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除非有工具
赵泽明的脖子就在龙雀的刀刃之下，季狸看向李琳玉，脸上露出浅淡凉薄的笑容。
“名字。”
“……”
李琳玉不说，季狸就一点点磨赵泽明的脖子。
赵泽明痛得闷哼连连，却还是凝神找出了季狸目光所及：“去投胎！别管我！”
李琳玉头发猎猎张扬。
季狸冷笑着叫了小豆子的名字。
李琳玉之前逃走，不就是因为怕小豆子，可它儿子在她手上，它还能逃得走吗？
“你很卑鄙。”
“多谢你的夸奖，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还可以更卑鄙。”季狸冷笑了一声：“让赵泽明死后，邹琴有个遗腹子，如何？”
“你敢！！”赵泽明和李琳玉齐齐怒吼出声。
季狸对两人的暴跳如雷毫不在乎：“给我名字，或者我现在送你们娘俩去死，然后送邹琴一个富贵。”
李琳玉尖叫道：“我怎么相信你？”
季狸刀子下的更深：“不信那就让你儿子去死！反正幕后之人最后总得来找我！”
她手上用力，赵泽明登时就险些断了气。
李琳玉厉声道：“我说！我说……”
但她张口还没有吐出名字，就忽然顿了顿，砰地一声碎成了 点点黑色光点，渐渐消失在了雾气里。
季狸愣住了。
赵泽明见她表情不对，惶恐叫道：“怎么了？我娘怎么了？”
季狸沉默一会儿，低头看他：“你娘炸了。”
赵泽明：“……”
他厉声尖叫：“季狸！！！”
季狸皱眉道：“别叫了，还真不是我干的……想必你是知道是谁干的，对吗？”
赵泽明愣了愣，脸色非常难看。
季狸凝眉道：“确定不说吗？他们的手段神鬼莫测，或许你马上就要死了。”
赵泽明嘴唇颤了颤：“……”
他很明显张开嘴说出了一个名字，但只发出了第一个字的一点声音，就戛然而止，真的就这样气绝了。
季狸沉默着站在院子里，许久才收回龙雀。
暗卫们已经四散去找周围的可疑人，但正如季狸所料，什么都没找到。
对方能够横行十几年，真不是开玩笑的，就这份谨慎，都让人觉得窒息。
季狸闭闭眼，转身回去找萧卷。
直到第二天醒来，她都不确定对方饶了这么大一圈的目的。
只是为了杀人灭口？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早早杀了赵泽明和李琳玉？他们明明有这样的手段不是吗？刚刚那种级别的刺杀，她第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一直守着萧卷到很久很久，萧卷睁开眼睛，季狸才骤然回神，兵荒马乱地让人去找薛鹰来复查。
看着萧卷神色倦怠靠在床头看着她的样子，她脑海中有道灵光一闪而逝。
她知道了！
她看明白了！
是为了试探！是为了确认！是为了，找东西！
那个幕后之人要找十年前的小女孩儿，而现在，通过赵家和李琳玉，对方已经确定了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儿。
而对方要找的东西，就是那口小棺材！
萧卷见季狸脸色不好，心中微沉：“怎么了？”
季狸苦笑道：“恐怕不大好了，我们中计了。既然对方当年能够锁定你和你那个白月光，你死了又活了，他们一定还在锁定你。
你毫不介意三公主到处宣扬我是你白月光的替身，就是想让那些人也觉得我就是个替身吧？
可是我们来这儿转这一趟，被李琳玉认出来了，李琳玉是当初抓过我，唯一跟我打过交道还活着的人。
李琳玉不是自然鬼怪，是被他们用特殊手段制造出来的。它的所有不一样，都是为了引我入彀，看我跟李琳玉对峙。”
萧卷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的话，心里原本对她竟然恢复记忆的惊喜，都被担忧给淹没了。
他想要起身。
季狸按住他，轻轻抱住他：“别担心，就算是这样了也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
萧卷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许久才哑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狸歉然道：“那天被李琳玉弄了眼睛，看到了一些记忆片段，昨天跟李琳玉斗的时候，又看到了更多。
抱歉，怕你知道了露了端倪，我就没有告诉你，还要假装跟你有隔阂。还有……之前虐你的心。”cpu你，真是对不住。
萧卷抿紧嘴角：“还会忘不会？”
季狸认真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忘！……但是真的对不住呀宝宝，我还有很多还是记不起来。”
一句宝宝，成功惹红了萧卷的耳朵，让他下意识抱紧了季狸：“虽然很生气，但是算了。”谁叫你叫我宝宝呢。
季狸忙张开手：“别别，别用力，小心你的伤口！”
萧卷闷声道：“不管！”
薛鹰本来已经到了，在门口看见听见这个，登时腻歪地又蹿走了。
赵家的案子就这样草草结尾了。
赵泽明虽然留了性命，但他买凶刺杀萧卷，萧卷为了保护当时魇住的季狸，身受重伤，一个刺杀皇族的罪名是免不了了。
赵家家财充公，但邹氏的嫁妆全部归还给了她，同时给她的，还有一封和离书。
季狸和萧卷离开长县的时候，邹氏特意来谢：“牵扯进那样的事情里还能全身而退，多谢王妃和王爷的大恩大德。”
季狸掀开了车帘看她：“所以呢？你还打算要你的肚子里的孩子吗？”
邹氏摸了摸肚子，露出柔软的笑容：“这是老天赠送给我的一个不可能，我想要他。
况且，我总觉得，是我之前走掉的孩子，回去带上了他上次忘记带的东西，又回来了。”
季狸露出笑容：“那挺好，他两次都来寻你做他的母亲，一定非常喜欢你。”
邹氏笑容加深，靠近马车，声音压都极低：“赵家出事，唯一用马车进出过赵家府宅的，就只有长公主。”
季狸垂眼看她。
邹氏仰头看季狸：“今日一别，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的。”
她冲季狸行了个大礼，转身走了。
马车上，季狸和萧卷对面而坐，神色越来越凝重，以至于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等萧卷养好了病之后，季狸再去找石室，却发现石室已经填上，机关已经拆除，别说是小棺材了，连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他们查遍了来往赵家的人，都没能查出来端倪。
直到邹氏说出这句话。
小棺材，再小也不能就这么大咧咧带出去，除非有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