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番外一
秦穆睁开眼睛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
他明明记得睡觉前，他和程浪是在游轮的卧室里。怎么一觉醒过来, 竟然回到了家里的卧室？
秦穆一脸懵的坐起身，下意识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炫目的阳光瞬间撒进眼眸。秦穆用手遮挡了一下视线，微微眯着眼。等到适应了强光照射后，秦穆一脸惊讶的看着窗外——
只见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外面，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飞车。各种各样的飞行工具绕着大楼穿梭不停，竟然还有穿着古装的人踩着飞剑御剑飞行。场景就跟好莱坞科幻电影和东方仙侠电视剧大杂烩的画面差不多。
秦穆震惊极了。他满脸木然的走到卧室外面，就见客厅和厨房的格局竟然也跟家里一模一样。程浪正窝在沙发里打电话, 秦穆依稀听见“……新人培训……系统……会让你们见面的……”的字眼。
听到卧室方向传来声音，程浪回头，就见秦穆怔怔的站在卧室门口。
“这究竟是哪儿？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昨天……”秦穆犹豫了一下, 不确定的问道：“我们昨天是准备出发度蜜月？乘坐轮船出海了吧？”
“……你先等会儿！”程浪挂断电话，冲着秦穆走过来：“你醒了。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
秦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说。”程浪把秦穆拽到沙发上前坐下。打了个响指。一台AI家用机器人端着咖啡和早餐走过来。
“虽然你的精神体应该不会感觉到饿, 但我觉得你可能会想吃点东西。”程浪说着, 将秦穆最爱喝的咖啡递到他的手上：“你先喝两口咖啡压压惊，然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秦穆心不在焉的抿了两口咖啡。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程浪组织了一下语言, 开门见山道：“我们已经不在你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了。”
秦穆：“……？”
程浪说道：“重新跟你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程浪, 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系统空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依靠精神能力存在的空间中转站。我的身份是系统空间的任务执行者。我的工作编号是008。我的工作就是以配角身份穿越到即将崩溃的小说世界, 纠正或者在尊重原著结局的前提下重新填充剧情线, 确保原著生成的世界能够继续运转下去。”
秦穆有点懵。程浪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秦穆思索了一会儿, 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我们的家，甚至不是我生活的世界？而是一个叫系统空间的地方。我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说, 我只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
程浪点点头。
秦穆沉默了。他怔怔的看着程浪, 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好。
程浪早就准备好了摊牌用的资料。他一个响指打开面前的电视机——其实在全部都是由精神力和数据构建的系统空间里, 程浪完全可以通过更高端的方式来输送数据。不过考虑到秦穆的适应程度, 程浪还是决定慢慢来。所以他把秦穆想要知道的信息大概汇总成一部纪录片形式的视频，直接播给秦穆看。
接下来的时间，秦穆一脸震惊的看完了程浪准备的所有资料。也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了一个更为清醒全面的认知。
所谓系统空间，大概就是书本里境遇悲惨的主角和配角们，还有部分阅读原著的读者们的怨念构成的一个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异次元空间。因为是吸收了大量的怨念和欲望生成的自主世界，这片空间内的本源精神力量特别强。但是又因为这片空间里的负面能量太暴虐的缘故，导致这强大的本源力量根本无法被人吸收被人使用。
在漫长的岁月中，这片空间无意间被一位大能发现了。大能把这片空间打造成一个秘境，利用帮助心生怨念的主角或者配角们完成心愿消除怨念的方法，消除空间内的负面能量。只不过这种办法太过琐碎，也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完成的。所以大能在把这片空间打造成系统空间后，又想办法从各个世界搜集了枉死的冤魂，与大家签下契约。让这些冤魂帮忙完成任务。
“……后来还有一些修仙的弟子，发现做任务可以历练七情六欲磨炼心魔什么的，也会主动跟系统空间签约，到各个原著世界历练做任务。”程浪解释道：“不过大多数人也是为了兑换系统商城里的法宝和灵药，才会做任务。”
秦穆静静消化完了这一切，又问程浪：“那你是什么情况？”
是枉死的冤魂，还是参加试炼的修仙弟子？
“都不是。”程浪摇摇头：“他们说我是系统空间生成的原著居民。”
秦穆重复道：“原著居民？”
“嗯。”程浪点了点头：“在任务执行者按照委托人的要求达成了那些主角或者配角的心愿后，系统空间内原本暴虐的负面能量就会得到净化。我就是从净化后的能量中诞生的原著居民。”
用大能的话来说，程浪大概是系统空间诞生的意识。他的存在代表了这个空间原本的七情六欲。不过程浪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在他诞生以后，打造了这片空间的那位大能问他要不要做任务，程浪当时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又觉得很无聊，就答应了。
不过做任务的时候，大家就发现程浪和其他任务执行者不一样。那就是程浪可以无视原著意识已经定制好的剧情线，擅自发挥主观能动性做任务。只要结局跟原著意识规定的一样，过程怎么脱纲都不会引起原著意识的反抗。照样可以化解委托人的怨念，顺利完成任务。
虽然大多数时候，完成任务的程浪都会被原著意识讨厌排斥，但是并不会像其他任务执行者那样，因为脱离剧情线或者人物ooc，被原著意识发现，踢出原著世界。
“后来他们针对我的情况进行了研究，最终得出结论，就是像我这样从系统空间里诞生的意识体，因为融合了所有原著世界的七情六欲，本来就是这方空间的一员。既然是一体所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造成世界意识的排斥。然后他们就开始想办法激发原著世界里那些主角配角的自我意识，把那些人带到系统世界，经过培训后去做任务。”确实可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拥有更高的自由度，化解委托人的怨念后，也能净化出更纯粹的精神能量。
“不过激发原著居民的自我意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大多数任务执行者会通过谈恋爱的方式唤醒原著居民。”当然如果实在唤醒不了，那也没有办法。大多数时候都是任务执行者完成任务以后，原著居民也没有萌发自我意识的征兆。那么任务执行者只能在规定时间内离开原著意识。
“所以，我也是……”秦穆欲言又止。这丰富的信息量让他有点震惊。
“你也可以经过培训，像我一样执行任务赚钱了。”程浪说到这里，献宝似的给秦穆看了自己的系统商城页面。
“之前我去做任务，他们还把我的系统商城屏蔽了。不给我兑换机会。害得我都没办法给你送礼物。你现在看看，你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顿了顿，程浪又补充道：“或者我这里没有的，你看上什么了，我买给你。”
秦穆哪里有心思看这些。他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我们之前生活的那方世界呢？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程浪看着秦穆：“你很想回去吗？”
秦穆下意识的摇头：“也不是。就是觉得……”
好像一夕之间，自己没有家了。
程浪笑着说道：“要是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在脱离世界的时候，选用的方式是旅行遁出。也就是说，在外人的眼里，我们是在环球旅行的过程中，遭遇了神秘事件，连人带船一起消失了。但如果你想回去，我们也可以回到消失的节点再出现。”
这也是程浪为什么会让秦穆安排好一切，再和他离开的重要原因。
秦穆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从小到大，他总觉得他生活的一切都不真实：“所以，我真的不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他只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
“什么又是真实呢？”程浪不以为然。如果按照秦穆的说法，他的存在也不算真实。但是他自己就觉得很好。在哪里生活不一样？重要的是活好玩好。
“你想不想出去逛逛？”程浪眨了眨眼睛：“要不要去见见我的朋友们？”
秦穆当然想。他点了点头，故意显得很柔软：“我现在什么都不懂，只能听你的安排了。”
程浪看着秦穆的样子，直接把人扑倒在沙发上。他的想法果然是对的。
要想活得好，不仅要会玩，还要找一个活好的人！
“我相信你不会失望的。”程浪笑眯眯说道：“我们今后还有很多的时间相处。我可以带你看很不一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