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山洞
“经过血液化验dan对比，可以肯定那些被晾在铁丝上的内脏来源于这个可怜的小男孩”烛欣捏着下巴，眼睛盯着报告单，“周末，假设他走到陌生地点刚好遇到精神分裂发病的孔雪儿，接着被活生生掏出了内脏，让我看看，你们有从现场找到作案工具吗？”
从周末被剖开的腹部来看，划痕并不平整，像是被一把钝掉的菜刀一下又一下挫开的
陈星：“我们翻遍了整个院子，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凶器”
“嗯…或许那所院子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者说凶器被早早的扔到了野沟里，但若是为了掩盖证据又为什么会保留那些内脏？”
池国纲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拉开椅子坐下，“孔雪儿怀孕了？她是怎么瞒得住那么大的肚子，以及不可避免的孕吐反应？”
烛欣：“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要挺着个大肚子怀胎十月迎来顺产。像孔雪儿这样瘦弱的女孩儿，其骨盆较窄，加上她看起来吃的不多的样子，再面临孕吐，肚子里的东西就更不多了，所以子宫增大较为缓慢而不显怀”
池国纲：“原来如此，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陈星：“华亭市第一中心医院”
病房内孔雪儿大出血暂时陷入昏迷，邝觉带着张韦守在门口，旁边急跑来一个面色沮丧的护士
“抱歉，我们没能及时挽回孩子的生命”
邝觉透过小窗看向病房内，孔雪儿苍白的脸对着天花板，紧闭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张韦：“唉，这就是因果轮回吗”
邝觉一把推开病房大门，大步流星闯了进去，“孔女士，我想你早就醒来了，可以让我们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吗？”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孔雪儿闭着眼似乎很是厌烦这些提问
“你所居住的院子里挂着一起命案的所有证据，而你本人被举报涉嫌蓄意纵火杀人，现在你是重大嫌疑犯，你必须积极配合警方工作”
“我不知道，我那些天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记得，在外面转了几圈回来后，就被你们抓到了这里”
孔雪儿抬起胳膊盖住了眼睛“我有精神病，现在很难受，叫医生来”
邝觉抬手示意张韦出去将门带上，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你是复大大二的学生，听说是语言系的翘楚，为什么辍学不念书了？”
“不关你的事儿，我说了叫医生来！”
“我想你不需要医生，而是需要一个律师。装疯卖傻不能逃避法律的追责，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
“孔雪儿，年龄21岁，梅花镇人。
从那么小的一个山区考进一所顶尖的985大学，现如今却居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巷子里。你的日子过得很拮据，所以选择到旺仔游乐园打工，在这期间你谈了一场恋爱怀了孩子
结果因为男友的抛弃而得了精神分裂症，为此你痛不欲生决定报复社会，接着游乐园纵起一场大火引发了爆炸，你浑浑噩噩流离逃亡，在一处陌生巷子里遇到一个小男孩
你想着世界本来就烂透了，为什么不再弄死一个，所以掏干净了男孩的内脏器官挂到院子里”
孔雪儿此刻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双臂抱膝，那双黑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说话的邝觉，“对，就是你说的这样，好聪明啊，警官”
邝觉冷笑道：“你在撒谎！你身上所穿的那件宽大的衣服是标准的地摊货，大部分男□□穿这个。
在警方追捕你的这些天里，你躲到了男朋友家里却被他扔了出来。
就在今天，他开着一辆套牌越野车，把你丢进了泥潭里，接着你爬起来，回到了这所院子里……都到这份程度了，还不肯告诉我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孔雪儿歪着脑袋，似乎在思索什么，她的发丝被护士用热毛巾轻轻擦拭过，不再打结，而是焕发出了少许光泽
“孩子没有亲生父亲，他生下来灵魂是残缺的，躯壳注定要分割成大块小块扔在世界各地……你见到我的孩子了吗？”
孔雪儿双手捂着太阳穴，瞳孔瞪得大大的，神情似疯癫发作，忽然眼皮一番露出大片白来
邝觉立即摁下紧急呼叫键，一堆护士从外面冲进来，迅速将孔雪儿摁倒打了一针麻醉剂
孔雪儿目光痴傻，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无声笑着，“他好爱我……他说只要我和他做，他就把命给我”
因为精神状态与身体状态极其不稳定，孔雪儿又一次陷入昏迷
邝觉继续守在走廊里内把长椅子上，椅子很凉永远也捂不热，就在这短短的时间段里，邝觉待在这里两回
一回是为了内个差点被炸死的小兔崽子，另一回是为了一个精神失常的孕妇
张韦站在一旁大张着嘴，显然还没有从孔雪儿最后那句话里回过神来
“这种哄人的台词，我原以为只会在韩漫里见过，谁知道他拿来骗小女生？”
邝觉：“什么韩漫？法律条文背熟了吗？那么多时间来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张韦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孔雪儿一人，案件推动只能被迫放缓速度，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孔雪儿的醒来
池国纲坐在大厅里和文职人员讨论工作，“我还是不敢相信一个怀孕的女生在外做维修工作，她身边的同事竟然没有一个人看的出来？”
烛欣：“也许她的同事把注意力放在了忌惮疯子会干疯事上，平时疏离还来不及”
“她的同事知道她是为什么疯的吗？”
文职人员递上一份检查报告，池国纲放在灯光底仔细看了一下，“两重人格？”
文职：“一个是极具攻击性的报复性人格，另一个是软弱无能的逃避型人格”
烛欣：“哦，可怜的小姑娘，但这不能成为她把灾难带给别人的理由。”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呼一声“天，为什么法律规定精神病就可以减刑？这不公平”
两大袋烧鸡香味儿从老远就飘着七拐八拐的轨道扑进人的鼻子里
陈星从外面白蒙蒙的水汽里走进屋内脱掉雨靴，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雨披，上面全挂着豆大的水珠
“我从来没见过华亭这么大的雨，水全灌进了我的靴子，袜子也变得黏糊糊的……真是有够倒霉的”
烧鸡被放上餐桌，泛着油光的锡纸也变得和蔼可亲，再配上两大瓶可乐简直让人胃口大开
他们从今天凌晨忙到下午，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吃一顿饭，正当几个人各自撕下一块肉时，放在大厅中央的电话又响了
三五个人狼吞虎咽将鸡肉塞进肚子里，好保持精力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陈星走上前接通电话，“邝队，她交代什么了吗？”
可对面并不是邝觉
池淮压着嗓子，好像躲在什么密闭空间里，轻声细语道：“把电话给老池”
陈星转过头，对着猛撕烧鸡，满嘴都是油，看起来精力旺盛的50岁大叔池国纲总队发出接电邀请
池国纲拒绝了纸巾擦手，“我马上回来接着吃”，然后直接套上两只一次性手套接了电话
“大侄子，啥事啊？”
“雨水把湿泞的黄土冲刷掉了，一块很小的山体塌方，里面有一辆越野车，周围围着三四个人，他们披着白色透明雨披好像在车里找什么东西”
“具体塌方位置在哪？”
“大概还在雲村这座山上，我绕了很多小路，现在有些迷”
“找机会看清车牌，别自己行动”
“嗯”
池淮将车悄悄向后移动，幸亏车子底盘高质量也高，行驶声音若蚊喃且为雨声所掩盖
他往头上套了一个塑料袋，接着摸下了车，躲在掩体后边
一道雨帘就好像一道风水岭，将两拨人都变成模糊的身影
山林里雨打树叶，皮鞋逐渐在湿软的土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四个披着透明雨披的男人打着手电筒向四周望了望，在确认安全后，倒退着进入了山洞中
池淮犹豫片刻，悄悄跟了上去
距离山洞不到一米处停着一辆越野车，池淮掏出手机对着车牌拍了张照，接着微信传输给陈星
他向山洞里面望去，周围都是坚硬的大石头堆砌着，坚固度有待考察，前方是一条幽深的黑洞，没有任何照明物
池淮迈出一步，挣扎片刻后，终于大步向前走去
这里原先好像是一条隧道，周围的墙壁还挖着可以放置火把的坑洞，顶部吊着一根电线，因为老化软掉的胶皮好像被什么动物扯开，从中间断掉，露出里面红色金色的线头
手电照到一处墙角的废报纸，池淮捡起来，上面的标题是1998年的新闻
看来曾经的确有人在这里呆过
“叮咚”
点开微信红标，只有一句简洁的话
“这就是那辆套牌越野车，躲好不要暴露，我们的人正在路上”
池淮将手电向更内面照去，一只栖息在顶部倒挂着的蝙蝠张开了绿油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