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主胜出
前提是她的确不是“圣”的人。她可没办法跟十字军的疯子抢人。
想到那群疯子，时星楼忍不住抖了抖。
秦献在被禁足的时候也没有闲着，派人把柳家偷了。
昭贵妃很想怀疑到秦献头上，但是显然一个被禁足的人不会有所行动，也就是说皇帝不会相信这些事是秦献做的。
她一时计上心头。
某日早朝，兵部上书曰：漠北四年战争中，军饷数额有错。
大皇子趁机道：太子禁足已久，何妨给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上曰：善。
下了早朝，圣旨就到了东宫，委派太子查漠北贪污之案，如此他就要离开京城。
秦献领旨，看着宣旨的太监离开，打开手中的帛书，视线落在其上鲜红的玉玺印上。
“贯索，将双鱼佩给封家大小姐送过去。”
暗处闪过人影，空气中传来应声。
封家，封竹淮在抄经书，旁边的茶热了又凉，她却一动不动。
以鹤一的实力，发现贯索并不难，只是封竹淮早有交代，太子的暗卫不必阻拦。
时星楼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鹤一身后，“鹤一，你是不是不高兴？”
鹤一收回视线，换了一个地方。大概他察觉不到的只有这个让他觉得奇怪的女子。
时星楼没再跟过去。她很好奇，明明鹤一就是不高兴，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当然让她更奇怪的是封竹淮的态度，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两厢情愿，却谁都不说。
她想不明白，跑到房顶上去看星星。
“秦恒已经向皇帝透露了李白可能是假的事情。”时刻监视封澜和秦恒的出声。
“嗯，这个大皇子看起来不太聪明。”
“修补者，你认为秦献适合当皇帝吗？”
时星楼在找鹤一那颗星，天鹤座最亮的星就是鹤一，另外还有积尸，司非，元戈……星盘上的一切和人间都相似，观星与观人间可以获得一样的启发。
“紫微星。”时星楼指着，“没有适不适合，只有能不能。秦恒没有登上帝位的能力，他的优柔寡断会害了他。至于秦献……”
冰冷的座位适合冰冷的人。
高处不胜寒。
时星楼想，这就是答案。
皇宫之中近几日热闹非凡，原因是柳家献给圣上的珊瑚显露异象，竟有蚂蚁在其上呈“卍”字，但是不久又散去。
宫人传，这是上天对陛下的祝愿。
易朝尚佛，出了此事，圣上龙心大悦，赏赐柳家许多东西。
为了迎合此事，皇城中许多贵女亲自到万福寺祈福，一时间成了潮流。
那种骗小孩儿的把戏也值得这么夸赞，时星楼一时无言，跟着封竹淮到万福寺也显得没什么兴致。
封竹淮礼佛结束后没有多停留，顺着小路来到后院，算算时间，秦献也应该回来了。
要变天了。
那枚双鱼佩丢进池塘里，封竹淮眸光闪动，撤到假山后面等待扫地的小和尚过来，听到那头传来惊呼声之后，她才悄然离开。
万福寺的锦鲤带着一枚双鱼佩上岸，又是异象。只是那玉佩经查是大皇子的所有物，住持解曰：大皇子需觅得双鱼佩另一位主人，便有好事发生。
正当此时，因为封澜所书近百首诗，大皇子风头正盛，他认为封澜便是自己的贵人，于是向上请赐婚。
柳家却不同意这件事。
就在这件事还没有解决的时候，太子回京了。
秦献其实早就回到了京城，只是和皇帝秘密见面之后才透露出自己回来的消息。
大皇子一派早早得知这个消息，就是不知道究竟太子和皇上说了什么。
早朝时太子汇报此次漠北之行的情况，大家得知私吞军饷之人正是荀氏荀启荀大将军，皇后的哥哥，太子的舅舅。
此番算是大义灭亲。
熹宁皇后荀月枝得知此事后在殿内直接昏死过去，秦献去照料时得了她一巴掌。
“你混账！”
秦献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眸光沉沉。
“那是你舅舅啊！”身着华贵衣裳的六宫之主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他的好儿子。
“母后安心，儿臣早有安排。”
他所谓的安排在旁人看来自然是偷梁换柱，秦恒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安排人好生看管，务必不能让荀启跑了。
谁料正中下怀，被抓到他向狱中安排人。
若是以往，便是在狱中杀了人也不会追究太多，可这次却不知为何，直接派太子追查柳氏一族。
不过天子寿宴在即，此时不宜见血，算是先放一放。
封竹淮又在下棋，她自己和自己对弈，这次黑子已经是必败无疑。
院里的梅花落了几瓣，她瞧着，最后的一颗棋子落下。
易朝天子寿宴，王土之上皆来贺。
献贺词时，原本应该上前去的封澜却愣在原地。
因为她看到有人翩然而至，一身紫绮裘，手中还端着酒。那人走上殿来，自报家门，“草民李太白，受太子殿下之邀，来祝陛下寿！”
若不是这人同书中描写的一样，若不是他仿佛乘风而来，若不是……系统说这的确是那位诗仙本人，封澜是无法相信的。
在当场挥毫作诗一首后，这位诗人又自在离开，皇宫里无数护卫无人得知他是如何来到这里又是如何离开的。
在场的人各怀鬼胎，这场晚宴就这样匆匆结束。
时星楼知道今晚过后很多事都会改变。
但是她现在发愁啊。
“我的酒呢？”如大家所见，某位诗仙大人正在索取报酬。但是时星楼并不喝酒。
最后只好向封竹淮求助，这才勉强把请过来的仙人送回去。
时星楼看着一席黑衣的封竹淮，“接下来要做什么？”
“逼宫。”
这句话由她说出来，总觉得多了那么点底气。
从一开始她做的就是这样的打算。
或者说，从一开始太子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仍旧是万福寺，从池塘中忽然爬出一只龟，龟甲上写着“朱天当立”。
南平柳氏就在朱天之地，此句一出加之先前种种，皇帝简直一刻也无法忍受柳家还存在。
就在荀启被斩首当天，南平柳氏被抄家。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有达到秦献的目的。作为柳氏一族的昭贵妃柳月清在被贬冷宫之时扬言自己给皇帝下了毒。
从那以后，皇帝一病不起。
夜幕是遮掩一切罪恶的绝佳庇护所，封澜已经许久不见秦恒，她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自从她偷诗被揭穿之后，似乎全世界都变了。
她原本想要赚钱的计划破产，完全无法支撑自己在古代建立商业帝国的梦想。
秦恒最后一次要求见面的时候，封澜还是答应了。
对面的男人早就没了当初的贵气，他不修边幅，颓废而绝望。
靠近的时候，封澜看到他眼底的恨。
那把穿胸而过的剑带走她全部的思考。
封竹淮冷眼看着，封澜死的时候，她看到了曾经没有了呼吸的自己。
好在，那时候她是有人护着她的。
她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将秦恒抓起来。
“封竹淮，你这么做，不怕死吗？封家能存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你们不参与争斗，怎么，你是要置你的族人生死于不顾吗？”
封竹淮俯视着曾经的敌人，随后伸出手，手上是一个葫芦状的青瓷瓶。
“你……早就拿到了解药？”秦恒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所以，你和秦献合作了，封家下一任的家主，是你，是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
封竹淮做了手势。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皇帝寝宫里，卧床许久的皇帝看着床头坐着的儿子，一时百感交集。
“太子，你要干什么？”
秦献轻笑，“父皇，您觉得儿臣要做什么？不用想着呼救了，皇宫里已经没有人会管你的死活了，父皇。”
他忽然站起来。
“孤隐忍布局十多年，从那日您要我在雪中跪了四个时辰开始，这场局就开始了。父皇，外面又下雪了，也算是为您……送葬了。”
光和二十四年，帝崩。新帝继位，废除门阀宗族，京城封氏迁至漠北，非有可是很多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不可理喻，当她终于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时候，她拥有了能够救人的能力。召不得回。
时星楼原本想发展封澜来时空局工作来着，可是刚离开这个世界，就发现封澜已经被审判者带走了。
她的想法只好作罢。
“对了，鹤一呢，他和封竹淮成亲了吗？”
：“……嗯。还生了两个孩子。”
“那就好。”
时星楼打算离开任务空间，去找宿玉。现在就是很想吃师父做的饭。
然而她的脚刚迈出去半只，就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和紧急请求叫了回去。
在巨大屏幕上显示着一张造型奇怪的脸，随着镜头的远离才看清那是两个姑且叫做人的存在。
“突然找我有事？”
时星楼认识那两个家伙，人类通常管他们工作的地方叫做地府，而这两个家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其实只是那个世界的公务员而已。
“是的时星楼大人，您现在是否有时间来一趟，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时星楼并不是很想答应，但是上个世界还请人家帮忙来着，不去显得自己很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