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倒霉会传染
宋缘以为自己做好了拍摄出问题的准备，真到了那天，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闻弦歌看着烧坏的设备满脸歉疚，心想：她会不会也像其他老板一样，让我赔钱走人？
“回去休息，等我通知。”宋缘拍了拍闻弦歌的肩膀，到一边打电话找之前合作过的网剧导演借设备了。
导演回：“不巧了，我在沙漠里拍大美女。很急吗？要不我帮你借借？不过档次可能要低一些。”
“能拍就行，谢谢了。”
“不客气！”
一周后，设备送来了。
宋缘提着一颗心，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怕中途出事。
谁知道居然意外地顺利。
连闻弦歌自己都不相信能一遍过。
宋缘可不想浪费时间感慨什么，连忙让后期去剪片子。
明天就要发布，时间真的太紧了。
晚上7点，后期发来成片，宋缘看完没有问题，立刻在硬盘备份，然后丢进墓葬空间。
8点半，宋缘回到住处，点了一份外卖，打开电视当背景音。
9点，某频道出现了一则舞蹈类公益广告。
一名楼兰舞者从沙漠中苏醒，看着漫天黄沙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被放逐到了无人的绝境。
她从沙地里捡到了一颗宝石，下一刻，她看见了楼兰。
她以为自己终于回家了，可惜宝石掉进了流沙里。
楼兰，消失了。
舞者痴痴地望着远方，落下一滴思乡泪。
舞者凝望的方向出现一行字：保护环境，就是保护我们自己的家。
广告很快在网络上传开，楼兰舞者的词条很快冲上了热搜。
【不愧是拍《客女》的导演！摄影美术这块拿捏地死死的！美人一滴泪直接落进我的心，好想送她回家啊！】
【这个跳舞的小姐姐是谁啊？好漂亮！每个动作都好美！是新出道的明星吗？】
【我们音音不是明星，只是用生命跳舞的痴人。】
【科普一下，闻清音，国内顶尖古典舞大师闻折竹老师的关门弟子，3岁学习舞蹈，十七年来斩获无数大奖，百科里都有，自己去查，不要做网络乞丐。】
【刚刚搜索回来，居然是闻老师的关门弟子！我顺便重温了闻老师带领团队参加国际舞蹈大赛的视频，画质太糊了，可是真的好惊艳！“扬帆组合”简直配一脸，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结婚了？】
【楼上看了半边科普吧？“扬帆组合”是两个女孩子，里面的男舞者是反串。】
宋缘看着这些评论，忽然想起了易教授的名字。
易帆。
如评论所言，网友找到的古早视频确实糊地很彻底，能看清动作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从五官上看，那位反串的舞者确实有几分像易教授。
如果易教授代表“帆”，那么“扬”又是谁呢？
可惜，搜索引擎上根本找不到“扬帆组合”的其他信息。
很奇怪。
一对为国争光的舞者，居然一点新闻也没有。
既然易教授依然能在大学任教，说明她们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国家的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自己不愿意曝光。
宋缘没有继续搜索。
次日，工作室文宣员的电脑中病毒了，距离发布时间还有一小时，但修电脑的说修复数据至少4个小时。
宋缘：还好我有备份。
最终宣传视频顺利发布。
但因为昨晚的广告，网友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视频发布后数据明显下滑，粉丝评论也不如之前热闹。
文宣员看着数据发愁：“我们是不是昨晚就该跟粉丝解释，过几天再发？”
宋缘也在看数据，她摇摇头：“没关系，现在流量被吸走了，过几天会再回来的。”
虽然工作室一年接不了多少bjd订单，但跟别人合作搞衍生还是很香的，如果数据上不去，分成不占优势，合作就会显得很鸡肋。
文宣员托腮，眉头并未舒展。
第三天，数据逐步回温。
同一天，有人营销号将两段视频剪辑在一起作比较。
【商业广告和公益广告虽然都是广告，但很显然，这个卖人偶的格局小了。】
【虽然两个都是美女，但楼兰舞者明显比长安舞姬更有人格魅力。】
【这个卖玩具娃娃的给钱了吧？两个视频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热度不是这么蹭的！反正我不会贡献销量！】
【我靠！中途人偶出现吓我一跳，这tm是恐怖片吧？那女的是不是会附在人偶身上，掏心挖脑啊？】
热度的确有了，但似乎负面评价偏多。
闻弦歌也在看评论，她怀疑这些跟自己的倒霉体质有关。
她的倒霉是可以传染的。
上次害得老师重病，她至今没敢回去；没想到这次居然又影响了工作室的口碑。
“宋总，要不我发个道歉声明吧？”闻弦歌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宋缘摇头：“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拍摄已经结束，你不用整天守在这儿，该干嘛干嘛去。”
“可是那些负面消息……”
宋缘打断：“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产品一套卖多少钱吧？”
“几百万。”
“所以，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只要产品和出品公司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就一定会得到以往客户的维护。只不过我们的客户并没有闲到整天盯着热搜看，接收信息的时间可能会迟缓一点。但你要相信，客户花的钱会产生相应的‘感情投射’。从客户的角度，产品被骂，意味着有人在鄙视他们的选择。他们可以不在乎出品公司的荣誉，但一定不会允许别人打他们的脸。”
闻弦歌眼睛一亮：“所以，只要目标客户下场，舆论就会反转？”
“不至于，人家毕竟是公益广告，本身就带着光环，最终的结果应该是消除负面影响，两不相干。”
工作室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质量输出，永远对顾客负责。
闻弦歌走了。
宋缘看着她的背影，闹钟忽然回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下一刻，她抓到了关键词——对照组！
有没有可能，闻弦歌就是闻清音的对照组？
第二次拍摄异常顺利，就是为了促成如今这场对照？
叮叮叮……
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裴阿姨。
“喂，裴阿姨，有什么事吗？”宋缘往老板椅上靠了靠，换个字舒服的姿势。
对面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成熟男人的声音：“缘缘，是我。”
宋缘的手机差点掉下去。
“你需要帮助吗？”张泊玺显然知道了网上的事。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