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马达主动找苏易
苏易没想到居然接到了马达打来的电话。
“苏总你好！在忙吗？”马达在电话里声音比见面时亲切了许多。却并没有说自己是谁，因为马达已经很少给不熟悉的人主动打电话。
“是马总啊？您好！”苏易并没有和马达互留电话，听着声音有点熟，随即想起是上次李云岫介绍的马总。
“我想和苏总见面说点事，你看是我到榕市还是你到木江？”马达在电话里说。
“要是马总方便的话，就麻烦马总来一趟榕市。”苏易不知道马达找自己是不是为了木江那个项目重组的事，但今天约了工程部和运营部的负责人谈话，初来乍到，苏易不愿意更改约好的时间。
“我我现在出发，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马达像是在给下属安排工作，并没有问苏易是否有其他安排。
“好的。难得在榕市接待马总，也让我尽一点地主之谊。”和马达客套完后，苏易挂断电话。苏易本想把马达来的事跟樊林说一声，转念一想，这似乎不太合适。有点后悔刚才嘴快，说要尽地主之谊。虽然樊林说一切应酬费用都由公司报销，可和马达的交往，却并不在公司业务范围内，何况，如果真的要请马达吃饭，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苏易给马达发了公司的位置，然后去和樊林说中午有点事要接待一位朋友。见苏易没说具体接待谁，樊林也没问。
十一点的样子，马达在园区外给苏易电话，苏易去樊林的办公室打了声招呼后离开公司。小陈问去哪，苏易说自己有点私事，不用小陈一起，然后下了楼。
园区外，一辆宾利飞驰，一辆埃尔法停在园区门口的路边，见苏易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打开了飞驰的后门，马达从车里出来。
“苏总，现在公司搬到这里了？”马达笑着向苏易伸出手。
“不是我的公司。是和一个朋友合作一些项目。”苏易握着马达的手说。
“车上聊。”
马达说完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给苏易让出车门的位置。
苏易却向马达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转身绕过车尾到了临街的那边，司机赶紧下来替苏易拉开了车门。
“苏总，我得到消息，这次崃山的棚改项目准备作为ppp模式的试点，不知道苏总有没有兴趣参与？”到了车上，马达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消息还没听说。而且，ppp模式操作流程我也不太懂。所以，现在还真谈不上有没有兴趣，何况，我现在的情况，恐怕谈这样的项目也不合适。”苏易并非没有关注过ppp模式，在空下来的时候，苏易一直在关注现在的高层政策和顶层设计。
“我公司有两位专家，在后面那辆车上，一会，我们详细聊聊这种新模式。对了，苏总现在和朋友在合作什么项目方便透露一下吗？”马达很得体地问到了苏易现在的情况。
“是一家建筑企业，因为我以前也涉猎过一些施工方面的业务，也就和朋友合作做一些项目管理方面的工作。”
“那我们之间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就不知道苏总和你的朋友是否愿意接工业地产这样的施工项目？如果愿意的话，我让公司整理一些准备上马的项目清单。大家按市场规矩做就行。”马达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觉得苏易是丢掉西瓜捡芝麻。
“这个我跟朋友商量一下。非常感谢马总能给机会。”苏易说。
“对了马总。一上车就光说事了。你比较习惯什么口味？中午我就尽一点地主之谊。”苏易用午餐的安排岔开话题。
“不用的。我在榕市有个会所，中午就到那里，简单吃个工作餐。”马达说。
“既然是马总自己的会所，我倒真不好安排了。”苏易心里松了口气。这两车人，即使简单安排一个商务简餐，费用也不会低。而且，就马达这出行的阵仗，总不能安排到苍蝇小馆，还说是榕市特色风味。
会所是一个老院落，看起来有些历史了。外面灰色的砖砌围墙透着一种沧桑的年代感。车直接开到了院落立面，一进院门，里面的建筑虽然是古建风格，却干净整洁，很有民国时期民居院落的味道。
有人过来打开了车门。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站在走廊台阶下面，对马达说：“马总，已经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马达没有介绍苏易，和苏易并排走上台阶。
穿过门厅，走到后院一个房间里，里面已经布置好一个红木餐桌。共四个餐位，跟在苏易和马达后面的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跟着进了屋子。站在餐桌旁，马达没有马上入座，而是给苏易介绍跟进来的两位专家。一个姓陆，是一个大学的经济学教授，还有一个姓刘，是一个知名媒体经济政策专栏的特约评论员。
入座后，有服务员过来给大家斟上茶。穿旗袍的女子问马达是否可以上菜，马达说稍等一下。然后陆教授开始就ppp模式的基本构架以及操作流程进行介绍。苏易静静地听着，马达不时会插上一两句。
陆教授的介绍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然后马达让服务员开始走菜。
刘姓的特约评论员开始介绍政府推行ppp模式的背景和意义。
听两位专家介绍完后，苏易大致明白了ppp模式实际上是资源与资本的合作完成项目实施，然后在一定的年限内，通过运营收益，实现资本退出。
“崃山的棚改项目已经确定作为ppp项目的试点，项目的体量不算大。但其意义却很明显，如果这个试点项目成功，那后面的项目将复制这种模式。也就是说，如果能获得这个项目的合作，我们公司将作为部分政府资源开发的执行人来完成这些项目的实施，而且，因为通过运营的方式实现资本退出，那么在这个约定的年限内，就保证了稳定的收益。”马达在两位专家介绍完后，对苏易说。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如果市场是一条河流，而企业收益就是在这条河里挑水，那现在的ppp模式，则相当于我们自己挖了一口井。”不得不说，专家的介绍和解释让苏易对ppp模式的了解更深入了许多。
“可以这么说。但这口井，其实就是政府掌握的国家资源，而参与项目的资本方，则是实际的挖井人。”陆教授接着苏易的话题解释。
“因为是试点，所以这次的棚改项目很可能会设置比较严格的资格预审。能否入围，将是是否可以参与这个项目的第一个门槛。而资格预审条件的设计，会由当地政府把控。政策有了，实施方案的制定就存在一定的空间。说白了，资格预审条件是可以量身定制的。”马达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易。
“马总，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复。毕竟，这种模式我还没有完全消化，而且，在实施中会有哪些限制条件也无法预测。我先消化了解一下，然后再与马总进一步沟通。”苏易等马达把话说完后，谨慎地说。
“其实，这就是与苏总分享一个信息，如果条件成熟，我们就做崃山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马达说完端起酒杯：“苏总，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来，预祝我们能成为这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与马达碰完杯后，苏易又分别给陆教授和刘评论员喝了一杯。
接下来，马达提到了苏易在木江的那个项目。
“苏总，你在木江那个工业厂房项目，我们的方案不知道苏总是否满意？”
“不知道那个工业区现在的招商情况怎么样？”苏易没有直接回答马达的问题。
“不是很理想。不少厂房都空置着。所以，这个项目的并购，市场风险不小。”马达说的这个情况苏易有所了解，的确是实话。
“那马总怎么规划这个项目的后期运营？”苏易想知道马达并购这个项目 是出于领导的安排，还是有市场后期走势的预判而真的看好这个项目。
“我初步这样考虑。用这个项目为基础，和苏总合作成立一家公司，这家公司作为集团的子公司，以这个子公司为平台，尝试ppp模式。”马达说了自己的打算。
“马总有初步的方案了吗？如果有的话，是否方便让我先消化一下？”马达的想法非常现实可行，所以，苏易想进一步了解马达对这个子公司的构想。
“方案还没成型。这先要苏总你认可这种方式才行。”马达这么说，是一位如果苏易不认可这个方案，那这个子公司也就没有必要成立。
“所以，今天也想听听苏总的意见。苏总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直接沟通。”马达补充到。
“我个人认为这个思路可行。但因为之前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考虑，一时还说不出一些具体的意见。而且，这件事，本应该由马总来主导，所以，总体架构还得由马总你来搭建。”
“那这事就先这么定下来，我回去后让他们先弄个草案，等草案出来了，我们再进一步商量完善。”马达见苏易认可这个思路，就把这事先定了下来。
“对了，我初步的考虑是，这个子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都由苏总出任，集团公司我会另外安排一位董事做子公司的监事。至于财务总监，可以苏总安排，也可以由集团委派。组织机构大概就这些。看苏总有没有意见？”马达补充了这个子公司的基本人员安排。
“由我出任董事长和总经理恐怕有点不合适。甚至，我出任董事和股东现在都有限制。”苏易没有隐瞒自己现在被限高，不能出任新建企业的高管和股东的情况。
“这点，我忽略了。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在苏总的企业改组的同时，先解决一些债务，然后可以到法院申请撤销限高令。”马达听苏易这么一说，也觉得一开始忽略了这个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刚开始和一个朋友合作，如果现在就提出终止合作的话，恐怕有点不好。”苏易虽然比较认可马达的合作方式，毕竟，木江的厂房项目是自己的项目，马达的合作方式，可以重启这个项目。但樊林那边，如果就这么终止合作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那苏总是怎么考虑这个问题的？”马达没有表态，却把问题抛给了苏易。
“如果马总不介意的话，我想和这边的老总谈谈，能否参与这个项目。但这个子公司的发起人是马总的集团，所以，还得先征求马总你的意见。”苏易想，如果樊林愿意参与，也算是给樊林的公司拓展了一个新的业务板块。但这个事最终还得马达同意才行。
“我对苏总说的这家企业和那个老总不了解，要不苏总你先问问那个老总，然后大家在见面聊一下，现在不是提倡报团取暖吗，如果可以合作，多一份力量倒也不是坏事。”马达这是在原则上同意，但还需要对樊林进一步了了解。
“那我回头和这边老总先沟通一下。”马达的态度苏易可以理解，就回到先和这边沟通后再定。
吃过饭，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苏易要回樊林的公司，马达把苏易送到园区门口。
樊林不在公司，苏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着什么时候和樊林说这个事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