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咳咳咳……”喉咙里一阵痒，尹沫沫几乎是咳嗽着醒来。
什么也看不见了，明明就只是一场梦，为什么会控制不了呢？好像很久以前她也这么想过，大概是几年前的事了吧。
她挣扎着缓过来，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晃了晃脑袋，想脱离那只手的掌控。
“沫沫，你醒了吗？”
呀！有点像是白玉娘的声音，她不确定的唤了一声：“玉娘姐姐？”
“够了！玉娘，我们应该回去，还有好几场交易没签下来，你不能因为魔王的一句话就……”一道粗矿的男声传来，他因不满白玉娘现今的做法而暴怒。
“切，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现在对我们而言一无是处！”他话锋一转针对上尹沫沫。
尹沫沫顿感无语：“……”
一定就是白金缘了吧，她往白玉娘身边缩了缩，这哥们可不是什么好人，经商的头脑，怪兽的战力，好好的一场斗兽赛，他喝了酒随便闯，还荣获第一……
“哥哥，你吓到她了。”白玉娘顺势安抚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怎么说你和尹伯爵也是忘年旧交，他的女儿现在有难，哥哥不该伸出援手吗？”听着白玉娘百灵鸟般清灵的声音，倍感醒神，白金缘平静下来，乍一想也是，但他立马又发作了，“可是她才是杀害尹伯爵的凶手啊！”
“玉娘姐姐，我没有。”尹沫沫弱弱的辩解，希望着白玉娘能相信自己。
“我知道，尹伯爵是咎由自取的，那天的判决我在场。”白玉娘轻柔的来回抚摸了一下她的嘴唇，尹沫沫小声婴宁往她怀里躲。
“……”白金缘脸都绿了，为什么钢铁直的他会有一个弯成蚊香的妹妹！他按着性子沉沉的说：“至少关照一下我的感受吧！”
白玉娘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哥哥，这次回去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关照你啊。”
真是被怼的哑口无言，白金缘突然不说话了，心里大概只能用“卧槽”来形容了，被套路了。
他不甘心的说：“玉娘，没有我，你做买卖的时候可就没人保护了，哥哥是你经商路上最重要的助力啊！”
“沫沫，饿了吗？尝尝我们国家的特产，兰花酒。”白玉娘从座位底下的箱子拿出一瓶酒，正要给尹沫沫就被白金缘夺过去了。
他揭开盖子猛灌一口，“好酒，空腹就别想喝了。”
他定睛一看，白玉娘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尹沫沫喂莓子曲奇，两人浓情蜜意跟新婚夫妇似的，他不悦的抱胸看着。
“别急，慢慢来。”
“啊呜～”尹沫沫抱着白玉娘的手，专心的吃曲奇。
“金缘大哥，你饿了吗？”尹沫沫察觉他突然安静下来，她关心问。
“切，小孩子才吃饼干。”白金缘说完，眼巴巴的看着白玉娘，白玉娘意会，拿出一个袋子扔给白金缘。
他打开袋子，里面是三块肉饼，他冷哼一声，拿起肉饼大快朵颐。
很久之前听说两个国家之间不是乱贼横行的荒芜就是魔兽林，或者就是一大片海域，这一路上居然风平浪静，这就是传说中的svip玩家吗？
突然对白玉娘更加钦佩了。
“哼，别想打我妹的主意，小丫头，以你现在的身份已经配不上我妹妹了。”白金缘大口吃着肉饼，嫌弃的说。
这是实话，她顿时想起了被苏叶带回去的事，尹沫沫莫名有些伤感，无论如何，她和白玉娘都不可能了。
“哥哥的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白玉娘抚了抚尹沫沫皱起的眉头，颇有些不悦的说。
白金缘被怼的呛到，拿起兰花酒又是猛灌，“咳咳咳……”
路上有些困乏，醒来时已经是深夜，马车到了城门口，那时候太困了，隐约听到了几个外国人的声音，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不过她所认识的人里很少有说外语的。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白玉娘带走，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她在白玉娘家日子过的很是舒心，苏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也没有在纠缠她，不记得忘记了什么，那就这样也不错。
作为教养首屈一指的白家千金，白玉娘也是尽足了地主之谊，她闲暇之余会牵着尹沫沫在闹市闲逛，再顺带买一些能让小姑娘开心的甜品、香料和衣装服饰什么的。
什么也看不见的日子，即使能感受太阳的温度，还是会觉得这个世界只剩阴霾，和白玉娘在一起的时光就是这阴霾中独一无二的明灯。
很多时候尹沫沫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不想去探索周围，兴致缺缺，所以闻到争芳斗艳的各种花香时，她那瞳孔中的涣散无力瞬间被这惊艳所代替。
“你喜欢吗？”白玉娘的温和的语气中透着笑意，像是在争取表扬的孩童那般，只是她笑得很平静。
可能是因为穿着的是丝袜，每走一步，花草便撩动着她的腿，酥酥痒痒的，露水粘上袜子有点黏糊糊的。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白玉娘也能看到尹沫沫对这里的喜爱，尹沫沫紧紧攥着她的手，在她的引导搀扶下一步步走进花园的深处。
花园里蝴蝶煽动翅膀的声音很细微，可是又好像就在耳边，蜜蜂的嗡嗡声似乎是在烦恼着什么，鸟儿又在偷偷议论着什么呢？
其实她一直都关注着尹沫沫，看到尹沫沫蹙眉似乎很困扰的样子，她柔声询问说：“沫沫，是这里太吵了吗？还是累了？要不要先在这里坐一会？”
“玉娘姐姐，其实你不必这样迎合我的，我现在一无所有，怎么担得起你这样的照抚。”尹沫沫的语气中竟更多是自卑，似乎她的父亲尹伯爵存在的意义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身份。
白玉娘想不明白，也无须想清楚，她扶着尹沫沫坐在花园的木椅，坚信自己抓住的不只是尹沫沫的手，而她需要的只是尹沫沫甘美的爱。
“沫沫，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白玉娘看着尹沫沫语气悠长地说。见尹沫沫转头疑惑的模样，像只迷路乱转的小猪，她又会心一笑，继续道：“我只会带自己喜欢的人来这里。”
果然，尹沫沫的脸儿倏地一红，羞哒哒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她也断定尹沫沫不敢走，于是从身后抱住了尹沫沫，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最是令人心神荡漾，她断定她能拿下尹沫沫。
要是在之前，尹沫沫还觉得白金缘是个古板严肃的大哥，近几日什么公主小姐，女伯爵居然都以找玉娘的名义来纠缠白金缘。
想起白金缘被两个女人争抢得走不开，还不能轻易放肆的模样，就觉得特别有趣。
“在笑什么？”白玉娘温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她下意识的坐直身。
“玉娘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尹沫沫规规矩矩的拉开距离，往旁边躲了躲。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白玉娘毫不避讳地众目睽睽下将她抱起来，边走边说。
这方向总觉得怪怪的，她拽了拽白玉娘的衣襟，八卦的问：“玉娘姐姐，所以金缘大哥到底要和谁结婚啊？”
“哈哈……”像是想起来什么，白玉娘清朗一笑，“沫沫以前老是缠着我呢，现在是在害怕我吗？”
“唔……”尹沫沫脸色羞窘，不甘心的扯开话题：“玉娘姐姐还没回答我呢！”
走了许久，出了正厅，过了路道又上高楼，门一开一关，她突然被放下来，落在一个软绵绵的小床上，她靠在软乎乎的大枕头上，懵懂待宰的小猪般正对着白玉娘。
而白玉娘也没对她做什么，只是轻轻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伸向了一个冰冰凉凉的玻璃上，被缓缓摩挲着手背，只是这样，她的脑袋已经嗡嗡直响。
这样是不对的，她们已经不可能了！
“啊！”玉娘的另一只手突然贴上了她绯红的脸颊，相对于发了烧一样的羞红，这么凉爽的袭击让尹沫沫惊呼一声。
“沫沫，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白玉娘憋着笑一本正经的瞎猜，尹沫沫羞炸了，欲盖弥彰的解释：“我才没有乱想！玉娘姐姐不要胡说！”
“哈哈哈……”那和白金缘有点像的欠揍笑声，在白玉娘这里竟有些许惑人，她含着笑意说：“沫沫真可爱。”
“你最近这么关心大哥，我都吃醋了。”白玉娘语气委屈的说，她正要解释，一个温柔到窒息的吻盖住了她的嘴唇，舌尖轻柔的撩动着她，挑开了她的防线，灵活的扰动着她的舌头。
“唔哈～”只是恍惚了一瞬，尹沫沫便心虚的推开了白玉娘，她低着头说：“玉娘姐姐，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谁知白玉娘居然义正言辞的贴上来说：“亲你啊。”
“不要！”尹沫沫果断摇头拒绝，红着耳朵弱弱解释着，又实在说不出口：“玉娘姐姐，我，其实我……”
她不免有些崩溃，眼泪无意间汇聚，白玉娘也放开了她，她想挽留，可是她没资格的吧，她失落的手垂下，低声抽泣着。
白玉娘用手帕为她擦拭着眼泪，轻松的语气安慰她说：“沫沫，别哭了，你和苏叶的事我都知道了，要是当初保护好你，就不至于发生这种事了。”
“都是我的错，没有看好你，”
“玉娘姐姐别胡说，嗝～”她忍着哭声说：“和你无关，是我自己太胆小了。”
看着尹沫沫哭成泪人儿这般，长长的下睫毛打湿成一丛一丛，下眼眶红红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也是颇有韵味。
“真犯规啊。”白玉娘勾住了她的下颚欣赏着，轻松的说道：“沫沫，你也看到了吧？”
“嗝～什么？”尹沫沫打着哭嗝奇怪的问。
“哥哥他要娶这么多老婆过门呢。”白玉娘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嘴唇，调笑道，“沫沫也嫁给我好不好？”
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尹沫沫气恼的扭开头，生气的回答：“唔！不要”
“哈哈哈……怎么又生气了。”白玉娘笑了笑又故作苦恼的说。
尹沫沫赌气似的推开白玉娘的手，“哼！玉娘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喜欢你了！”
“沫沫，那你说我以前是怎么样的？”白玉娘拿出一瓶酒放在了桌子上，缓缓斟了两杯，把一杯递到了尹沫沫手上。
她小酌一口，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个视角能看到安静肃穆的教堂和广场，还能看到被神女滋养的各色四季兰，再往远处看出是神秘的精灵山。
“嗯，很温柔很温柔，还，特别耐心。”尹沫沫甜甜的回忆着，像想到了什么，脸颊红红的，心虚喝了几口酒。
白玉娘一愣，尹沫沫看不见不代表她也没看到，她当即觉得尹沫沫做过什么调皮的事，随即和煦一笑。
“沫沫，那我能算得上是你的初恋吗？”白玉娘期待的问她，轻轻晃了晃酒杯。
“当然啦！其实……”尹沫沫正要兴高采烈的说什么，像是反应过来有什么不能说，到嘴的话转了转，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因为知道我们不可能，所以才……”
“你都还没追过就否定我了？”白玉娘酌酒轻笑，埋怨的说：“还惹上了这么难缠的角色。”
“嗯，以后也不可能了。”尹沫沫纠结的问出：“玉娘姐姐，你也喜欢过我吗？”
“又爱又恨。”她说：“要是我说，那天晚上我和你是真的，你会嫁给我吗？”
啊！尹沫沫心头一震，怎么忘记这回事了，她惊慌失措的拿着酒喝了一口又一口，不知道怎么办。
耳刮子嗡嗡嗡的响，又听到白玉娘说：“那天晚上你确实要了我。”
要命啊，不管她怎么做吃亏的都是白玉娘吧，尹沫沫都要把头埋酒杯里了，她一下摇头，一下垂头，最后她放弃挣扎了。
“玉娘姐姐，按照我共和国的律法，□□罪判刑十年。”尹沫沫下定决心说道，“你们这边是……”
“死刑。”白玉娘淡淡接话。
死刑！这话像击中了尹沫沫的心窝子，她浑身一凉，吓得脸色苍白，良久后她缓过来，□□本就罪无可恕，判死刑其实才正常吧。
“嗯，姐姐，我知道了。”她尽量不带情绪淡淡的回应。
以尹沫沫的意思就是，我接受死刑了，随时等候发落。
“哈哈哈……真是的，令死不嫁吗？”白玉娘笑得凄零，她转身决绝的出去了。
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尹沫沫拿着酒杯的手有些酸，她摸索着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往那冰凉的墙壁那边爬了爬，这个小床不大，她躺下应该刚刚好。
怎么想她都配不上白玉娘，不负责任的人那是人渣，唉，不知道白玉娘还缺不缺奴仆，可是就算是当牛做马她也是罪无可恕的啊。
想不明白，她便躺在小床上睡着了。
夜晚雷声作响，雨水河水的声音不绝于耳，她是被一道惊天响的雷吓醒的，可能是要立秋了吧，她害怕却不敢睁眼。
看恐怖片的影响对她是后知后觉的，也是终身受用的，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差点就直接屏住呼吸了。
“唉，要走了。”
耳边突然出现女人的声音，尹沫沫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那声音为了证明她没有幻听，还继续说。
“沫沫，可别忘了我，我们还会再见的。”
“呜呜呜……”尹沫沫小声的哭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是酸的。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她在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进来啊！”
世事总不如她所料，那脚步在她的门口停下，她听到雨和风如同冤魂般锲而不舍的拍打着窗户，雷声响彻整个黑夜。
门把一动，门被重重推开，声音反复回荡着悠长不散。
“啊！”尹沫沫吓得抱着枕头，浑身颤抖着，早知道就盖着被子睡觉了，这样还能躲一下。
“嗝～”那个女人打了个嗝，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桌子猛地被掀翻，她听到酒瓶和杯子碎了一地，女鬼就在她旁边。
“哇呜呜……”尹沫沫吓得哭出来，一双手伸过来抓住了她，她挣扎着往后躲。
“呵，嗝～”
“是，是人吗？”尹沫沫被高高抱起，暖呼呼的身体紧贴着她，还被对方的丰腴蹭了蹭。
心都跳嗓子眼里了，怎么可以这么吓人！她挣扎了一下，想下来，女人冷冷说了一句话：“别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她冷静下来，“啊，原来是玉娘姐姐啊。”
“玉娘姐姐，你走错房间了。”尹沫沫拽了拽白玉娘的衣袖说。
谁知对方不搭理她，抱着她像抱洋娃娃一样，走到大床边，被重重扔到床上，白玉娘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她坐起身，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怎么喝成这样，白金缘大哥也不管管。
于是她认命似的，慢慢摸索着，一点点把白玉娘挪好，帮她脱掉鞋子，又小心的把被子从她身下拽出来。
“唔～”她一个不注意就被白玉娘扑倒了，还被当成洋娃娃抱的紧紧的，白玉娘的波涛汹涌在她的嘴边随着呼吸起伏着。
她羞红了脸颊想躲开，不料反而被抱的更紧了些，屁股突然被拍了拍，那人嘟囔一声：“学乖点。”
本以为会是一夜未眠，但是热乎乎的怀抱太舒服了，架不住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