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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五月挑了个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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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裴棋从河里被捞上来后,就昏迷了两天。有花绛鸢去看过他。

    不论如何说,她觉得自己该去看的。

    那日,她在他床边坐了许久,听见他在梦中喃喃道:“我错了……”

    她在想,也许她该原谅他。

    但,她真的觉得好累,近些年来,她和龙裴棋的感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问题了。自从龙裴棋见过封言,就总是患得患失,甚至还会无端与她置气,不论她再如何努力,他总是不安,问他是因为什么,无奈的是,他不愿说,软磨硬泡之后,说了也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同了,远不止是因为龙裴棋与记忆中的形象相差越远。

    从前她选择性忽视,但龙裴棋说的不错,姻缘石,她应该注意到的,不该逃避,那些和封言有关的。

    好像自从四年前,她与封言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奇怪。有花绛鸢知道,自己也变了。那次分明是第一次见,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早就与封言相识,似是早就相识了百年,那是一种异样的熟悉,即使她从前从未遇见他,即使那时的封言一身的血,即使那时他杀红了眼,差些便连路过的她都杀了。

    他那时看着可怖,一身的伤,但地上是旁人的尸体……

    那次的事,后来听说是封言遭到了姜氏余孽的报复,被人埋伏了许久,险些丧命。事实应该也是如此,那时,他向她靠近,在她化出藤鞭以求自保的那刻,他便因伤势过重直直栽了下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了他,他失去意识前,还令她感到惊异的道了句“抱歉”。

    那次见面起,她便发觉自己关于童年的记忆变得模糊,对龙裴棋没了往日的亲切和依赖感。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灵魂抽离□□,自己过的是编写出来的人生。

    这些她从不敢细想,也不愿去想。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未定数打破了一个既定结局的故事,故事瞬间乱套,人物走向成谜,世界开始觉醒。

    她想,定是自己还不够忙,不然怎的会胡思,只有闲人才会有时间去思考人生。若是自己够忙,连吃饭都顾不上,又怎会想七想八。因此这几年,她更忙于政务,但也因这,她多了许多和封言接触的机会。

    封言生的好看,待人有礼,能力出众,有花绛鸢不得不承认,她对他心动过,但心动够不到喜欢的程度,更谈不上爱意。再者说,封言看上去对她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有花绛鸢觉得,自己对他而言,与其他人没太大不同。这些,怎的可能令姻缘石误会,她实在不解,实在不懂,姻缘石同意退婚的规则莫非因他二人生变?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别再继续了,对不起,是我的错。”龙裴棋昏迷之中拽住她的手并喃喃询问是否可以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时,她答道。

    她挣开了他的手。

    她知他听得见的,也知道他在和她的感情中总是过于敏感,知道他会难过,但是,她太累了,她实在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不知道他为何不肯信她,不论她曾如何解释,她坚信自己心里只有那个陪她一起长大的少年郎,可少年郎却不信。

    她想,她要失约了,她不想再和他一起走下去了。

    她想,真是自私的表现啊,果然根本做不到无限妥协与包容,就算曾有无数的爱意也会消耗殆尽,也许我的爱是那般廉价的,就像父亲对母亲,只是说的感人。

    这次,不是口是心非的道别,是真的要与他结束这段关系了……

    有花娜在望月楼订糕点。她最近被有花绛鸢提为正管家,与龙裴棋并为左右二管事,按例应该摆席宴请同僚,但因瘾枭一案,有花氏禁宴客半年,将宴客换成送糕点,也不算失了礼数。

    她向掌柜取了糕点票据,刚出门,便撞见有两三个人在街市纵马,为首的拿着紧急军令标识。

    有花娜认得出,那是封氏官服。

    “发生什么事了?”

    “封氏不会又要不守约定出兵征伐了吧?”

    “瞎说什么,五年前那场战事是为固我封氏版图,那姜镇本就属我们封氏,拿回来怎么了?!我们家主又未曾扩大战事,姜镇子民大多平安回归,怎么可以叫做不守约定?这叫事急从权,不然拖得越久,越难处理!”

    “少说几句啊,小心被听了去。”

    “现在这个会尊可比以前的强势许多,断不会让商秦大陆再起战火纷争。”

    “紧急军令也许是和命案有关,不一定是战事的。”

    “这可怎么办啊,看这官服标志,是属于松镇的官员。我儿还在松镇呢!”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

    这些官员确实来自封氏松镇,带来的消息是--松镇学堂失火。

    此次学堂失火,共造成二死三伤,据说,死的两个是上次封氏全境联考的一甲和三甲。

    没过几天,消息就散开了。不知是哪里传的消息,说这是天神降下的惩罚,说是封言为主,德行有失,上天要毁他根基,下一步应验的事便是封言会被有花氏当众悔婚。

    到议亲那日,果然是各氏家主齐聚,甚至连会尊都亲自前来。

    有花绛鸢一进来,就受到齐刷刷的目光直视,她蹙了蹙眉:“做什么?身为一氏之主,你们竟也信那传言?”

    庄氏家主笑着道:“怎么会?”

    “门外还有许多百姓看着,莫闹了笑话。”有花绛鸢说后,就向前走去,对有花正和会尊行了礼。

    “有花家主,你没和封家主一同前来?”会尊挑眉。

    一向守时的封言确实还未到。

    “阿言是出了名的勤政,许是有些事耽搁了。”

    闻此,门外的百姓窃窃私语起来。

    “听到了吗?有花家主唤我们家主唤的好亲密。”

    “谁说会被悔婚啊?看起来好着呢。”

    “是啊是啊,看来都是谣传了。”

    封言来的时候,已过了一刻钟。

    “封言来迟,望各位见谅。”

    几个家主见他脖子上缠着纱布,皆是一愣。

    有花正先起身道:“这是怎么了?”

    “晚辈今日出门,一时不慎,被藤条刮了伤。说来让老家主和会尊笑话。”

    即使近日里一直被各种谣言中伤,他依旧不紧不慢,礼数周到。

    封言见有花绛鸢也过了来,将手中一个小龙穗子塞到她手里:“鸢儿是否等久了?是封言的错,这穗子是封言亲手所制,望鸢儿能喜欢。”

    那个小龙穗子很精美,有花绛鸢拿在手里,还感受到了穗子里的灵力,这貌似不是什么普通的挂件玩意儿。

    若是以前,她会拒绝,毕竟她无法估摸出这穗子的价值,可此刻周围的环境让她无法拒绝。特别是封言的眼神,他眼神温柔中带着些祈求。

    “自然,自然是喜欢的。”

    “鸢儿喜欢就好。”

    会尊笑着皱眉:“别在这蜜里调油了,本尊活这么大岁数都未曾娶妻,今日本是来为你们撑场的,现在看来,倒是本尊多虑了。”

    “贤侄如此有心,本主心里高兴。今日在此便是为你们定下婚期,让诸位见证,你们觉着,来年五月十八如何?”有花正看向二人,“本主想着,我家鸢儿喜欢槐花,而四五月正是槐花陆续盛开的日子。便在五月挑了个吉日。”

    封言看向有花绛鸢,却发觉她目光瞥向了外面的人群,龙裴棋也在里面。

    他在心中稍稍叹息,不再看她,却忽觉手上一股温热,是有花绛鸢牵住了他的手。

    “都听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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