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一个嫌犯
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季狸也已经想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李琳玉的事情是必须要查清楚的，她是否被人灭口，是季狸找出真相的关键。
所以，首先就得让赵泽明同意验尸。
而赵泽明侍母至孝，之所以不肯同意验尸，最大的原因就是觉得会亵渎母亲的尸体，且仵作都是男子，更不合适。
这一点，季狸本身懂得验尸，就能解决。
但她的手段毕竟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最好……
“溶溶和月儿什么时候能过来？”
“她们一直都在，只是怕你生气不敢来见你。”
“你我都好好处着了，更何况是她们？请她们过来，我想请溶溶帮我给赵老夫人验尸。”
“好。”
萧卷出去一趟再进来，大约过了两刻钟，溶溶和月儿就来了。
两个丫头瞧着都清瘦了许多，神色憔悴忐忑，见了她就先红了眼圈，然后满眼心疼。
季狸看得分明，越发确信替身梗的梗有鬼。
如果说萧卷是为了用细节打动她，把她留到身边，那么这两个丫头又是为什么？
总不能萧卷的暗部还有年终奖和绩效工资吧？
只是此时也不是探寻秘密的时机，季狸决定先忙正事。
待赵泽明冷静下来寻找过来，季狸就知道这个大孝子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了。
真爱敬母亲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名声，就任由杀害母亲的凶手逍遥法外？
赵泽明哑声道：“能否请王妃告知，王妃到底发现了什么疑点？”
季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介绍溶溶给他：“这是宋溶，她的父亲是凉州宋云杉。”
赵泽明一惊：“大明第一验尸圣手宋云杉？！”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季狸的意思：“我母亲的尸体不能动！”
季狸道：“只是检查，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动刀子，即便真到了要动的时候，我们也必然会征得你同意，只要你不同意，绝对不会有人贸然动手。”
萧卷出声为季狸作保：“本王以燕王府的声誉作保。”
赵泽明忍不住踱步，神色看起来十分烦躁纠结。
终于，他停下来：“绝对不能动我娘的尸体！只是检查！若是……我定然与诸位拼命！”
季狸心中一松：“好，我保证。”
有了赵泽明同意，到了半夜，他就找借口把众人都打发走，给溶溶验尸的空间和时间。
众人都在灵堂门口等，季狸则在灵堂内陪着溶溶。
溶溶满心的话想跟季狸讲，但又怕耽误了季狸的正事，几次定神都没有开始验尸。
她怕自己身心不宁，出岔子。
季狸并不催促，耐心等着。
溶溶见她这样，反倒是很快定下心神开始验尸。
“老夫人嘴唇青紫，但口中无毒物反应，初步排除中毒。但我怀疑她心脏应当不大好。”
“她身上皮肤完整，只有后脑勺有个血洞，应当是撞在了桌角等尖锐物体上。”
“她的尾椎骨上方皮肤有淤青，胳膊肘后侧也有，根据淤青形状推测，跟摔到后脑勺的姿势相符。”
“……”
她彻底地检查了一遍，却得出了赵老夫人死于意外的结论。
但溶溶说完结论，自己就先摇了摇头：“似乎每一步都很对，但其实第一步就错了。
以赵老夫人的头部的伤口来看，她虽然的确是死于头部伤口失血过多，可因为伤口并不大，远不至于昏迷。
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她因为年纪大昏倒了，可她这样大的伤口，流一会儿血伤口就会结痂才对。可她却失血过多死了。”
季狸凝眉：“之前一共四个大夫给赵老夫人诊断，说她有很明显的颅内出血状况。”
溶溶道：“那就要确定一下，赵老夫人之前是否有颅内病了。”
季狸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赵老夫人之前就是健康的，那么，她不可能普普通通一摔就摔出了脑溢血出来。
必修证明她之前就有心脑血管疾病，如脑梗心梗，才能证明她的确是因为意外引发了血管破裂。
季狸看溶溶：“先验看她伤口上是否有东西？”
溶溶点头：“这一点是必须要查验的。”
季狸让她等着，到了灵堂门口去找赵泽明：“我们需要验看一下老夫人的伤口，需要些许血痂碎肉。”
赵泽明呼吸加重：“真的有问题？！”
季狸谨慎道：“需要查验。”
赵泽明点头：“我看着你们取！”
季狸本就是叫他进去看着的，点头：“走吧，我们已经给老夫人整理好了衣物。”
众人进去。
溶溶用小镊子小心取下了黄豆大小的血肉，放进小碗里进行验看。
“老夫人的伤口果然被人动了手脚，这上面有避免血凝固的药物。”
赵泽明腾地一下站起来：“真有人要杀我娘？！”
邹氏都吓哭了：“怎么会这样？”
季狸看向赵泽明：“我想帮赵老夫人找到凶手，接下来的日子，就叨扰了。”
赵泽明还有些愣神。
萧卷淡淡道：“王妃师承大理寺卿赵志鹏，她帮你破案，赵老夫人头七之前，应当能抓到凶手。”
赵泽明自然不想耽误老娘下葬，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自此，季狸就直接在赵家住了下来。
她先找了府医，也就是那天第一个给赵老夫人看病的大夫谈话。
因为时间紧急，为防备李琳玉鬼化加速，季狸跟府医谈话的时候，直接就用了梵音。
老大夫顿了顿，愧疚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我也不想这么做，老夫人说起来待我算是真的好，可，可她害了我女儿一生啊！”
季狸没想到第一个谈话就能谈出秘密来，跟萧卷对视一眼，转头让老大夫起来。
萧卷亲自提笔为老大夫记录口供。
季狸问道：“你说赵老夫人害了你女儿，她怎么你女儿了？”
老大夫眼泪越发多了，脸上也露出了仇恨之色；“当年我被同门师兄弟陷害，不能开药埔做生意，是老夫人和老爷救了我，给了我机会。
自那日两位恩人将我带回家，我就发誓一定要知恩图报，哪怕这两位让我杀人我都肯昧着良心去做。
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他们母子尽心尽力，谁但凡有个头疼脑热，我必竭尽所能让他们不损身子。
可谁能想到呢？
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老妻留下来的女儿，她给老夫人做了大丫鬟，却因为长得漂亮，被少爷多看了两眼。
就是因为这两眼，老夫人就忘了我这些年的尽心尽力，立刻便找人将柔儿嫁了。
但凡老夫人愿意多看看，多给我两日让我去查一查，也不会让柔儿嫁了个表面光内里混账的王八蛋！
柔儿才进他家不到半年，就失足落水淹死了，若非前年我意外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告诉我，柔儿是被她那王八蛋丈夫打死的，我竟还懵然不知，还为那混账东西百般谋划照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