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怀个锤子
石室里的小棺材本就让人起疑，李琳玉的反应更是让人心生不安。
它竟然用鬼气挤出来了话语，让季狸出去。
季狸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就麻利出去了，不但如此，还立刻找到机关，重新关上了密室，并且整理好了床幔，完全抹去自己发现密室的痕迹。
李琳玉果然冷静了下来。
季狸道：“那是你女儿？你放心，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进去。”
李琳玉死死盯着季狸，神色却渐渐放松。
季狸心里越发肯定那棺材里有大秘密。
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李琳玉和赵泽明能够活下来的原因。
密室里的所有痕迹都表明，那里面至少有五六年没有人进去过了。
什么样的原因，能让李林云这么重视那口小棺材，却又完全不进去看一眼呢？
只能是因为李琳玉很清楚幕后之人在找这口棺材，一旦找到了这口小棺材，她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
看棺材大小……正好能够放下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
季狸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却不敢下定论。
还有太多的东西说不通。
“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找这些东西都是随缘，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凶手的痕迹。”
季狸这么说了也是这么做的，很快就到了外间去找线索。
按照之前的想法，凶手要想让李琳玉失血过多致死，就得躲避众人视线地给她伤口撒药。
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在这屋子里。
她找了所有能藏人的角落，还真叫她找到了。
柜子里有半个手掌印。
比划一下方向，只有躲在柜子里要用手撑着身体，才能够弄出这样形状的手掌印。
季狸快步去拿了纸张，小心翼翼将这半枚手掌印拓下来。
看形状，是个女子的手掌，而且年纪应该不大。
季狸又在衣柜里细细寻找，又在大门后面的位置处找到了一些血迹。
也就是说，凶手在触摸过李琳玉的伤口之后，就躲在了门后面，等混乱一起，她就夹在人群里，乍一看跟外面进来的一样。
当时那种情况，人多眼杂，谁也不能确定谁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离门口近，萧卷微微侧脸就能看见她蹲着的样子，也没出声打扰她，只是看着她的侧脸入了神。
等季狸抬头，就见萧卷目光缱绻地看着她，眼底是小孩子看心爱臻宝的满足和欢喜。
季狸耳朵一热。这个人……
萧卷回神，伸手：“怎么样？”
季狸扶着他站起来：“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了。”
她目光扫向外面。
此时院子内外聚集的赵家下人已经不少了，但都碍于萧卷在，不敢往前凑。
赵泽明和邹氏也在，但两人同样站在台阶下没有上来。
季狸看过去的时候，夫妻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像是刚刚遭遇了不大好的事，但为了母亲选择了忍耐。
季狸轻捏了一下萧卷的肩膀，走出去站在台阶上：“我已经找到了凶手的线索。”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盯着众人，就见大家都抬起了头，眼神各异，但心虚惊慌的就只有一个。
她又继续说道：“凶手摸到了老夫人的血，留下了手印。”
她调换了一下证据的顺序，听起来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刚刚心虚惊慌的那个人，神经质地抽了一下脸皮，眼神也瞬间看向季狸身后。
季狸抬手指住了那个人：“你，到我这儿来。”
被她指着的是个小丫鬟，身材娇小瘦弱，忽然被点名，登时满脸惊慌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丫鬟瞧着像是要跑，但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又生生站住了：“我？我吗？”
季狸点头：“对，你来，咱们试试手印。”
小丫鬟惊慌道：“我没有碰过老夫人的头！那天我站得很远，我没碰到老夫人！”
季狸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凶手碰过老夫人吗？我只是说，凶手摸到了老夫人的血啊。”
小丫鬟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赵泽明不可置信：“春香？真的是你？你疯了？”
小丫鬟春香噗通一声跪下来：“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赵泽明厉声道：“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春香看向邹氏。
赵泽明也看向邹氏，先是懵逼，然后不可置信。
邹氏忙道：“跟我没关系啊！”
她咬牙瞪着春香：“你不要胡乱攀咬！你都跟了老爷了，我说什么了吗？连你们这样我都忍了，你还要攀咬我？”
她是真生气，以至于都破了音了：“你说！只要你能说出证据来，我今天就撞死在这儿给婆婆赔命！”
赵泽明细想妻子的一言一行，也觉得不对：“春香！你 最好想清楚了说话，别忘了，你家可不止你一个，还有你老子娘！”
春香哭道：“老爷你只管自己快活，哪里会管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
夫人她是没有让我害老夫人，可这事儿真就跟她没关系吗？要不是夫人善妒，自己不能生还拦着我不让我生，老夫人她会想着要卖掉我，卖掉我全家吗？”
她匍匐在地上哇哇哭：“我都怀了老爷的孩子了，可夫人就是不同意我给老爷做妾啊！”
赵泽明先是一喜，接着大怒：“你可以跟我商量！这不是你伤害我娘的理由！”
春香哇哇哭，满口都是夫人不能生。
赵泽明素来洁身自好，于女色上也没有什么追去，也是真喜欢春香，才会跟她好。
因此，春香说得多了，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赵泽明还真有几分怨邹氏了。
邹氏是他枕边人，如何看不出来他看自己的眼神渐渐不对了。
她生生被气笑了：“我为什么不能生，旁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是你娘啊！
是你娘说我的孩子会降生在鬼月，不吉利，硬是给我灌了一碗催产药！
结果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了气息，我也被伤了身子，再也不生不了孩子了！
赵泽明！我当初是怎么求你去跟娘求情的？我求过你啊！我跪下来求你，可你答应的好好的，却与你娘一起来灌我药！”
她快步走到春香面前，一耳瓜子抽在春香脸上：“得了吧别装了！若你这肚子里当真有老爷的种儿，老夫人能舍得卖了你？”
春香眼神一闪。
赵泽明一愣。
邹氏讥讽道：“老夫人正忙着给老爷聘贵妾呢，就怕你们这些个人勾着他胡闹，再弄个低贱孩子出来，所以一直给老爷吃着养精避孕的药呢！你这是怀了个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