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古怪女孩
期末了，所有学生都在备考。
宋缘也不例外。
备考期间，宋缘收到林星寒的消息，说毒奶茶案翻案有望，给“受害者”的赔款很有可能拿回来，之前借的钱大概很快就能还上。
宋缘关心了一下林母的肾源。
林星寒说还在等，目前主要靠透析。
宋缘又安慰了几句，继续复习。
经过一周苦战（有些考试不会连着考），期末考终于结束。
学生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宋缘也早早地买了高铁票，只等放假。
谁知行李还没收拾好，之前买过沉香木盒子的老头忽然打电话过来，问宋缘还有没有相似的盒子，木材不必要那么好，重要的是雕工。
宋缘说：“我老家还有，之前和奶奶一起捡废品捡的，不知道符不符合要求。”
一个年迈的老人，想要养活自己和小孙女，除了种地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捡废品。
宋缘这么说，也只是想给墓葬里的东西一个合理的来处。
不过奶奶的运气不是特别好，别的捡废品能捡到钱，或者值钱的东西，奶奶却只能捡到真废品。周末做完作业，宋缘也会跟着去捡，或者骑上三轮车，带着一大坨废品去收购站，最后换回二三十块钱。
每次卖了钱，奶奶就会带宋缘去割半斤肥肉，熬了油可以好几顿炒菜，油渣和点辣椒面和盐，摘点小葱和芫荽就是一盘大菜。
老头问了宋缘老家的位置，让宋缘回家后第一时间拍照给他看，宋缘答应了。
贺悬年也收拾了一包东西，一人拉一只行李箱，兴奋又新奇地坐上了高铁。
他在网上见过无数次这种交通工具，对于它的速度和运载能力满怀惊叹，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大梁也有这样的车，辎重营要省多少粮食啊！
回到老家，宋缘将贺悬年安排在县城里。
虽然她让贺悬年对外叫她小姨，但贺悬年毕竟是个长相出众的男青年，一旦回了村，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况且，她并不愿意让村里人认识贺悬年。
因为他们认识了，等宋有德一家人出狱后，说不定也会认识，到时候再说出大姐早就死了的真相质疑贺悬年的来历就不好了。
虽然她也可以用大姐的死反向制约，说他们谋杀，但宋缘不能指望那对夫妻有多少道德底线和法律意识。
贺悬年目送母亲上了通往乡镇的客运面包车，略显失落地回了短租房。
他其实很想去看看母亲生活的地方。
可母亲不带他去。
拿出电脑重新复习了一遍老师教的东西，傍晚肚子咕咕响，他便出门觅食。
小餐馆里，忽然有人在说榆林村水电站起火的事，贺悬年想起母亲也是这个村的，便好奇问：“榆林村离这里远吗？”
聊天的两个大哥也是健谈的，遇见陌生人搭话也笑着应：“算远吧，开车都要开一个小时。”
“榆林村是什么样的？”
“嘿！你这话问的，农村就是农村样嘛！哪里都差不多。小伙子，你是来旅游的还是走亲访友啊？”
“走亲戚。”
“你亲戚在榆林村？”
“对。”
“要是有车，开个导航直接就过去了，没车的话，去南门车站花7块钱坐个猪儿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村街，你亲戚要是不在村街，恐怕还要走路哦！最好喊你亲戚来接！”
“哦，谢谢！”贺悬年继续吃饭。
这时候，隔壁桌一个女生忽然笑着问贺悬年：“你要去榆林村？”
贺悬年摇摇头：“暂时不去。”
女生面露悲悯：“想去就去，有些事早晚得面对。”
说完，女生结账离开。
贺悬年一头雾水：我要面对什么？母亲不准我去，我也不能偷偷跑去啊！
晚上，因为太无聊，贺悬年再度骚扰了老师。
那位信息系的学霸这两天正忙，没空搭理贺悬年，干脆甩给他一个难题，贺悬年熬了一晚上都没搞懂，心态差点崩了。
第二天出门买早餐的时候，便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付了钱只拿了豆浆，忘记拿小笼包了。
老板在后面喊，他正打呵欠没听到，恰好另一个女生主动说要帮忙拿给他。
“喂！你的包子。”
贺悬年回头，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水雾，加上熬了一夜后通红的眼白，以及脸上的浮肿，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悄悄哭了一晚上。
“谢谢。”贺悬年一晚上都在跟难题做斗争，水都没喝一口，声音有点沙哑。
虽然疲倦，但他还是认出这是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女郎，看着对方眼里露出的悲悯，贺悬年只觉得头皮发麻。
女生却越发心疼：反派真的好可怜，好不容易找到亲妈，却发现亲妈惨死。现在连亲妈的故乡都不敢去，只敢一个人躲起来哭。唉~都怪作者断更了，不然还能深挖一下反派亲妈的真实身份，从根源治愈反派，维护世界和平。
“冒昧的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去榆林村？我们能不能一起去？我也要去祭拜一下我外婆。”
贺悬年拒绝地特别干脆：“不能！”
“可是我不认识路，我妈妈也不在了，临终前告诉我她的家乡在榆林村，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榆林村……我一个女孩子去陌生的村庄，心里也是害怕的，要是有人能一起去，我就不怕了。”女生说着，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贺悬年，带着乞求和哀伤。
贺悬年却在想：我只是在帮助别人，应该不算违背母亲的意愿吧？
只以为钻了空子的贺悬年点点头：“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在租车软件上租了一辆电动汽车，没有驾照的贺悬年只能让女生余甜甜开车，按着导航七拐八拐地到了榆林村村口，却发现那桥窄的要死，汽车根本过不去。
同一时间，宋缘正带着锄头和镰刀给奶奶的坟除草，远远地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还在想是哪个冤种开车不走大路偏走小路。
回头一看。
贺悬年？
【谁让你来的！】
【原地罚站一小时！】
收到消息的贺悬年：完了，刚来就被抓包了……
贺悬年乖乖罚站。
余甜甜一扭头发现反派一脸愁苦，心底叹道：还是不敢进去吗？我得想办法让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对他亲妈那么坏，世上还是好人多，这样他对于人世间的恨应该会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