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总长温柔
中年模样的女人正在教几个小朋友认字。
像是外面仍旧是祥和盛景，没有什么一夜之间的妻离子散和人间地狱。
许长江奇异地沉默了，走过教室才声音很低地问时星楼，“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活下来就已经很难了，还有心思搞这些。”
他看向走在前面抱着小女孩儿的男人，眼底的信任和仰慕是出自真心的。
他说：“那些书，是一个老先生用拖车拖着到我们面前的，他的异能快要耗尽了也不愿意丢下那些书。让我们更没想到的是，队长答应保护那些书。”
许长江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末世最开始的时候很难，大家还没有异能，恐惧一直萦绕在心头生怕哪天自己也变成那样。那段时间我们四个还没有建立基地，就是外面那种小队。队长从来不会去抢别人的东西，永远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原则。我们就好奇，都这个时候了还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他看向时星楼，“你知道队长说了什么吗？”
时星楼：她……可以知道。
但是她还是很配合地摇摇头。
许长江说：“队长说，人不能丢掉人性。”
人性啊，时星楼笑了笑。
秦衍书将秦雾放下来自己走，偏过头去问，“听听，想不想上学？”
秦雾不知道上学是什么，只是牵着秦衍书的手紧了紧，“不要，离开，哥哥。”
秦衍书想说得话被匆忙跑过来的薛一打断，“总长，基地外有人来找你，说是司瑄找到了中央的位置。”
他立刻顾不得别的，将秦雾交给时星楼，嘱托了一句，“哥哥一会儿就回来。”然后跟着薛一跑出去。
时星楼和秦雾面面相觑。
就是说，很不理解。
不过马上她就明白了，基地的喇叭在播放通知，要求所有在基地的人马上到基地会议广场。
许长江带着时星楼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很多人，秦衍书站在一座高台上，穿着橄榄绿颜色的制服，面容严肃。
“基地的居民，大家好，我是秦衍书。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通知大家，我们找到中央了。其他的事，有请我旁边来自c301基地的同志来详细讲。”
那个看起来很酷的女生上前一步，先是敬礼，然后才说话，“大家好，我叫罗娇。”
她顿了顿，接着说，“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基地小外出探索时偶遇一个小分队，是在一次丧尸潮中和大部队走散的，据他们描述，在末世开始之前，西部地区正在进行大规模军事演戏，因此几乎全部精兵都集中在西部。
末世开始之后，中央迅速部署并建立战时指挥中心，建立大型基地同时搜救幸存者，只是，每次当他们向东部靠近时都会遇到不明阻挠，直到现在，他们仍然在尝试向我们这里接触！”
秦衍书紧接着她的说：“同志们，中央没有放弃我们。所以，我们也要做出努力，我们将和c301基地共同组成敢死小队，尝试接触中央基地，有谁自愿报名？”
时星楼站在人群中，看到有很多异能者都在举手，她问身边一个举起手的大哥，“你们为什么都想找到中央基地？”
那人笑起来露出牙齿，“有了中央，就有希望了。”
时星楼又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说：“以前的艰难日子就是在他们的领导下变好的，现在也一样能。”
这大概人类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情怀，但是可以尊重。
时星楼看向高台上的秦衍书，恰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于是挑眉微笑。
然后……关于小队的组成就又产生了分歧。
主要问题在于，秦衍书也要去，其他人不让。
经典再现。
最后以秦衍书固执己见，并且认命薛一和卫盈共同担任代理基地总长告终。
在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时星楼问他为什么要去的时候，秦衍书说：“我问你能不能去，你不是说可以？”
时星楼：？
“你当时是这个意思？”时星楼人都傻了。
不是，主要问题是，你的眼神它……而且你以前也不会征求我的意见啊！
算了，就这样吧。
时星楼：露出疲惫的微笑。
秦衍书看向秦雾，过了一会又看向时星楼，“我不能躲起来，但也不能给中央基地带麻烦。”
“不会。”时星楼这一点回复的斩钉截铁，毕竟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你还有别的事要说？”
果然，秦衍书拿出几块结晶样的东西，“这是在最近的丧尸脑中发现的。”
这东西时星楼可太熟悉了，这和污染者身体里的结晶，除了颜色，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罗娇说，这东西可以提升异能。”秦衍书对此其实抱怀疑态度，毕竟没有什么正常的力量是需要靠杀戮来获得的，即便杀戮的是丧尸。
“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时星楼加重音在理论上，随即语气变化，显得随意了些，“不过最好不要。”
她看向秦衍书，等秦衍书看过来才粲然一笑，“因为这东西啊，不干净。而且……”
她看见秦衍书往腰间的袋子里装了很多东西，突然发现那好像是个乾坤袋一样的东西，随即想到，“你上次朝我要的苹果核呢？”
“交给果园的人种下去了。”他随意塞了两件衣服，把视线放在那几个晶体上，“而且什么？”
时星楼恢复理智，“哦，你听没听说过……灵魂？”
既然用不到，秦衍书把那几个东西收起来，牵着秦雾的手，“嗯，不过我不信。”
时星楼瞥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接下来说得话可能会让这位总长阁下重塑世界观。
“可是它的确存在……”
“这不符合唯物主义。”
“……但是我们并不叫它灵魂，它是生命体拥有自主意识的关键。世界在法则之下运行，并且由法则衍生出生命体和非生命体。”
“你这是唯心主义。”
“我现在想揍你也是唯心主义，请你闭嘴总长阁下。”时星楼礼貌微笑，“有些生命体最开始的活动依靠本能，后来随着演化，生出了意识。法则给予存在，创世者赋予情感，病痛，以及罪恶等等。”
“所以，这和灵魂有什么关系？”
时星楼笑了笑，“因为，法则的演化是由高到低的。高维世界由衍生出低维世界，而最开始获得意识的生命体进入更低一级，赋予他们意识。等低维生命体的躯壳溃败，他们就回去，等待下一次的轮回去往一个未知的世界。”
“照你这么说，那最高级怎么办？”
“他们只有意识，没有容器。你没听说过吗，没有时间和空间的世界。”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基地的门口和这次的小队成员碰面。
基地的居民们自发来送，毕竟这些人，都没有亲人了。
许长江不出意料地在队伍里，看到时星楼他们三个就跑过来，“队长，星楼妹妹，听听，你们终于来了，在谈论什么？”
秦衍书说：“一个唯心主义的故事。”
时星楼非常遗憾，“我以为你能听懂来着。”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则，每个人都被它约束，但是也有摆脱的办法，因为每一级的法则都有自己的运算规则。
只要你的运算能力或者说参悟力够强，就能推演，然后摆脱这一级的法则进入更高一级的地方。
不过目前见过的，运算能力那么强的变态还只有两个，一个是她师父，另一个是审判十字军里的疯狗宋白禁。
果然还是有困难啊。
时星楼叹气，“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秦衍书看她一眼，知道她并没有真的很失望，然后接着开口，“不过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吸收了晶石，才是真的杀了他们，甚至连所谓的下一世都没有了。”
“嗯。”时星楼现在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想到用这种东西来利用。
毕竟这是从脑浆里取出来的东西，别说谁会专门把人家脑子打开，就算不小心切开了，好奇那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也不会有人想着使用吧？！
好恶心啊！！！
秦衍书整队，点名，随后出发。
因为路途遥远，为了节约时间，七个人一辆改装过的防弹车朝c301基地进发，因为白天的时候丧尸的活动会慢很多，所以是白天开车前进，在后座的人负责警戒。
到了晚上，大家就在车里休息。
就这样前进了三天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司瑄这个人，虽然有些轻浮风流，但是对基地的建设却令人赞叹，秦衍书看着警戒和巡逻线，微微点头。
到了这里之后秦衍书没有休息直接去找司瑄，时星楼表示自己也要去，“有些问题要问。”
秦衍书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拒绝，“想问什么我可以帮你。”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时星楼没再要求什么，只是把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告诉他，“问一问，是谁说那个晶体能提升异能的。”
“我记住了。”秦衍书点头之后就走了。
其他的人也就决定在基地走一走，时星楼牵着秦雾也去基地的集市逛一逛，但是面前的屏幕上却显示着秦衍书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