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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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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外面就消停了两日。

    只是孔明的伤势有所反复,就在轻王来了的那一夜夜里,伤口有所感染,发了高烧,王老说怕是不好的时候,我脚都软了,一遍一遍的拿浸了井水的帕子给他冰着额头,孔明人在昏迷,我紧紧的握了他的手,问王老:“他为什么会不好?”

    王老也说不上来。

    “是不是因为先生的血流的太多了?”我魔怔一般的问,“那我把自己的血放进先生的身体里行不行?”

    然后我就去找小刀要给割腕给自己放血,王老叹着气,说:“别找了,你就算放了血也没用,进不到他的身体里的!”

    “那怎么办?”

    王老说:“看天命吧,你也不用忧心太过,你那会在白帝城烧了三天有余,现在不是也没死嘛,老天不收你,应该也不会收他的,不然老天岂不是也要被你烦死了。”又似安慰了安慰自己,说,“他身体一向还可以,一直修身养性,身体底子好,应该熬得住的。”

    我这一夜提心吊胆,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快天明的时候,孔明的高烧终于退了,我和王老都是长出一口气,我是站起来就直接摔倒在地上的,整个人的骨头都是软的,实在是惊惧太过,王老也不比我好上多少,孔明昏睡了一夜,他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我和王老这一夜的煎熬,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啊。

    王老欣慰的老泪纵横的说:“熬过来了!”

    “自然,他当然得熬过来,他还有对先帝的承诺呢。”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天刚蒙蒙亮,只有一点点的光芒,我喊过那边的莲子,吩咐说,“去集市上买几尾活鱼回来,一定要都活蹦乱跳的,买回来后让鲍三娘把鱼敲晕,把鱼肉一点点的绞下来,绞肚子上最嫩的那一块,要绞的细碎,也不能有一丁点的刺,然后将鱼骨用布袋包了炖出汤来,汤要清亮透彻,记得要放点姜去腥,最后再把汤凉了,用汤去炖米粥,把碎鱼肉也放进去。”

    莲子吃惊的说:“那得要多少鱼啊,而且,王老不是说丞相不吃荤腥的吗?”莲子了解我,知道我这么麻烦必不是为了自己的。

    “能买几条是几条,必定得是活蹦乱跳的那种,若是不够,你来寻我,我去城外的河里抓。”我不带一点玩笑的跟莲子说,“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若是买的是死鱼回来滥竽充数,你看我要不要你的命!”

    莲子说:“我去集市一尾一尾的挑!”

    “嗯,灶上的火不要熄,所有应用之物,必须随叫随到。泽胜还在门外吧?”

    “泽将军一直在的。”

    “你让他进来,让他带着亲兵去灶房守着,免得混进小人来动什么手脚,现在我没空去一一计较,只能我们自己加着小心,你们的辛苦我都知道,过这一段时日,等丞相好起来,我对你们都会有赏赐的。”

    “奴婢不敢!愿为凤侯分忧!”

    又过了两日,孔明渐渐的有了些许精神,只是他还不能挪动,伤处更是不能碰触的,王老每日给他更换两次药,回回都像受刑一般。他也问我,这两日外面情形如何,我是每天都去了解一下的,以防真的有大乱,便回他:“一切都好。”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后来莲子跑遍了整个集市,也只买到两三尾活鱼,实在不够,我当即打算去城外自己捞,泽胜他们哪能让我自己去捞啊,就分作两队,一队人守着庖厨,另一队人就去城外抓鱼,因为这群老粗不认识鱼的种类,见到活的就直接逮了,后来还在里面发现几条通体漆黑的鱼,鲍三娘按照我说的炖了后,味道很鲜美,就连王老都爱上了这鱼粥,连连问我:“你怎么知道这个是他爱吃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了,总不能真的连他饮食习惯,爱吃什么都搞不清楚吧,再说他也不是真的就一点荤腥都不沾的,他在隆中那会吃肉吃的可欢了呢,就是给他一个猪蹄他也未必啃不完!

    老头最后恬着脸问:“再来一碗行不行?”

    孔明的伤口收的很好,我去问王老,王老说:“你走了大运,他们抓来的鱼里,那种黑黑的鱼不但鲜美,还有利于收他的伤口,只不过,他现在伤口虽然好了一些,骨头可还没长好的,不可下地,不可用力。”

    我将王老让他不可下地的话原话告诉了孔明,孔明摇摇头,说:“我也动不了。”他半身依在榻上,精神还不是很好。

    我坐在孔明身边,乖巧的把头放在他的手里,心里想,晚上做点什么来吃呢?不行让鲍三娘用素香油把鱼肉略炸上一炸吧,也是人间美味,再剁点虾肉,放点胡丝,清淡又好吃,先生应该吃的下去的。

    我想的起劲,孔明问我:“在想什么?”

    我就答道:“在想晚上做什么给你吃,我好像难得有时间做东西给你吃,你也难得有时间吃我做的东西。”

    “你做的?”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口述,鲍三娘动手。”

    他哑然失笑,然后问:“行刺案定了没有?”

    “啊?”我抬头看他,“你精神还没好,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等你好些再说吧。”

    “不是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是朝廷大事,只不过,他们要刺杀的是你,你是我的夫人,我过问一下是应该的。”

    最近,我也确实没问这个事,不过看轻王上次的态度嘛,这事还放着呢,便和孔明说:“应该是还没办吧,毕竟江夫人要保,三司摸不清你的心思,不敢乱动也是正常的。”

    “她这次没追到你这来要见我?”

    “本来是要见的。”我心有戚戚然的说,“她说我挟持了丞相,意图不轨。我能怎么对你不轨啊,我是没搞明白!”

    他是丞相,我是军候,干掉了他,我就是百官之首……我脑子抽了才会想去干掉他!

    孔明微微冷笑,问:“她说你挟持了我?”

    “那可不!那天晚上多少人看见了的,我把你扶上马之后,拉着你的马就跑回了我侯府,然后你就再也没在人前露过面,还有人说我可能已经把你给杀掉了……”我忍不住骂了一声,“你就是天天跟这群蠢货在一起共事的?我都快被气死了!”

    他笑了一笑,抚着我的脸,问:“谁帮你的?”

    不愧是孔明,我现在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跟他说话,这么宁静惬意,他养伤能养的这么舒适,那肯定是事已经平了的,我便对他说:“是轻王,轻王出马,一个顶俩!”

    那时孔明高烧刚刚下去,江夫人便把我侯府堵了,说我对孔明不利,要揽权专政,也不知道她是受了谁的撺掇,是不是生孩子的时候把脑袋一起弄坏了,后来据轻王猜测,以她对孔明的了解,她觉得孔明可能是凶多吉少,所以才敢抢先对我发难,要把我置于死地。

    只是她却忘了我上一品军侯可不是假的,我是可以调动整个三军的,三军将士也皆为我死战的。再说吧,我又没谋反,我是所有人里最怕孔明出点什么事的那个,所以轻王一接了消息,抢在她下轿之前就把她堵住了,对她说的几句话大概意思是,丞相无大碍,你要是不怕他秋后算帐,便照死作吧。

    那轻王的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啊,江一心便也将信将疑了。轻王又跟她说,江一兰行刺凤侯,丞相未必会迁怒在你身上,但是如果你今天真下了轿,把凤侯府给围了,你看他日后怎么发落你吧。

    孔明一向绝情她不是不知道,江一心就迟疑了。

    轻王吓跑了江一心后进来跟我表功劳,我本来不想让他进来的,可是我大门还没修好,他进来的顺畅无比。那时我守了孔明一夜,正是困的半死不活,虚弱无比的时候,看着比床榻上的孔明还像在经历生死一线呢,就没怎么细听他说,还怪他多事,对他说:“你就是放江一心进来又如何?我怕她?”

    我现在这个蜡烛不想亮点时候,一直都不亮的很彻底,轻王不想费劲吧啦的点我,说了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然后就走了。

    孔明对我说:“你是应该好好谢谢轻王。”

    “为什么啊?”我到现在还没点亮。

    孔明现在精神也好了一些,他这个人闲不下来,索性就依在床榻上,细细的跟我说:“江一心如果真说你谋害了我,你要怎么办?且不说我那时昏沉根本没办法帮你,你若要澄清自身,就只能把我情况暴露给所有人知道,那你这么费心的封锁消息还有何用?”

    “当时吧,我封锁消息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就想着,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司马懿和孙权的探子,把你受伤的消息传出去总是不好的,我怕他们搞点什么事出来,到时候我必须要外出迎敌,就不能在你身边陪伴照顾你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他一向知道我的心意,说:“按照你的性子,你大多也不会把我抬出来,给所有人澄清你并没有谋害我,那你对着江一心就说不清楚了,逼急了你,你只会调卫队来,把侯府团团护住,与她形成僵持之势。”

    我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孔明了解我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

    “你无王令,又无敌情,调兵入城,这是大罪,与谋反无异。别说你是为了我,你若真如此做了,不用别人参你,我醒了后第一个就会处置你。”

    我后怕的摸摸鼻子,说:“那江一心为什么退回去了?这么好的机会能致我于死地,她怎么又不动手了?”

    “她应该当时并没有想的这么深远,她不知道我的近况,不知道我究竟是醒着还是昏迷着,再加上被轻王吓了一吓,也就回去了,她不是不想对你下手的。”

    孔明说起事情来,还是这么的清楚明了。

    我问:“那她会不会回去后想明白了又来一次?”

    孔明笑着说:“应该是不会来了,你这么大阵仗的给我抓鱼,若我还在生死一线,或者昏迷着,你也不会这么费劲的给我折腾吃的,所以她必然知道我已经醒了。既然我已经醒了,你觉得她再诬陷你谋害我还有用吗?”

    对啊,实在不行,把孔明放在椅子上推出去就是了,我和孔明文武一心,他们能起什么波澜来?还不是不知道孔明近况,以为他真有什么不测,才敢试探性的动一下的。

    果然是几日不眠变笨了。

    我继续问他:“先生,如果……真按照你说的,我和江一心僵持着,我调卫队来护卫侯府的话……”

    “那时你不反都已经反了,我活着不会容你,我死了……如果我死了,他们更会说是你杀了我,你洗都洗不干净。”

    这个王老拿着药推门进来了,我看到王老,情急之下连忙说:“王老能给我作证啊!我的确是没有杀你的!”

    王老不知道前因,给我比了个莫名其妙。

    孔明看了一眼王老,续道:“你们合谋杀我。”

    王老将双手一举,说:“你别胡说!我可没有害你!我要是想害你,你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虽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嗤之以鼻:“王老您一把的年纪,有点出息……”

    “谋反大罪!不敢出息!”王老重重的放下药,说,“你们先说着这杀不杀的,说完老夫再进来!瘆人的慌!”

    说完还啪的就关上了门。

    我惊呆了。

    孔明低低的笑了起来,抚着我的脸,说:“也不算大事,如果你当真这么做了,我醒了后要处置你的话,也不是不能破局的。”

    “如何破?先生教我!”我很感兴趣,想知道怎么从他手底下活命。

    “杀了我就可以了。”孔明笑着说,“我不可以徇私庇护你,但是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然后以武将之首的身份,肃清乱党之后,继续护卫整个天下。”

    “先生请认罚!”我将脸一板,很不开心。

    这句话多少是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但我就是不爱听这样的玩笑!我如何会杀他?我看他的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孔明低低一笑,说:“罚不动了,先欠着吧。”

    我后知后觉才明白了过来,脸瞬间就从上红到下,恼怒的说:“谁说这个了!”

    他张开双手把我揽在怀中,温语细声:“唯有月儿,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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