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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怎么着?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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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焦尸嘴里镶嵌的暖玉牙齿,众人确定了焦尸就是张志秋。

    张家上一刻还在宴请宾朋大肆庆祝,下一刻便已经开始准备白事用的物件,找人打棺材,准备灵堂。

    折腾到了下午,众人都无心吃饭,季狸则不管那么多,认认真真把饭好好吃完了。

    溶溶月儿等人见她这般,便也乖乖吃饭。

    初春的天黑得早,李勇留了衙役在府中看守帮忙,自己则亲自去查可能跟张志秋有交恶的人了。

    季狸去灵堂转了一圈儿,身边只带了赵明灯。

    一天过去,焦尸距离她又近了 一米,如今在八米处盯着她,刺鼻的烧焦味道无处不在,让人屏息。

    季狸强行给自己心理暗示,那就是个巧克力姜饼小人儿,心态稳如老狗地去跟张家人攀谈。

    张继祖神色憔悴:“多谢王妃关心,家母还在卧床休息,大夫说她年事已高,如今连番受刺激,最好卧床静养。”

    季狸点点头:“你也保重。”

    张继祖苦笑着点了点头,又细细思索家中仇人,最后还是摇头:“我实在是想不出我家有什么仇人。”

    季狸道了一句无妨:“是人就会有破绽,他总会露出端倪。”

    张继祖脸上涌起仇恨:“等抓住了他!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这样恶毒!”

    季狸转了几圈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

    走了几步,就听见背后哒哒哒的一阵轻响。

    她转头。

    月色下,雪白的马儿迈着小碎步远远跟着焦尸,通身雪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反光,仿佛玉雕一般。

    季狸叹道:“这马倒真像是个狗精。”

    赵明灯哭笑不得:“哪儿有王妃这样夸马的。”

    季狸对赵明灯道:“随它吧,它想在哪儿待着就在哪儿待着,不必拦着它。”

    赵明灯应了,转头就跟守卫的府兵们交代了。

    玉狮子一直跟到了季狸的院子里,也不叫唤扰民,就跟着黑黢黢的焦尸,大大的圆眼睛里满是亲昵和茫然。

    季狸站在窗户前看了一会儿。

    焦尸还是站在昨夜出现的桃花树下,只是身上的黑气比昨天浓重多了。

    季狸知道,当黑气浓到化不开的时候,它就会失控,直到它彻底跟她站在一块儿,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这一次,可没有一个萧卷来帮她争取时间了。

    钻进被窝里,抱住暖呼呼的季蛮蛮,季狸心中想到——明日,得加快查案进度了。

    但她没想到,事态发展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快天亮的时候,主院那边嘈杂一片。

    季狸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少顷,溶溶来禀告道:“说是张夫人不见了。”

    季狸一愣,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张家门禁森严,怎么会不见了?”

    溶溶道:“如今那边正在找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确定。”

    季狸迅速穿好了衣服:“我们过去看看。”

    季蛮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快步上前去牵住季狸的手:“我跟姐姐一起去。”

    季狸低头看她,小姑娘肃着小脸儿,一副要保护她的认真模样。

    她点头:“也好。”

    季狸带了溶溶月儿以及赵明灯三个高手,手里牵着季蛮,很快就到了主院。

    大厅里,照顾李晴柔的婆子阿芳婶儿正急得直抹泪:“夫人说要早起吃桂花糖糕,我就早早去小厨房交代他们做,哪儿想到回来她就不见了!”

    好几个下人轮番来大厅里禀告,都在各自负责的区域里找不到李晴柔。

    张继祖脸上难掩焦灼暴躁之色:“这么大个人怎么会就找不到?!难道娘她还能飞了不成?!”

    他朝着外面看:“管家!管家呢?去外院找了没有?”

    有下人道:“管家房里没有人,阿芳婶儿一说夫人不见了,小的就忙去找管家,可是管家不在!”

    张继祖都被气笑了:“管家向来随叫随到,这时候倒是不在了?去找!把人都给我找到!”

    季狸在门口略微听了一会儿,就进了大厅。

    张继祖勉强忍住脾气:“家中混乱,让王妃见笑了。”

    季狸并不给他说出逐客话的机会,坐在首座上,淡淡道:“这种时候丢了人必然不是小事,我就在这儿等结果,找不找得到,最后总有个说法。”

    张继祖不敢违逆她,只好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告辞去找人。

    季狸给了赵明灯一个眼神。

    赵明灯立刻跟了上去。

    这一找,天大亮了都没能找到人。

    管家和李晴柔,这么两个大活人,竟然就这么凭空丢了!

    县丞李勇早早过来,听闻府中不但没有新线索,还丢了两个人,登时狠狠皱眉。

    他在大厅里走了好几圈,转头出声让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然后询问张继祖:“我听说,你家的管家,与你家其实是有亲戚关系的?”

    张继祖一愣:“大人因何忽然问这个?”

    李勇道:“张秀才别觉得本官是在刻意调查刁难你们家,这些都是昨天调查张老先生人际关系的时候,顺便查到的。”

    张继祖皱眉,不甚情愿道:“既然大人问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管家是我远房表舅。”

    李勇道:“也就是说,管家与你母亲是表兄妹?”

    张继祖冷着脸点头:“算是吧。管家家中败落,读书也不成,索性为人办事还很不错,爹娘就叫他在府中管事。”

    李勇又道:“昨日见你母亲对管家十分依赖……”

    张继祖脸色一变,厉声道:“李大人!我家对您向来十分尊敬,请您万万不要拿我母亲的名誉开玩笑!”

    李勇顿了顿,沉声道:“破案子,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自然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才特意遣散了下人来问你。

    张秀才,望你冷静自持,莫要让一时激愤,害得大家错过了抓捕真凶的机会,让你爹死不瞑目啊!”

    张继祖脸上的表情青青红红,难看极了,忍耐道:“确实是清清白白!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谁说表哥表妹就得有点儿什么?!”

    李勇脸皮一抽:“……总之,先去找找老夫人和管家的东西,看看他们的细软什么的都还在不在。”

    张继祖狠狠盯着他:“李大人今日之辱,张某记住了!”

    李勇唯有苦笑。

    破案子这种事,本身就是到处得罪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李勇转头询问季狸:“不知王妃觉得如何?”

    季狸觉得很好:“李大人聪慧,我就没有想到这些,咱们就听李大人的安排。”

    李勇脸皮一僵,硬着头皮对张继祖道:“咱们先去哪儿?”

    张继祖沉着脸:“既然现在都在内院,就先去家母那儿好了。……李大人不会是要亲自搜吧?”

    李勇摇头:“张秀才误会了,李某自然不会如此失礼,烦请张秀才细细点过吧。”

    阿芳婶儿是伺候李晴柔的一等婆子,跟着李晴柔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夫人小姐们的钱财物件都是分工交给身边大丫鬟保管,阿芳婶儿保管的是夫人的首饰。

    她细细检查了一遍:“除了两支夫人陪嫁的珍贵簪子,其他的东西都还在。”

    另一个一等婆子阿福婶儿,则掌管的是李晴柔的钱财,她找了一圈儿没找到钥匙:

    “钥匙一共两把,一把我带着,一把夫人带着,昨儿晚上夫人还叫我开了柜子呢!怎么今儿就不见了!”

    李勇皱眉:“再找找。”

    季狸看了一眼已经跟到了背后院门口的焦尸,跟他白森森的大眼球儿一对视,迫切感就上来了。

    她礼貌地提议道:“人命关天,时间紧急,不如暴力开锁吧。赵儿,进去帮帮忙。”

    赵明灯快步走到了张继祖身边,看他。

    张继祖也怕母亲出事,匆忙点点头:“劳烦你……”

    话没说完,赵明灯已经长刀出鞘,砰一声砍坏了锁头,又还刀入鞘了。

    赵明灯冲着张继祖一笑:“张秀才,不客气哈。”

    张继祖哭笑不得,冲他拱了拱手,正准备让阿福婶儿帮忙清点,探头一看,却是愣住了。

    箱子里空空如也,不见任何财物。

    季狸见他神色不对,凑上前看了一眼,皱眉。

    箱子里放着不少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一律盖子掀开,凌乱扔在大箱子里,可见搜刮钱财之人行动十分匆忙。

    阿福婶儿啊了一声:“全,全不见了!”

    这里装的并非全部家资,而是李晴柔的一些体己银子,说白了,是跟封存的嫁妆和家中进项没关系的私房钱。

    季狸问道:“原本一共有多少?”

    阿福婶儿慌张道:“六七万两银子呢!还有十个小金锭子!”

    她跪了下来:“老奴昨晚睡得沉,什么动静也没听见,这,这可不是老奴拿的呀!”

    阿芳婶儿也道:“老奴昨晚也觉得昏沉,本来想着老爷出事,夫人伤心,想着一定要警醒些看顾夫人的,没想到还是睡沉了,睁开眼就已经天亮了!”

    季狸琢磨着,李晴柔那么大一个人,又因为身体原因浑身无力只得躺着,除非是她自己走,或者有人用了迷香,否则还真不好这么不声不响地把人给弄走。

    她看向了李勇。

    李勇也考虑到迷香和自己走的事,沉声道:“再去管家房里看看。”

    众人便又去了外院。

    管家房里就简单了,赵明灯轻车熟路地砍掉了锁头,探头一看,啧了一声:“也是空的!”

    众人看张继祖的神色就有点儿不对了。

    表哥表妹的虽然不一定就非得有点儿什么,但张志秋刚死,李晴柔就和管家双双失踪,甚至连钱财都带跑了……

    如果这都不算私奔,那什么才算私奔?

    张继祖脸色黢黑:“你们都不要妄自揣测!这都是凶手的奸计!来人!来人!快去找夫人!”

    如今张家主事人都出了问题,张继祖就是妥妥的新任家主,一众下人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不但在张家院子里找,还出去悄悄打听有没有人看见马车或者什么人从府中离开。

    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人查到,今天凌晨天还漆黑的时候,看见有人从后门出去。

    只是当时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来回话的下人很害怕:“小的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夫人!就是看见有人偷偷出去,小人忙追过去看,可外面黑洞洞的看不见,就是后门开着。小的就把门给关上了。”

    他最初以为是哪个下人偷偷溜出去赌钱,这也是常有的事儿,哪儿能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身上去。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消息了。

    季狸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众人都看向她,她也没害臊,提议道:“要不,先吃饭?”

    张继祖神色十分勉强,父亲惨死,母亲疑似跟人私奔,他再如何今年也才十九岁,哪里承受得住。

    可他仍旧勉强维持着一个秀才该有的教养,让人去端来饭菜,众人就在大厅里吃。

    季狸摸摸季蛮的小脑袋,将小姑娘叫醒了:“让溶溶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季蛮摇头:“我保护姐姐。”

    季狸并不嫌她年纪小说大话,笑道:“好啊,那蛮蛮再辛苦辛苦。”

    饭菜一样样上桌,每一个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可以说全都是食不知味。

    季狸夹了一筷子扣碗给季蛮,自己也夹了一筷子正准备吃,忽然动作一顿。

    “等等!”

    她声音有些大,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季狸迟疑着把菜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闻了闻,眉头紧皱。

    张继祖茫然跟着闻了闻,不明所以。

    溶溶脸色微变:“王妃?奴婢看看!”

    季狸摇头:“我不确定……我再想想……你们先别吃了。”

    她自小生活条件不怎么样,常常去吃最便宜的食堂大锅饭。

    大锅饭其他时候还好,但到了夏天,新菜压旧菜的味儿就有点儿压不住了,常常上一口新鲜下一口酸的,因而慢慢养成了吃饭先闻的习惯。

    刚刚她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怪味儿。

    但这并非是菜色不新鲜导致的,倒更像是锅里本身有味道,蒸煮的时候沁润进了菜色里。

    她始终不太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味道,直到看到桌子上的鸡,想起来一些幼年时的往事。

    那时候有城里人来他们的小孤儿院里做慈善,为了显示亲力亲为,就亲自为他们这些孩子做了一桌子菜。

    其中有一道焖鸡和蒸鱼,就直接把简单拔毛刮鳞,并没有开膛处理的鸡和鱼给用了。

    内脏和残留物蒸腾出来的味道,初时闻着并不明显,但一筷子戳烂了,当时就熏得所有人都变了神色。

    她刚刚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

    季狸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手里的筷子不由自主地直接扔出去了好远,把在场众人吓得都是一个哆嗦。

    怎,怎么?

    真的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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