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世界棋局
“你在念叨什么？”
“……”时星楼把这些东西的位置变幻，觅鲸放在水和火之间，“有时候，人很容易受到既有经验的干扰。”
就比如在这里，这个世界的法则演变成和灵力相关的形式，就是这个形式和传说中的秘境能够产生联系。
时星楼最多能计算到二阶法则，如果秘境使用的是一阶法则，她找不到就很正常。
但是问题出现了，这个世界很明显是四阶甚至五阶法则之下，怎么会和一阶法则的世界产生联系呢？
有这样的问题，就必然有解决的办法。
她计算不到一阶法则，却可以计算下面的。
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寻找其中漏洞，这叫……随机应变。
时星楼简略的解释这件事，随即启动地上的阵法。
她想的没错，用这个方法很是迅速地就找到了所谓秘境的坐标。
“。”
“好。”
系统立刻启动空间跳跃的功能，白光闪动，空地上的人立刻消失不见，连同觅鲸。
再睁眼就是在另一个世界，时星楼打了个哈欠，开始打量四周。
放眼望去是大漠飞雪，天生异象。
落得一片白茫茫。
物理温度很低，若是平常人会被冻成冰雕。时星楼感觉不到这种寒冷，她只是盯着面前的景象，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相似的场景。
她确定那不是她的记忆。
想要叫，欲言又止，时星楼思索片刻，还是沉默下来，朝远处走。
一路上的死寂，只有一个黑点在白茫茫之中行走。
透过投影看到这里的人撇撇嘴，古尔很显然想到了曾经的事情，他们存在的时间那么长，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记得那么久。
但是第五纪元，当渺小的令他们觉得可笑的存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穿过无尽的暴风雪走来对他们说：要求将一切还给人类。
好笑。
那么弱小的生物竟然拒绝了神明。
“文明盟约。”
古尔想到那些条文，竟然有人类能够破解出审判法则。
“可惜人类抛弃了文明盟约。”莫瑞斯轻笑着，祂坐在窗子旁，看着米修迦烈狩猎入侵者。
得承认，祂就是故意的。米修迦烈在古堡中快要成真正的吸血鬼了，要让祂动一动。
“这家伙的恶趣味还是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莫瑞斯嘴角含笑，跟着祂到来的入侵者又疯了一个，这才转头看向古尔。
“但是古尔，她，他们，的确赢了。”
“不一定。”古尔从沙发靠背上跳下来，“人类总是忘记过往，连领域规则都忘记。也或许是我们沉睡了太久，觉醒者都忘记还有我们的存在。”
“胡乱插手米修会不高兴。”
“我去玩玩嘛~”眼见这家伙变成一只黑猫，莫瑞斯耸耸肩，注意力放到另一个世界的情况上。
神说，祂记得。
凌泽在时星楼离开的第七日得到了关于她的消息，凌一带着活下来的另外三个人跪在地上。
从他们的描述中，凌泽虽然不能确定，不过直觉告诉他，那就是时星楼。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对那只来历不明的灵兽如此上心。
“孤知道了，下去吧。”
“是。”
没有人打扰他，凌泽才捏起一块荷花糕放入口中，垂眸思量接下来的事。
院长已经离开一些时日，却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不知此时情况究竟如何。
新生入学已然七日，半月后就是秘境开启的时间，若是在那之前院长还不回来，四方学院要留谁坐镇。
茶水清澈，映出一张愁容。
只是，纵然有所顾虑，半月后秘境开启之前，凌泽还是从学生中选择二十人随他一同出行。
“外出历练，望诸位莫要辱没师门。”凌泽合扇，声音轻缓。
叶问天三人就站在人群中听训，对于这位斯文儒雅的先生，同时也是炼药师的前辈，几人显得很是乖巧。
凌泽，东丘明王，十三岁烛光一阶，天才中的天才。
叶问天握着拳头，暗暗发誓自己定会追上去。
只是他的决心还没有表完，就被人打断。
“叶大哥，你也要去啊！”
“苏述，你竟然追到这儿来了？”林青原带着印飞将叶问天挡在身后。
苏述不服气地叉着腰，“本小姐是凭借实力进来的，林青原你滚开，不要打扰本小姐和叶大哥说话。”
印飞拽着林青原走了。
插科打诨之间，队伍也要出发，因为要提前赶到，大家都是乘坐学院安排的飞行灵兽。
对于第一次乘坐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折磨。
印飞在上面呈雕塑状，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述对叶问天嘘寒问暖。
终于回到地面之后，他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几个前辈带着这些可怜的新生去四方学院的驻地，凌泽则是先去找苍穹学院和东丘来的人商讨一些事情。
时星楼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因为这里只有白昼，像是进入极昼的北极圈。
冰川上的雪实在是令人感到绝望。
好在系统的功能足够强大，并不需要时星楼直视那白茫茫的一片寻找方向，不然一定会患上雪盲症。
解决了突然跳出来的妖兽，时星楼收刀扬手，“找到了。”
这里的确没有污浊的痕迹，但不代表没有任何异常，这是时星楼在这里的第三天，从雨林出来走进草原时发现的事情。
搭建这个世界的的确是一阶法则，可是使用一阶法则的力量却来自三阶法则。
也怪不得她近来的时候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这几天除了探查污染者的痕迹，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法则残留。
这样才能找到这个所谓的秘境和哪个世界有关。
现在，终于找到了。
再找不到，她就要用暴力手段了。
时星楼抬手引出法则的力量，“，启动……”
话还没说完，脚下的浮冰忽然裂开，巨大的吸力将时星楼拽入海中，她的力量用不上来，只能任由这股力量带着她。
穿过黑洞之后，眼前突然明亮起来。
这让时星楼联想到那座海底的宫殿，或许这里也有美人鱼？
她睁开眼。
真是可惜，现实并不是她猜测的那样。
映入眼帘的一片星河璀璨，铺开长卷，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合。
“这是……什么地方？”
时星楼试探性向前走了几步，脚下的星河漾开涟漪，头上群星璀璨，这种场景，倒是和星盘很像。
只是星盘对应的是世界的法则。
这里……
也是吗？
某种熟悉的感觉促使她伸出手，果真碰到一颗星子，随后，那星子散开。
眼前出现的是法则公式。
时星楼下意识地分析，“这是，世界……关于如何死亡？”
她将旁边紧挨着的星子取来。
“文明，人类听从。”
“审判中的既定。”
“沉默，崇高的沉默。”
“将被铭记的伟大。”
“要求自由。”
“新的秩序……”
时星楼停住动作，看着眼前金色的字，浮动地光似乎昭示它们意义非凡。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
“文明盟约、轮回法则。还有自由意志。这里和智者有关系？”
虽然是问句，但是时星楼表达的却是肯定的意思。
这都是传说中智者制定过的法则。
她终于想起来，传说中智者是三阶法则之下的人，最终却通过一阶法则的推演得到了关于世界的公式，最后制定出轮回规则。
因为具有法则绝对约束力，以至于绝对领域的存在的认同了这个规则。
对于鬼境的存在来说，他们与轮回建立联系。而对什尔克米勒或者是阿努比的存在来说，这个规则是的他们没办法随便出现在所谓的人界。
不管是神还是别的什么存在，都被驱逐。
可笑的是，第五纪元最初的人努力获得人类的独立，到了现在，却有人想着成为神的奴隶。
时星楼扫了一眼这里排布的星子，找到了其中还没有写完的法则。
“什么样的人能成为法则的制定者？”
“按理来说，不存在这样的人。因为你无法创造出创造自己的东西。”
“是啊，法则创造一切可能性。”
但是创世者不需要这种可能性，只有人类需要。
他们太弱小了，弱小到需要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保卫自己。
时星楼抬手，忽然又落下。
撤后了几步再审视面前的一切，她再次伸出手，将星子规律排列。
“棋盘。”
这不对，那时候应该没有围棋这样的概念。哦，也说不定，只不过那时候可能不叫围棋。
文明和历史就是个圈，兜兜转转又会到起点。
但是这里的规则并不是将原本的情况复原出来，而是出现一种博弈状态。
非零和博弈。
时星楼将黑子和白子摆好，现在，棋局上是黑子占优势。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赌局吗，那么坐在棋局两边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以什么作为赌注。
那些黑白棋子又代表什么？
在各种各样的困局中走过，时星楼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本就活在局中。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是身不由己。
谁在背后操纵着？
目的又是什么？
她看到手上出现的白子，深吸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没有回头的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一直向前走。
时星楼抬手，落子。
一道光冲她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