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破釜沉舟
司马琳的供述加上我们的证词，足以认定李波对陈洋的身份毫不知情。
至于李波笔录里为什么要那么说，在程露提供的录音里已经有了答案，其目的就是抱着和司马琳同甘共苦的念头，不愿她一个人承担。
最终这场庭审以闹剧的形式收场，当审判长宣布李波破坏军婚罪不成立时，我们都长舒一口气。
当然最失望的就是陈洋，刚走出法庭司马琳就接到他从部队打来的电话，隔着很远都能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咆哮。
期间司马琳拿着手机一句话没说，任由他谩骂。只是在结束通话前冷冷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办手续？”
听筒里再次响起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能理解陈洋的心理，他并不是多舍不得，也不是多爱司马琳，而是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他不愿，更不敢承认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想李波和司马琳舒坦。
……
逢凶化吉免不了要庆祝一番，出了法庭便直奔孙小建定好的餐厅。
酒菜上桌，李波率先端起酒杯对众人依次敬酒，感谢一圈后，他最后来到司马琳面前:“委屈你了。”
“咱俩用得着说这个吗？”司马琳淡淡一笑，端起酒杯站起身:“我替李波再次谢谢大家。”
重新落座后，李波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程露问道:“跟谁学的？都能当特务了。这以后可得对你小心点。”
“狼心狗肺，好赖人都分不清。”说话间程露偷偷瞄了眼司马琳。
“录音笔我给程露的，话也是我让她套你说的。主要是担心我的供词法庭不采纳。”司马琳看着李波轻描淡写地说道:“当时也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但我觉得你自己说出实情更有说服力。”
“不简单！”孙小建由衷地说道:“还真管了大用。”
说完后他看着韩律师:“我还以为你安排的。”
韩律师微笑地摇了摇头，随后善意地提醒李波:“这次虽然没事，但也不能太大意，毕竟你现在已经知道陈洋的身份……司马女士没离婚就一直有隐患，千万不能让人落下同居的把柄。”
……
“你俩真是渣出新高度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小陈冷笑两声:“把人老婆抢走，婚姻搅散是不是可有成就感。”
“感情的事能勉强的来吗？走不下去为啥偏要拧在一起。”我反问道:“你觉得这种日子对司马琳来说幸福吗？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你也是女人，换做你怎么选择？”
“那……那……”小陈吭哧半天了半天:“那他俩也不能就这样吧。”
“谁不想生活在阳光下？可陈洋压根就不想消停，不仅没回来办手续，还扬言一定要让李波坐牢，甚至把这事弄的世人皆知，司马琳为此还丢了工作。”
“不会一直干耗着吧？”
“哪能啊，折腾了一个多月弄得司马琳亲人指责，朋友疏远。”说到这，我气不打一处来:“更狠的是陈洋这孙子让家里人趁司马琳不在把防盗门给换了……”
“真有心计！”小陈感慨着:“先是闹得那女的丢工作，然后整得她众叛亲离，最后再赶尽杀绝逼得她无家可归只能找李波，这不就抓住同居把柄了。”
“可以啊，这都能看出来。”我冲她笑道:“别说李波不傻，司马琳脑子转的更快，几百人的公司混到人事经理能看不透这些？”
“……司马琳那天除了个包什么都没拿，李波先是让她在酒店住了两天。随后就联系中介，提出让在他住的单元找套房，可这哪是说找就找的事……他怕司马琳独自住酒店胡思乱想，想到程露一个人住了个大两居，拉着我就跑去和程露商量，程露本就和我们关系很好，再加上司马琳和她处的也不错，话没说完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记得程露当时还开玩笑让李波也住过去，房租不要，吃喝拉撒包了就成。假如有人问了就说李波是她男友，司马琳作为闺蜜只是暂住……没成想李波日后真舔着脸隔三差五地跑去住几天。”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小陈皱着眉:“治标不治本。”
“你听过一首诗吗？”
“什么？”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我晃了晃空烟盒:“还有吗？”
“烟鬼！”小陈骂了我一句，起身拿过包从里面掏出盒利群:“最后一包，买完盒饭剩四十多港币都给你买烟了。”
“抽死你！”看我慢条斯理的点燃烟惬意地抽了一口，小陈挑了挑眉:“赶紧继续说。”
“陈洋狠，但司马琳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知道陈洋最大的弱点就是好面子，这种事肯定不会让部队的人知道。既然已经被陈洋说成了出轨的荡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釜沉舟自己把丑事说出去……在程露家没住几天，司马琳就装出一副可怜状联系了陈洋几个关系好的战友和领导，并告诉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希望能和陈洋重归于好，并请他们劝劝陈洋不要再这样闹下去，能给她个悔过的机会，看在女儿的份上好好过日子。”
“……此后的几天，原本不知情的战友和领导轮番对陈洋劝说，说是劝说，但我估摸话里话外肯定有些不中听的，陈洋作为在部队里大有前途的飞行员，如果戴了绿帽子还能继续过下去，那脸往哪儿搁？所以没过多久他就回来办理了离婚手续。”
“这招是那女的自己想的，还是你们出的主意？”
“猪脑子啊！最了解陈洋的就是枕边人，除了司马琳谁能出得了这种主意。”
“也是。”小陈点了点头:“你这哥们还真不省心，找女人不是被打就是被告……既然没犯罪，公司的领导也不会难做了吧。”
“没有，彭总不追究了，可李波却杠上了劲。”
说到这，脑子里再次回忆起那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