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好养着她
京都规矩，婚后第九天是新娘回门的日子。
傅聿辞特意抽出时间陪姜可染回了姜家。
一家人一起用了晚饭，饭后姜父把傅聿辞叫到了书房。
姜母坐到姜可染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聿辞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这是实话。
姜母眼底露出一丝不忍：“齐大非偶，虽然我们姜家是书香门第，但终归比不上傅家。囡囡，如果傅聿辞对你不好，一定要跟妈妈说，我们一定接你回来。”
姜可染弯了弯眼睛：“妈妈放心，傅聿辞对我很好。”
姜家如今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了，如果姜可染不松口，姜家也绝不会让她嫁到傅家去。
“那个温选选又是怎么回事？”
新婚夜的事情在京都豪门圈子里多少也流传了一些。
“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担心。”
姜母轻轻叹了一声气，几个月前女儿回国，没过多久就说有了男朋友。
带回家一看，竟然是傅家那位少爷。
两人在咖啡店一见钟情，没多久就结了婚。
对姜家来说，有傅家这么一个靠山是好，但姜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等傅聿辞从书房出来，别墅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姜母舍不得女儿，于是让两人今晚都住在姜家。
姜可染从浴室出来，就见到等在外面的傅聿辞。
他换了件宽松的睡衣，露出漂亮的锁骨，眉目间多了一丝散漫不经，浮现出淡淡的笑来。
手里拿的毛巾是给她的。
姜可染接过来擦了擦头发：“在书房里说了什么？”
傅聿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挨骂了。”
姜可染笑了：“傅总也会挨骂？”
两人心照不宣，姜可染也猜到是什么事情。
大概是父亲也听说了新婚夜的事，所以找了傅聿辞谈话。
姜可染擦干头发，走回床边。
傅聿辞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姜父还说了很多事。
姜可染五岁后就重病缠身，姜家四处求医才把她养这么大。
嫁到傅家也不是让她受委屈来的。
诸如此类。
言语中还提到了姜可染的哥哥，
豪门秘辛，傅聿辞听过一些。
姜家长子，苦心栽培的继承人，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发丝散开，鼻尖飘来沐浴乳的香气。这样看过去，姜可染的脸又小又精致，笑起来的时候卧蚕更加明显，灯光下甚至能看清她白瓷般的脸上的微小绒毛。
傅聿辞开口：“我看见了你的照片。”
姜父的书桌上摆着。
姜可染和她哥哥的合照，姜父还拿出相册给他看。
姜可染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只有一点很奇怪。
“可惜只看到你五岁。”
五岁之后的照片一张都没有。
姜可染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旋即露出笑来：“五岁后我就生病了，哪还有心思拍照啊。”
傅聿辞展眉微笑：“我的夫人这么好看，应该多拍点照片。”
姜可染垂下眼：“身体不好，面色也差，拍照肯定不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傅聿辞就注意到了。
出挑的样貌让人眼前一亮，却依旧难以掩饰那丝病气。
柔柔弱弱，楚楚可怜。
那时候傅聿辞就在想，把她娶回家后，一定要给她治好。
哪怕不能真心相待，也一定好好养着她。
发尾被他捏在手心，他一边吹一边说：“别怕，我一定找人给你治好。”
姜可染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傅聿辞是随口说，还是认真的。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很快又莞尔一笑。
“好。”
傅聿辞随口问道：“你在m国念的大学？”
姜可染点点头。
“那你知道辛西娅吗？”
姜可染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这是谁啊？”
“名动一时的音乐剧演员，只是没多久就消失了。”
“消失了？”
“对。”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难怪我不认识。”姜可染缓缓抬起眼睛：“我没看过话剧。”
傅聿辞分明是挑唇笑着，神色却疏离。
顶尖的黑客q都遮遮掩掩，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
行业规矩，这事他管不了。
这个辛西娅，真是了不起啊。
指尖穿过发丝，姜可染朝前看，只能看见他的下巴，沾上的水珠划过修长的脖颈，落在深凹性感的锁骨里。
傅聿辞低下头，视线默契地交迭，感官混淆，面庞模糊。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撇开，一路向下落在她的唇间。
别人眼中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可实际上，两人连嘴都没亲过。
从第一次“偶遇”到结婚回门，一气呵成。
姜可染双手搭上他的肩，撑起身体直到她能俯视他。
像着迷一样，她低下身来缓缓靠近他。
浅浅的气息打在脸上，松落的发丝划过皮肤，柔软的触感贴近。
姜可染低头轻轻吻在他的眼角。
“晚安。明天记得早点回家。”
-
清晨，朝阳东升，一抹晨曦从窗外透入，对面的墙上，花树摇曳，投满满墙的光影。
姜可染一翻身，睁开眼。
身旁早就没人了。
姜可染走下楼，早餐的香气飘了过来。
姜母准备了早餐，坐在桌前朝她招手。
“可染醒了，过来吃早饭。诶？聿辞呢？”
装着牛奶的玻璃杯重重地放在餐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姜父冷着脸坐下：“凌晨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姜可染笑着坐下：“是公司的事情，他跟我说过了。”
凌晨天还没亮，枕边的手机就响了。
寂静的夜里，女人的啜泣声格外清晰。
聿辞，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聿辞我好难过。
枕边人坐起来，像是要叫醒她，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傅聿辞挂断电话就走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发个消息来。
不过一大早，姜可染就收到了程玥的消息。
陈乔告诉她，昨晚温选选发了酒疯。
原因是她发现女主角竟然又落到了陈乔的手里。
姜父依然沉着脸：“昨晚我看他态度不错，没想到今天一早丢下你就走了。”
说起这个，姜可染问：“父亲昨晚和他说了什么？哥哥的事情…”
“你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知道。”
姜父还是心存疑虑。
“囡囡你是真的喜欢傅聿辞？”
这个女儿他从小看着长大，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傅聿辞确实条件优越，也绝对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但女儿绝对不是一见钟情，几个月后就会结婚的人。
“傅家是好，但父亲还是希望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姜可染捧着牛奶的手一顿，垂下眼点了点头，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着，隐隐作痛。
她这辈子都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
吃完早饭父亲送姜可染回了家。
刚到家里，姜可染就忙碌起来。
今天是傅聿辞的生日，他答应了要回来和她一起过。
装扮屋子，亲自下厨，姜可染一直忙到晚上。