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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更多秘密和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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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元戟的眼神如墨染般深邃,醇厚的嗓音更是如同美酒般醉人,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让沐云歌鬼使神差的点下头。

    或许是因为她心里明白,男人此刻的决定,也是他们眼下最好的选择。

    因为西北的疫情爆发,相邻的黎州城已经下令实行了封城。

    当赈灾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临近城下,黎州城门依然紧闭。

    沐子胥在前面出示通关文牒,与城门守卫交涉,等待对方核实验证身份。

    蜿蜒漫长的队伍后面,杜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王爷,咱们派去前方查探情况的暗卫,在黎州城外抓到一名可疑之人,他的身手不错,看样子是利用轻功翻过城墙,从黎州城内逃出来的。”

    眼下疫情泛滥,黎州封城不允进出,城中百姓会有恐慌想要逃离也是正常的。

    只是,那人能翻越城墙从城内逃出来,如此身手也不得不令人怀疑。

    毕竟他们已经得到了情报,天罗宗的人提前进入了黎州城内,但凡发现有可疑之人,都绝不能掉以轻心。

    楚元戟低沉问道:“可有查清他的身份?”

    杜随方才,已经审问过此人一番。

    “回禀王爷,他自称是燕州庄家村的村民,前来黎州采购却被封锁在城内,不得已才翻越城墙逃了出来。”

    楚元戟与沐云歌对视一眼。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二人颇为默契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楚元戟下令道:“把人带过来,本王有话要问他。”

    很快,一位相貌平平、粗布大褂的中年男子被带到了马车前。

    楚元戟和沐云歌的目光都不禁在他身上细细打量。

    那名中年男子看似紧张害怕的微微颤颤,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官爷,草民家在燕州,家中贱内就要临盆了,求大人放小的回燕州吧!”

    楚元戟的俊颜连同嗓音,都是一样的冰冷:“既然你家中有待产的内子,你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出远门?”

    这显然不合乎常理!

    燕州与黎州虽是相邻,但就算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两日的行程。

    这位中年男子看起来长着一副圆润憨厚、老实巴交的脸,但也并不能减少楚元戟对他的怀疑。

    也就在这个时候,沐云歌同时发现了一个细节。

    她上下打量中年男子微颤的身体,发现他身体微颤的肌肉并不自然,这种紧张更像是装出来的。

    她的目光再顺着往下,更是注意到这名中年男子,看似局促紧张交缠在一起的十指,指尖有醒目泛黄的色泽。

    这颜色,看着着实眼熟。

    这一次,在沐云歌他们送往西北抗疫赈灾的药草里,有一味叫做风黄的草药,色泽金灿,过手留色,就算用水清洗,也无法一次洗净。

    而这位中年男子手上的颜色,就像极了药草风黄留下的痕迹。

    沐云歌再联想到,他们这一路所经之地,疫情需要的草药总被人提前抢购一空,迹象本就不同寻常。

    这中年男子手指的痕迹,如果真的是风黄留下的,那正好也说明了他与抢购药草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沐云歌未动声色,缓缓从马车里走了出去。

    楚元戟见状,幽眸微暗,紧跟在女人身后也下了马车。

    那中年男子也似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他那双局促放在身前的双手迅速分开,不留痕迹地移到身体两侧,朝身后微微隐藏。

    中年男子一举一动的细微变化,清楚落入沐云歌的眼底。

    这也更加深了沐云歌对他的怀疑。

    她静静地凝盯着这位中年男子,对方的脸颊抽搐两下,冲着她身后的楚元戟道:“草民出生寒苦,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也不想在贱内就要临盆的时候跑来黎州……”

    这中年男人一会儿说是前来黎州采购,一会儿说是为了养家糊口,总之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眼睛里明显透露出焦急之色。

    沐云歌突然走近他:“可以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吗?”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嗓音不大,却让那中年男子的后背僵直。

    还没等到沐云歌靠近,那中年男子已经沉不住气,真的慌了。

    他抬腿施展轻功就想跑。

    看样子,他是猜到被沐云歌发现了端倪,在此等死,不如奋力一搏。

    中年男子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才抬腿想逃,却在眨眼之间就被杜随和莫言左右夹攻。

    杜随和莫言就像是早就做好了防备似的,极其默契,在瞬间便将他牢牢地控制住。

    此刻,楚元戟冷漠的眼神更是无情,幽冷的嗓音扬起——

    “打开他随身的包袱,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其实,刚才沐云歌提出要看那中年男子的手时,楚元戟就知道女人一定是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于是,男人暗中给了记眼神,提醒杜随和莫言做好防备。

    果不其然,这个中年男子果然是做贼心虚,沉不住气了。

    杜随一把扯开中年男子牢牢绑在肩膀上的包袱。

    哗啦啦——

    金银细软瞬间落了一地,金光灿璨,明晃晃的。

    那中年男子急着出声解释:“这些财宝都是草民做草药生意,辛辛苦苦挣来的……”

    他大概是猜出沐云歌已经从他手指风黄留下的痕迹,看出了什么。

    于是,中年男子迅速改口,又说自己是做草药生意的商人。

    他还故意大声叫冤,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就算是定王……也不能仗势欺人,掠夺草民的血汗钱……”

    定王?

    楚元戟眸光阴鸷,愈加暗沉。

    也就在此时,沐云歌的目光不经意瞥间,从洒落一地的金银细软之间,看见了一件眼熟之物。

    那是一枚冰质翠色的玉佩,上面清楚雕刻着醒目的“沐”字。

    没错!这块玉佩正是沐家祖传的宝贝,也是沐睿随身佩戴之物。

    沐云歌面色骤变,因为沐睿从来都是玉不离身。

    她一个箭步上前,拾起地上的那块玉佩,目光灼灼地望向那中年男子,厉声质问:“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中年男子愣了愣,紧接着理直气壮:“这是顾客买了草药没有银子支付,所以给了草民这块玉佩用来抵债,合情合理……”

    可是沐云歌心里十分清楚,这块家传的玉佩对于沐睿而言,和他的性命一样重要。

    他绝不可能拿这块玉佩抵债!

    沐家祖传的宝玉出现,愈发让沐云歌担心起沐睿的安危。

    她的心绪,有些凌乱不安。

    而此刻,楚元戟也看出了其中问题。

    男人定睛细瞅一眼,他也认出了这块玉佩的来历,深邃的鹰眸划过高深莫测的精光。

    如果楚元戟没有记错,沐丞相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就算身体抱恙,未免也太久了点儿。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又开始叫嚣:“就算草民是从城内逃出来的,也理应交给黎州城的衙门处置,你们现在就放了我,我自己去衙门自首。”

    楚元戟阅人无数,仅仅一眼就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他冷嗤一声,眸色里携带着嘲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撇清自己的罪行,怕是已经为时过晚。”

    见定王一副胸有成竹模样,那中年男子依然强行狡辩:“草民是担心即将临盆的贱内,才违反封城律令逃了出来,就算是到了衙门,最多也不过就是抓起来关几日罢了……”

    “你若真只是一介草民,为何能认出本王?”

    楚元戟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眼神却是更加冷冽。

    刚才这位中年男子在情急之时叫嚣,分明就唤了他一声定王。

    那时男人就已经笃定,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当他再发现沐睿的玉佩出现在中年男子的包袱里,就更加确定,这个男子身上藏着更多的秘密和阴谋。

    经楚元戟这一提醒,中年男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

    他还想继续狡辩。

    却没等他开口,楚元戟已经一个眼神,让杜随莫言堵了他的嘴。

    并将人五花大绑,扔进了马车里。

    “先把人带进城内,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楚元戟的话是对沐云歌说的。

    沐云歌此刻也冷静下来,压低嗓音提醒:“定王刚才没有检查他口里是否藏了剧毒……”

    想到好不容易才有了沐睿下落的蛛丝马迹,她真的很担心这中年男子会像假扮白胡子老头的那个年轻人一样,突然就服毒自尽了。

    若真是如此,线索便又断了。

    要寻找沐睿,又似大海捞针。

    闻言,楚元戟却是邪魅一笑。

    “歌儿向来熟谙人性之道,这会儿怎么糊涂了?此人随身带着如此多金银细软,又岂会轻易寻死?”

    没错,这就是贪婪的人性!

    沐云歌定神静心,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重点。

    这名中年男子随身带着这么多金银细软,显然就是贪婪之人。

    他既贪财,便也贪生,自是不可能服下剧毒自尽。

    队伍的最前方,沐子胥的通关文碟经由证实,城门守卫已经放行。

    沐云歌和楚元戟也回到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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