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锅端了百花楼
关于老君殿事故的谣言，宫内源头是惠妃娘娘无疑。
但是京兆府审问叫阿海的太监，各种刑罚用尽。
这太监也只说，并不是自己去百花楼传播谣言。
而是百花楼的陪酒女主动套问的。
如果阿海太监说的是实话，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宫内的惠妃娘娘也是一颗棋子，而不是下棋人？
下棋人同时在宫外有部署？
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荣长煜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联想之前明帝就是在百花楼玩耍，才一病不起的。
原本刑部关押的那个花魁柳三娘，刑部开工后，还没来得及审，这花魁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刑部大牢条件艰苦，再有就是一些狱吏狱卒，有时候也干些欺负犯人的勾当。
死个无关紧要的犯人，一般没人重视。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哪天不死个把人呢！
现在看来，的确事有蹊跷，暗藏玄机。
明面上，荣长煜让刑部协助京兆府查案。
暗地里，荣长煜又给紫狐传了消息。
这天早朝后，荣长煜稍微妆扮了一下仪容，带着冷风来到一间茶楼。
荣长煜半盏茶喝完，紫狐才急匆匆而来。
“事情怎么样？”
紫狐见礼落座后，荣长煜问道。
“我们的人已经顺利安插进去了，是个成熟的妓，成熟的女人。
昨晚传回来一条消息，说昨晚半夜有人暗中见了老鸨子。
但因为她不是老鸨子的贴身侍女，所以也不敢靠的太近。
她只听着，二人的对话，不像咱们大燕话，她听不太懂。”
“不是大燕话？难道是其他国家的？”
“属下也这么怀疑的，今天晚上属下会亲自去老鸨子的院子。
若是有人再来，必然查出他的来历。”
紫狐说道。
荣长煜点点头，“也好，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紫狐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每次自己要出任务的时候，太子殿下都会说这句注意安全。
现在他跟太子虽然是老板跟员工之间的关系，但也像朋友。
荣长煜做什么都征求他的意见，不会独断专行。
在紫狐感觉来，除了朋友，也有点像亲人。
至少，紫狐在这个世上没有了亲人，把太子当成了唯一的牵念。
离开茶楼，荣长煜回到东宫。
进到书房，就看见京兆尹贾芳的一封奏折。
关于案子进展的汇报。
贾芳的那副德行，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荣长煜对他印象太深刻了。
但是看着他的折子，又觉得此人，其实很有想法。
此人是被性格耽误了前程啊！
贾芳在奏折中写的明白。
为了查出谣言的出处，京兆府和刑部配合，顺腾摸瓜，一个一个的审查。
最后终于查出了谣言的出处和罪魁祸首。
百花楼是花楼一条街上，除了万花楼以外，最大的花楼。
开门迎客的姑娘就几百人，还不包括那些养着的，以及其他仆婢等。
所以百花楼里，2000人不止。
有人以每传播一人，一两银子的奖励给这些百花楼的人，让他们传播此事，引起舆论。
其余事一概不管，只管收钱做事。
于是他们绞尽脑汁，卖力的很，有钱不挣是傻子吗？
所以几日的功夫，谣言就传播极广。
贾芳带人赶到百花楼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客人。
没办法全部带走。
贾芳只让人大喊一声：“今日在百花楼里的客人，全部登记造册。
坊间有任何关于宫内流言传出，这里的人全部下狱问罪。”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也有可能止于暴力。
在这里玩耍的客人们，都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来找晦气的。
所以自然不敢再传播什么谣言。
这还不算完，贾芳顺手就捞了30名头牌和老鸨子一起，带回衙门审问。
同时封锁百花楼。
百花楼一时之间，百花失色，万分惊恐，哭天抢地，乱做一团。
紫狐以及紫狐的人，都混在人群中，注意着这场端锅行动，留给每一个人的动作表情。
贾芳毫不留情的一锅端了百花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引出幕后之人。
荣长煜觉得，能不能引出幕后之人，都有收获。
能引出更好，省去一些继续查找的麻烦。
不能引出也没关系，反正这幕后之人跑不出煜耀阁的手掌心。
这点信心，荣长煜还是有的。
端了百花楼，至少砍断了幕后之人的一条手臂，也够他喝一壶了。
又过两天，幕后之人终于按耐不住了，露出了马脚，被紫狐的人查获。
事情就是这么的蹊跷，这么的诡异。
百花楼的幕后之人，竟然是户部尚书何潇的外室，段霞。
荣长煜把紫狐的人查到的证据资料，甩到贾芳和王槐面前。
这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毅然决然。
于是，京兆府和刑部也不给户部尚书的面子，闯到何府直接抓人。
何潇最近一直夹紧了尾巴，生怕出一点疏漏，被太子殿下抓到把柄。
没想到，自己这里没出事，后宅妇人倒是出事了。
但是何潇心里明镜似的，老皇帝病重不理事，他到太子面前求情，根本不好使。
真是投告无门，无能为力，又怕她连累到了自己。
于是赶紧打发身边的小厮，去请庶女和礼王爷回府议事。
他现在能想到的，礼王爷毕竟是宗室，现在犯事的，名义上也算他的丈母娘，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人派出去了，何潇坐在书房里，脑子乱哄哄的。
他在回忆，这件事情是石冲主动提起的，难道是他在背后害自己？
这件事，还真被何潇给猜对了。
石冲此人，一项在何潇面前装孙子，唯他马首是瞻，从来不反驳他。
但是，人，往往不只有表面这一面。
石冲对何潇的不满，在内心里已经发酵很久。
而且借着狗腿子的作风，也了解了很多何潇的私事，甚至隐秘。
石冲任职户部侍郎，是明帝亲自下旨安排的。
何潇当时就对他很不爽，虽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有一种打不得骂不得的无奈。
不敢明显的给他穿小鞋，但是背地里做些动作还是可以的。
何潇悄悄命人孤立他，暗中嘲笑他，这些还都算是隔靴搔痒。
更直接就是，派很多活给他，还是那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石冲认准了何潇就是一个白面黑心的真小人，有机会一定要报仇！
何潇做梦也想不到，衙门里内部的一点斗争，竟然能让自己掉进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