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毒物实验 推测真相
“公主，公主，东宫护卫小诸葛求见！”婢女碧玉从外头进来通报。
“好的，传他进来。”锦奕看着婢女掩着口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生奇怪：“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这朱护卫……”
“怎么？你但说无妨。”
“他身上好臭啊！大老远都能闻着这股子臭味，像是……”碧玉有些害臊：“就像是很久不洗澡似的。熏死人了。公主，你待会可得有心理准备。”
“臭？”锦奕心想，这小朱虽放浪，可素来爱干净，又曾在万花楼待过，臭字与他从不沾边。
“哦？！是了。”锦奕莞尔一笑，心中已然明了。
“没事，你传他进来就是。”
一股腥臭的风，裹着一个白衣玉面小生从花厅外进来，两旁的婢女，情不自禁地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锦奕微微松动了鼻子，用手上的香帕掩了掩鼻子，嗯……确实味很大。
小诸葛见周遭人如此，脸都涨红了：“公主殿下，你可别误会啊，这可不是我身上的味儿，都是这玩意儿害我。”
他指了指手中的一棵植物，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这一路过来，旁的人还以为我从那个屎坑里爬出来呢。”
锦奕笑了起来，许久不见小诸葛，还是如此直爽。
“好啦好啦！我知道不是你。快放桌子上！”
小诸葛得了令后，拼命将手中植物放在桌案上，顺势擦了擦手，犹如丢掉一个烫手山芋似的。
锦奕掩着鼻子凑近细看，这株植物有些怪，它叶大如扇，叶边有不规则波状浅裂齿，叶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微细小绒毛，茎粗壮，为淡绿色圆柱一般，下部木质化。
植株周身还散发出浓烈的臭味，闻之令人作呕。
“公主殿下，您要这臭屎棵子作何用？”
“你叫它什么？臭屎棵子？”
“是啊！我们农村的山头上这玩意常见，臭不可闻，尤其是它那个根茎的汁液，那沾上了洗个三天三夜都洗不掉那股子臭屎味儿。”
“还有啊，这玩意儿，您可得小心些。这东西有毒，叶花，还有那个成熟后结的果实，都有毒。农村里牛羊都不敢吃。您要这东西作甚？”
“这东西，医书上有记载，叫曼陀罗。确实如你所言，它的周身都带毒。我有一事心中有疑惑，需要这曼陀罗来做些实验来验证一番。”
“先将这植株拿下去清洗，注意手，莫要被这些叶边尖刺划到。”
等清洗完毕后，她在花厅外的院子里已经搭好了一个小药炉。她将曼陀罗植株放入陶罐里，有加入足量清水，吩咐婢女道：
“待这水煮沸后，将它倒在碗中冷却。昨儿个我让你们问御膳房要的活鸡可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行，炖的时候离炉子远些，这飘出来的烟都有些许毒性，务必用棉布掩住自己的口鼻。”
“是。”
约摸三盏茶的功夫，婢女来禀，曼陀罗水已煮好，锦奕与小诸葛便来到院子，着手实验。她唤人将煮好的曼陀罗水灌入活鸡的嘴中，没有过多久，鸡开始吐白沫子，眼神涣散，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诸葛上前摸了摸，回头和锦奕汇报：“这鸡，活倒是还活着，但是看样子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锦奕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是了。”
她安排好婢女好生处置这鸡和熬药的这些陶罐，又将曼陀罗水亲自倒在院子的土里，才放心走进花厅。
“如此看来，杨慧儿发疯痴傻，应是有人故意所为。”锦奕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对着小诸葛说出心中所想。
“你速速去通知太子殿下，暗中查探一番，看是何人对她下此毒手。兴许，从这一头也能寻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好！”
小诸葛此时也明白，为何锦奕要做这一番实验。没想到这臭不可闻的植物，还能够无形之中致人痴傻，不知情的，确实以为杨慧儿是经受不住刺激发了疯，无任何蛛丝马迹可循。
若不是锦奕精通医理，从她的神态和周遭气味中寻出疑点，怕再也无人能知她发疯的真相了。
这吃人的宫廷！
小诸葛暗暗心中唾骂了一句，便转头往东宫方向离去。
锦奕此事在花厅中来回踱步，思考着此事的来去脉络。
此事从赵碧墨勾引钱氏女始，引得杨慧儿深夜跟踪二人私会，才会有后面因妒生恨推钱莹儿落水。可杨慧儿早已在大理寺监牢，是谁要去下毒让她痴傻呢？
她转念想到叶无尘与她说的那件事，瞬间明白了！
杨慧儿深夜跟踪赵碧墨，而金国密使假设要进营帐找某人，必然也是夜晚出行。
难道说……
杨慧儿凑巧就见到了密使，才引致如今这样的下场？
是了！定然是如此！
杨慧儿本就命案在身，如朝廷禀告处理，她也难逃一死；结果杨氏和赵氏为了掩盖丑闻，想尽各种办法保她性命。
那么，这躲在暗处的人，害怕她哪日说出此事，才急急将她弄痴傻。现在她虽活着，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再也无法张口说出真相。
史相！
锦奕重重地锤了捶手心，此人心计如此之深，差一点那夜就将她们一网打尽了。如此老谋深算，真的正面对抗，她们几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有胜算。
如今无尘哥哥在暗中配合庆国公调查金国密探之事，今日的发现，一定要速速通知他才好。
锦奕立马坐在桌边，拿出碧墨，将今日发现一一写于纸面后，将信交于碧玉，送到东宫朱护卫手上。
锦奕的推测，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如果锦奕猜测无误的话，也就是意味着，春猎期间，金国密使已经进入了营帐，见过了史相。两人密会究竟为了何事？又说了什么？
如今两国前线交战，如此敏感时机二人见面，到底又是在筹谋什么？
而外围密探一直盯梢，只见到两人回金，那是否意味着，探子丢失的那一个目标，就是进入营帐会见史相的密使？
也就是说，金国密使从那日便被一直困在营帐直至回朝。
他，会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