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丢失回忆
被暴打之初还下意识的躲避，到最后连躲闪的劲都使不出来，唯有蜷缩着身体任凭他们肆意敲打，身体的疼痛逐渐变成麻木，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终于叫停了这场施暴。
片刻后我缓缓抬起头伸开双手，可谁知一只大脚迅即踢向面门:“瞅啥呢瞅。”
仰倒的一刹那唇齿间仿佛被炸开一般，鼻血瞬间流淌而下，想开口回骂两句喉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沙哑的男人声音再次传来:“哪个把你妞抢走的。”
透过被鲜血模糊地双眼看到寇德坤指着李波对身旁的男人说道:“哥，就是他。”
“抢你妈逼了！”叶欣带着哭腔试图挣脱拽他的人:“老娘腿长自己身上……”
男人皱了皱眉不满地看着寇德坤:“瞅你找的啥货！”
我费力地扭头看向李波，这货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头上身上同样血胡麻擦，他勉强抬起头一贯的死鸭子嘴硬:“就我，怎么着？”
男人身旁的小弟一脚卷到李波侧脸:“跟谁说话呢？”
与此同时叶欣猛的挣脱束缚护住李波:“寇德坤你丫还有完没？”
这一脚踢得着实不轻，李波侧着身半天没缓过劲，许久后他喘着粗气仰起头:“别碰女人，想怎么着冲我。”
男人阴沉着脸看了看四周，随后冲身边的小弟说道:“先弄车上。”
我和李波此时毫无反抗之力，叶欣除了扯着嗓子谩骂也是毫无用处，吴子萍更是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四个人就这么被他们轻而易举架到了车上。
(看到这里可能很多人会产生疑问，怎么没人报警？这个事发生在10年9月，当时吃路边烧烤的地儿处于一条胡同的巷尾，过了凌晨除了我们这两桌本身就没什么食客，指望店家报警可能吗，还要不要做生意，即使有那心也只会等到结束了打个120。)
行驶了好一阵儿，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在建公路的尽头。
被强行拽下车后，我强忍着浑身疼痛缓缓移到李波身边看着他们:“叶欣花了多少钱我给。”
“你给？”男人蹲下来看着我:“挺有钱？”
“没钱，只想买个安生。”
“呵呵，行啊！”男人在我脸上拍了两巴掌回头望向寇德坤:“你说说吧。”
“四个月连花带输少说也有十万……”
“滚你妈的！”叶欣瞬间炸了锅:“你丫印钱的，瞅你那德行有十万吗……”
男人没搭理叶欣，低头问道:“听见了，这钱你俩谁出？”
“我给！”没等李波开口，我便含糊地回道:“没带那么多现金，家里有。”
“逗我呢？”男人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从裤兜掏出钱包:“有卡吗？”
我点点头。
“卡里有钱吗？”
“有！”
男人回头冲寇德坤吩咐着:“去车上把pos机取来，顺便拿张借条。”
“老马别……”
缓过神的李波刚冒出几个字，瞬间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再动他一下一分没有。”我强硬着直起身:“要不今儿把我俩弄死。”
“行了，等会再说。”男人挥手制止了小弟，转身从寇德坤手上拿过一张纸:“先把借条签了。”
他从我钱包抽出身份证，并递给我一根笔:“按你证件的名字写。”
借着车灯大概扫了一眼，制式的借条，除了借款人和金额以及日期外其余都是打印好的，包括利息和逾期条款都标的清清楚楚。
“金额填十二万，大小写分清了。”男人打开手机看了看:“日期写8月26号。”
“不是说好的十万吗？”我停下笔看着男人:“该出的我认，但不能……”
“你妈的，拉你们过来不要油钱。”话没说完突然一巴掌抽在我头上:“让怎么写就怎么写，别他妈墨迹。”
后头瞄了眼抽我的年轻人，扭头趴在引擎盖上写下了金额并照他要求在相应位置按上了指纹，借条签完我也牢牢记下了出借人的名字:寇品坤。
剩下的程序就简单了很多，当我在pos机上按下密码的同时，这场转会也宣告完成。
刷完卡他从车里拿出数码相机在车灯下把借条拍了照，随后将原件丢给我:“两清了，这个你留着。”
“这烂货以后你的了。”临走前男人在李波身前停下脚步:“以后没事别来海淀。”
“你丫才烂货。”叶欣嘴上是一点儿亏不吃:“你全家都烂货……”
随着一声尖叫，一个小弟疾走两步一巴掌抽在叶欣脸上。
“算了！”男人摆摆手:“别跟娘们计较。”
寇德坤看着叶欣还想说点什么。男人一瞪眼乖乖地跟着上了车，空旷的四周随即响彻女人的谩骂。
我惨笑一声从兜里摸索出香烟递给李波一根:“没事吧。”
他咳嗽了两身抖着手接了过去，四目相对的一刻我俩看着对方的惨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疼不疼。”叶欣这会儿也骂够了，蹲在李波身边关切的问道:“能动吗？”
“亲一下就不疼了。”他不忘耍着贫嘴:“亲两下就能动。”
“你俩够了没！我他妈还搁儿这杵着呢！”
吴子萍这会才回过神，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扶着我，可憋了半天除了眼泪楞是没吐出一个字。
“老马你手机给我，我的不见了。”
听李波这么一问才发现我的电话也不见踪影，这一下我立刻急了，赶忙冲叶欣她俩问道:“你俩谁电话在，赶紧给我打一个。”
“号码？”吴子萍拿出电话。
我一把抢过她的电话按下我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关机的声音。
一瞬间我的心比刚才被毒打还疼，这个电话里保留着我和张雯几年来的所有短信，失去这些也就失去了所有念想和回忆。
被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仇恨，给钱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重的怨气，但这一刻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我在手机上快速按下黎总的号码，也许时间太晚，直到振铃结束也没有接听。
“别折腾了，电话给我。”李波颤抖着伸出手:“我给老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