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四处打探 毫无门路
第二日、第三日城内皆安然无事。小朱有点沉不住气，他偷偷地问叶无尘：“怎的那破庙的事情，官府难道不知道吗？”叶无尘心里也觉得很奇怪，7具尸体，怎么也不是个小案子，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这赵公子回府后难道不去报官吗？确实怪异。
但一来他们不是苦主，二来他们本就想低调扎根在此，所以没有惊动官府反而正中下怀。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闲暇下来的两日，两人把院子整理了一下，还栽了一些果树、蔬菜之类的，顺便研究了整个临安城图。
天街往南一直到底就是朝天门，进去便是宫禁森严的皇城。三部六司就坐落在天街两侧，这里平民百姓出入甚少，路口也不时有巡防营官兵巡逻。自从张喜被杀一案之后，临安城内的警戒比之前更严了一些。
经过初步打探，沈育兴除了巡防营的主帐之外，在城内还有自己的一处宅邸，就在井亭桥旁的寿安坊。刑部尚书贾无珍的府邸，则是在吴山脚下的清河坊。两处宅邸大致位置已经确定，但目前城内戒备森严，夜晚街上巡逻的士兵也增多频次，夜探恐还需再等些时日。何时前去查探还需再仔细商议，毕竟是高门大院，可得谨慎着些。
两个人商量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叶无尘认为，首先要接近想办法接近沈育兴或是贾无珍，这二人是朝中高官，该如何去接近呢？
小朱说：“要不，我去他们府上做小厮？”叶无尘笑了笑，说：“高门显贵用的家仆，一般都是家生子或者外头买来的知根知底的人，咱们这身份文牒是禁不住细查的。”这条路子行不通。而且，就算是真的卖身为奴进去了，里头的等级森严，什么时候能够贴身接近目标都还是未知数呢。
小朱又说：“那我去投军？去巡防营跟随沈育兴？”投军倒不失一条路子，可是近期朝廷无征兵计划，而且，投军之后安排在哪个位置，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猴年马日才能投到沈育兴门下呢？也不妥。
思来想去，还是先跟踪两人一段时间，看看他们除了自己的府邸，日常都去哪些地方，有什么消遣，再来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吧。
两人商议，接下来这一周由叶无尘跟踪沈育兴，小朱跟踪贾无珍，再汇总消息。第二日一早，两人便乔装打扮一番，分别去往不同的府邸守株待兔。叶无尘跟踪沈育兴是有难度的，一则他是武将，身边都是行军多年的武官，警惕性比一般随从要高，所以跟踪时不可跟得太近。但离得远了，又怕跟丢了，所以这个跟踪的尺度要拿捏得非常好。二则沈育兴进出的要么是巡防营，要么是宫里，都是闲人免入之地，基本上都只能等候在门口，看他何时出来再继续跟上。
一周后，两人汇总了下，有用的信息并不多。沈育兴除了去巡防营就是上朝，除此之外，他几乎闭门不出。看来张喜的死，对沈育兴的刺激很大，他现在变得谨慎且低调了。
小朱哥那边跟随贾无珍一周后，同样也是毫无所获。贾无珍不是在刑部坐堂，就是上朝。退朝后回府也甚少出入。就是偶尔去拜访几处高官宅邸，但片刻不到即返回。
这真真是怪事了！最近朝中要员似乎都非常谨慎、老实，在跟踪的间隙，叶无尘发现，近日来，几乎所有的官员除了上朝便闭门不出。难道，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之前锦奕师兄提到过城中最有名的两处大瓦子，达官显贵常来光顾。看来，要想了解最近发生什么大事，去瓦子里喝喝酒，听听曲儿，说不定便能知晓。
小朱哥一听去瓦子，瞬间眼睛都亮了，一改刚刚垂头丧气的模样，马上就来劲了。美酒佳肴加美人，堪比人间天堂啊。他恨不得即刻投入这欢乐的海洋。
他们去了城中最大的万花楼。万花楼靠近西湖，春来赏花夏赏荷，秋来望月冬迎雪，一年四季，人流如织。这里是临安城最繁华的所在，暖风熏得游人痴醉，西湖歌舞日日不休。这里的头牌柳如月，据说是舞一曲霓裳羽衣曲，好似天仙下凡，引得城中显贵纷纷一掷千金，竟也没几人能得见。
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自然是有小道消息的。叶无尘和小朱两个一改平日模样，穿着华贵的外袍，刚刚踏入万花楼，一旁的妈妈马上就迎了过来。看着两个的衣着，就知道是有钱人，妈妈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笑开了花。
一楼大堂，基本上来得人不论身份都可以入座，只要有钱，能支付得起酒楼消费即可。二楼是包间雅座，一般都是提供给有预约的客人，或者一些达官显贵接待之用。这瓦肆大堂之处还有歌舞表演，甚是热闹。
叶无尘和小朱两人，在一楼大堂找了个好位置入座。妈妈马上挥手喊来了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前来伺候酒水。这一次有小朱哥这样的豪放派在场，叶无尘也没有那么尴尬了。小朱哥一副风流倜傥俏公子模样，简直是如鱼得水，他的嘴巴又甜又能说，三下两下倒是把在座的姑娘们哄得是心花怒放，倒酒也更来劲了，气氛非常活跃。
周边没多久也坐满了人，每一桌的人都是衣着华丽，身价不凡。他们边观赏歌舞，边聊着天。有小朱哥和姑娘们应酬着，叶无尘就静静地听这些食客们聊天。
“礼部的刘侍郎，他们家二公子又纳了美妾，你们知道吗？”
“啊！真是艳福不浅啊，我记得上半年不是才纳了一个？”
“谁说不是呢！先头还在这万花楼撒了大把银子给柳如月，你看这转眼……”
“哈哈哈哈，李兄，是不是属实有些羡慕？”
“那是那是，哈哈，来来，走一个！”
有钱人的八卦，无非是围绕着谁家又纳了美妾，谁家又添了新丁，谁家的爹又步步高升，谁家的儿子和谁家的姑娘成了亲。在这万花楼里，临安城豪宅就没有什么秘密。酒过三巡，其中一人对另外的人说：“哎，今日怎的不见沈将军来饮酒呢？”
“嘘~沈将军啊这一阵儿我看都来不了了！。”围观的纷纷惊讶的叫道：“啊，咋回事？说说！说说！”
这发言之人，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说：“尔等附耳过来!”他悄悄地说了一句话，举座震惊。“前几天，太子遇刺，官家震怒，把沈将军打了一顿！”
“啊！竟有这样的事！”几个人又埋头悄声继续聊着这个重大新闻。太子遇刺之事，朝野震惊，官家大为光火。竟有人想要剑指东宫，这是在打官家的脸。巡防营作为天子都城护卫，又一次成为了众矢之的。沈育兴御前被杖责二十大板，难怪近期这么安静了。
不安静不行啊，前头刚刚被斩断张喜这只手臂，现在又来了个太子遇刺的失职之罪，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了。听说，将军夫人近日要去大佛寺烧香祈福，祈祷将军的霉运快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