曾给我留有一丝余地？”唐一鸣的话让里正无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