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拍照赚钱
“这里风景真好。”
大片大片的田地，尽管是冬天，还有野草顽强生长着，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远处的大山伫立着，山顶是棉花糖似的云，呼吸间都是水汽含在泥土中的味道。
如果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童韶恩也会承认这里是美的。
但是这些看似整齐的田埂，会让她摔个狗啃泥；那边画一样的农家小屋，一下雨就拼命漏水，把被褥弄得又冷又湿。
“取景还是要来山里。”周言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正逢童韶恩转头。
“喀嚓。”
童韶恩猝不及防被拍，小脸上还有慌张和羞涩，但是这张照片却让周言很满意：“小家伙镜头感不错嘛。”
“可以发朋友圈吗，小妹妹？”
“当然！”童韶恩看着自己的脸被放在四四方方的手机里，有些奇妙。
他们在乡间小路上走了一会，送这对小情侣上车站的时候，周言的女朋友突然塞给她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一天你到北城来读书，来找我们玩！”
童韶恩看着这辆大巴在乡间的土路上越开越远，被车胎溅起的碎土顺着路面滚到四周的田地里，突然对这对刚刚认识的哥哥姐姐有了不舍之情。
周言很快把这个偶然遇见的小女孩抛在脑后，他还是大学生，但已经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接点文创类的工作，一回北市就忙得不可开交。
“喂，是，是我拍的。”
“不是，这小女孩当地人，真不是我找人摆拍的。”
说了半天，电话那头的小姨才勉强相信他的说辞：“这么白生生的小姑娘，能是风吹雨打得养出来的？”
“你姨夫说了，这孩子是个美人胚子，一双眼睛生得尤其好，你再去拍几张，留个样子。”
不得不说，童韶恩是走了狗屎运。
周言不得不感叹人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预料，他姨夫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导演，在北城这地界，也算是有两部代表作。
“得嘞，小妹妹是长得不错，性格也好，我就再跑一趟。”
姨侄两个又说笑了几句才挂电话。
于是在一个童韶恩以为平平无奇的早上，她仍旧重复着喂猪、洗碗、扫地等杂活，大伯娘忽然带着欢快叫她的名字：“老二！出来！”
“你们城里人眼光也真奇怪，我们老二最多白了点，也不是什么明星，做啥给她拍照片。”大伯娘用手摸了摸拍摄要用的衣服，“还给她带衣服，我们老二哪来这么好福气。”
周言和大伯娘谈笑了几句，才顺利把童韶恩接出来。
“好漂亮的褂子！”童韶恩望着面前朱红的带着刺绣的衣裳，惊叹出声。
“还有项链！”银子打的项链说不上多贵重，但是胜在工艺成熟，巧夺天工，不用任何珠宝灯照射就够鲜亮了。
天还没完全亮透，带着些蒙蒙的雾气。
略显苍茫的背景中，一个小姑娘身穿民族服饰，鲜艳的衣衫衬着素白的一张脸，两只乌珠黑漆漆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别看镜头，看那里。”周言被她直视镜头时的气势打了一下，让她朝另一个方向眺望。
明明还是个孩子，但周言好像看到了这副身躯里的不属于幼童的灵魂。
她侧脸望向远方，眼神懵懂却不迷茫，小巧的鼻尖和下巴不用摄影师找角度，随便一张都是好看的弧度。
「果然，宿主打扮一下就很好看了」系统的电子音波澜不惊。
童韶恩弯了弯嘴角，快门接着按下。
翻着今天拍下的一堆照片，周言起了鸡皮疙瘩，他是视觉系的没错，但摄影技巧并不高，这些照片如此有神，大概是因为模特的缘故。
“周言哥哥，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出了镜头，她的光彩好像自动收敛了一些，乖巧得像个邻家妹妹，“我们想拍一条逗音，你是专业的，能不能帮我们拍一次。”
周言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会玩的吗？
镜头里三个小孩动作干净，节奏顺滑，甚至，还可以边跳边开麦？
一个是冷面大姐头，一个是文静书卷气，还有一个，戴着满头银饰，连头发丝都跟着音乐在舞动。
“呼，紧张死我了。”邵琳跳完一遍，气喘吁吁，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
“原来你是紧张才面无表情的啊，我还以为你就是这个人设呢。”周言很囧，难道是他想多了？
“邵琳姐姐本来就很厉害啦。”童韶恩说话间，头上的饰品又开始叮铃叮铃地摇晃，吸引了两个小姑娘的注意力。
一连拍了好几遍，童韶恩才拍板完成。
“今天还到我们家吃饭吧哥哥？”
“不了，我要赶紧回北城，用电脑把你们这个视频剪出来！”周言看起来有点莫名的狂热，看得三个女孩心里怕怕的。
这本来就是个很短的视频，他们并没有变换场景，所以剪起来也没那么费力。
周言没p图，直接把图片发给了小姨，便埋头开始剪辑视频。
两点剪完，上传，吃夜宵，一气呵成。
“怎么没人看呢？”徐芊芊不断刷新着逗音，手机里的三个小姑娘不知疲倦般地，对着镜头摆出各种pose。
“刚开始没人看很正常。”童韶恩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多发几个视频，慢慢地就有粉丝了。”
两个大的一脸信服地盯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格外相信。
另一头，周言也很疑惑，这个浏览量，不应该啊，这比平常发的景的数据还低。
他又把童韶恩的几张照片剪了剪配上音乐放出去，反正他已经给了童韶恩的家长报酬，这些作品是可以被修改传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